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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266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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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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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羅馬的體制或迷信要求它的所有教士和副主祭嚴格履行終身不娶的義務;而在希臘教會中,這規定則僅限于主教;這一損失由高尚的地位所補償,或為年歲所消滅;那些教區的教士,那些爸爸們與他們在接受聖職之前所娶的妻子共享着天倫之樂。在11世紀,一個有關未發酵麵包的問題曾經引起激烈辯論,不論在東部還是在西部,聖餐禮的本質的差異都在於使用發過酵的或未發酵的麵包。在這部嚴肅的歷史書中,我是不是也應該提一提針對在長時間中處于守勢的拉丁人發出的激烈指責呢?

他們忘了,按使徒的教義,不能吃被擰死的動物和血:他們每禮拜六還禁食,完全是猶太人的規矩!在大齋期的第一周裡,他們准許食用乳類和乳酪;他們中意志不堅定的僧人還大塊吃肉;在沒有植物油的時候用動物脂肪來代替:在洗禮中涂聖油或行塗油禮的做法還保留在這個主教團中;那些主教就像來教堂的新郎一樣戴着戒指;他們的教士們全都刮光臉,只浸泡一下便算完成了洗禮。這些便是激起君士坦丁堡的最高主教的狂熱的情緒,而被拉丁教會的學者們以同樣熱情加以肯定的罪惡。


  

固執和民族的怨恨對任何爭論的問題都起着巨大的放大作用;但希臘教徒發生分裂的直接原因卻可追溯到那些堅持人為那古老的大教區具有高於一切的至高權利的首席教士們,以及那在基督教世界大於一切的,居于統治地位的都城之間的角逐。大約在9世紀中期,一個充滿野心的俗人福提烏斯,原是衛隊長和機要大臣,依靠功績和受寵而升任更為求之不得的職位,君士坦丁堡教區主教。

在知識方面,甚至在教會知識方面,他超過了同時代的教士;他的高尚德行也從未受到過指責:但對他的這一委任過于匆忙,他的陞遷也不合常規;而他的那位被擠掉的前任依納爵還仍受到公眾的熱情擁護和他的頑固的追隨者的支持。他們因此向最驕傲、最有野心的羅馬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法庭上訴,尼古拉立即抓住這個求之不得的機會,以便審判並加罪於他的東部對手。他們的爭執更因在保加利亞國王與民族的管轄權問題上發生衝突而加劇;他們新近對基督教的皈依對這兩位高級教士全都毫無用處,除非他能計算出在自己管轄範圍內的改變信仰的臣民的人數共是多少。那位希臘主教在自己的法庭的幫助下獲得了勝利;但在瘋狂的競爭中他卻又免去了聖彼得的繼承人的職務,而使拉丁教會受到製造異端邪說和分裂的譴責。福提烏斯為求得一段暫時的、不穩定的統治,斷送了世界和平:他與他的庇護人愷撒·巴爾斯達一同倒下;而馬其頓人巴西爾,卻在恢復在年齡和身份上一直未被尊重的依納爵的職務上,扮演了主持正義的角色。福提烏斯從所在的修道院或斗室中,通過悲傷的請求和機智的奉承,求得了皇帝的歡心;而在他重登君士坦丁堡的寶座時,他的對手們可無時不保持高度警惕。在巴西爾死去以後,他又飽嘗了宮廷沉浮之苦和一位皇家學生的忘恩負義:這位主教再度被黜,在他的最後的孤獨時光裡,他可能不免會懷念世俗的致力於學業的生活。在每一次變革中,當權者的一聲咳嗽或略一點頭都全被順從的教士視為命令;而一個有300名主教參加的宗教會議,會隨時準備為神聖的或可詛咒的福提烏斯的勝利歡呼,或為他的倒台落井下石。一種虛幻的得到幫助或獎勵的許諾,誘使教皇們對這類的種種活動都加以預設,君士坦丁堡會議也通過他們的信件或使節予以批准。但是朝廷與人民,依納爵與福提烏斯,都同樣反對他們提出的要求;他們的使臣或被侮辱或被監禁,聖靈的列隊儀式被遺忘;保加利亞永久成為拜占廷王朝的附庸;由於他們對一個不合常規的教區日益增長的教職人員的嚴厲批評,分裂的局面更長期繼續下去。

10世紀的黑暗和墮落中止了這兩個民族的相互交鋒,但並沒有使他們在思想上和好。但當諾曼人用武力使阿皮利亞的教會重歸羅馬管轄的時候,一封來自這位希臘主教的無禮的信則警告那些紛紛離去的教民,應避免並唾棄拉丁教徒的錯誤。羅馬的日益提高的威嚴已使它不能再容忍一個叛賊的誨辱;而米哈依爾·凱魯拉里烏斯也被教皇的使節,就在君士坦丁堡的中心地區,革出教會。他們一怒而去,在聖索菲亞的祭壇上呈上惡毒的控訴書,其中列舉出希臘教徒的7條該死的異端邪說,並把那些罪惡的教師和他們那不幸的宗派統統歸入萬劫不復的魔鬼和他的墮落的天使們一夥。根據教會和國家發生的緊急情況,有時也曾恢復友好的通信聯繫;信中也假裝使用一些仁愛與和睦的言詞;但是希臘人從未放棄他們的錯誤,教皇們也從未撤消他們的判決;我們可以把這一晴天霹靂視為分裂最終形成的起點。

它一次次被羅馬教皇的雄心勃勃的行動步聚所擴大:皇帝們都對他們的兄弟王國日耳曼的可恥命運感到羞愧和恐懼;人民則對拉丁教士的世俗權力和軍事生活感到十分震驚。

希臘人和拉丁人之間的對立情緒希臘人和拉丁人的不和是在開頭三次對聖地的遠征中形成和公開的。

阿列克塞·康尼努斯曾致力於,至少不容在強大的朝聖者隊伍中出現這種情況:他的繼承人馬努埃爾和伊薩克·安基盧斯則與穆斯林教徒同謀,要徹底消滅法蘭克的幾位最偉大的君王;而且他們的陰險、邪惡的政策還得到他們的各階層臣民的積極、自願的服從和支持。這種敵對情緒無疑很大一部分來之於使全世界各個民族互相分裂、疏遠的語言、服飾和習俗的不同。國君的自尊和審慎態度會使他在有外國軍隊聲稱有權穿越他的領土,在他的都城的城牆下走過而公然闖入的時候,深深感到自己受到屈辱:他的人民被殘酷的西部陌生人所侮辱和洗劫:卑怯的希臘人的仇恨,因暗中忌妒法蘭克人的勇猛和虔誠的事業,而更為加深。但這些民族敵意的世俗根源又被宗教狂熱的毒液所加強和激化。


  

不但得不到東部基督教弟兄們的親密擁抱,得不到他們的熱情的歡迎,而且每一個人都學會重複着分裂分子和異端分子的指責,這些話,正統教徒聽著比異教徒和不信教者聽來,更為刺耳:他們沒有因宗教與信仰的基本一致而受到喜愛,卻只是在某些有關紀律的規定或在某些神學問題上,他們自己或他們的老師與東方教會的有所不同而遭到厭惡。在路易七世的十字軍東征中,希臘教士洗刷並淨化了那些被一個法蘭西教士供獻的犧牲所褻瀆的聖壇。弗裡德里希·巴巴羅薩的同伴們對他們,在語言和行動兩方面,受到的來之於主教和僧人的極度仇恨的傷害,深感悲痛。他們的禱詞和佈道講演都極力鼓動人民反對不信教的野蠻人;大主教被指控曾宣稱,信徒們只要徹底消滅掉分裂主義者便可以清洗掉過去的一切罪過。一個名叫多羅修斯的狂熱分子,通過肯定地預言那位日耳曼的異端分子在攻打布拉克爾涅的城門之後,便將成為神的報復的重大榜樣而引起了皇帝的恐慌,並恢復了他的信心。

這些強大部隊的調動是極少見到的充滿危險的事;但這十字軍東征卻在兩個民族之間進行了頻繁而平常的交往,它豐富了他們的知識,卻不曾消除他們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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