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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251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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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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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兩邊一唱一和高喊着對皇帝的讚美之詞;他們的詩人、音樂家指揮着合唱隊,每一支歌裡都擠滿了萬歲和勝利等詞。從觀眾中、宴會上和教堂裡也同時發出同樣的歡呼聲;為了表示皇帝權力的無邊,這歡呼還由或真或假充作某些特定民族的僱來的民眾分別用拉丁、哥特、波斯、法蘭西,甚至英吉利語重複叫出。通過君士坦丁、波菲洛吉里圖斯的筆,這空圖形式的諂媚學已赫然形成可供消遣的一部書,其後各時代的虛榮心還可以給以充分的補充,而使之更形豐富。然而,一位皇帝如果冷靜地想一想,他必然會想到類似的歡呼聲對歷代的統治和統治者都曾使用過:而且如果他出身低微,他更可能會記得他自己的聲音當時也叫得最響、最歡,而就在那時,他卻正嫉妒他前代皇帝的命運,或甚至正想如何設法置他于死地。

北部的王侯,各民族的王侯,君士坦丁說,一無信仰,二無名聲,都渴望通過娶一皇家閨女或將自己的女兒嫁一羅馬皇族,而使自己的血統能與愷撒的血統相混。年邁的君王在教導他的兒子時透露出政策和驕傲的秘密原則,並講出了拒絶這類狂妄、無理要求的最正當的理上。每一個動物,這位謹慎的皇帝說,其天性總只找和自己同類的動物交配;而人類由於語言、宗教和習俗的不同分成了不同的部落。


  

適當注意保持子孫的純潔性,可以保持公、私生活的和諧;但和外族血統混雜卻是引起大量糾紛和不和的根源。這便是聰明的羅馬人一向的看法和做法:他們的法律禁止羅馬市民和異族人通婚:在自由和美好的時代,一位元老會不屑于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國王:馬爾可安東尼就因為有一位埃及妻子而名聲受損:提圖斯皇帝也由於人民群眾的批評不得不被迫勉強放棄了不願離開他的貝雷尼斯。

這一永久性禁令是由具有奇妙權威的君士坦丁大帝批准的。

各民族的使臣們,特別是不信神的各民族的使臣,都曾被嚴肅告知,這種不正常的聯姻是被教會和該城的建造者所嚴格禁止的。

這一不可改移的法令已銘刻在聖索菲亞的祭壇上;哪一個不敬神的王子膽敢污染紫袍的威嚴,則將從羅馬人的政治和宗教社會中被驅逐出來。

如果那些使臣曾聽到拜占廷歷史上任何虛假的弟兄的教導,他可以舉出三件重大的違反此令的例子:利奧,或者更應說是他的父親君士坦丁四世和喬西人的國王的女兒的婚姻,羅馬努斯的孫女和一位保加利亞王子的婚姻,以及君士坦丁·波菲洛吉尼圖斯自己的兒子,年輕的羅馬努斯和一位法蘭西或意大利姑娘貝爾莎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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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拉丁語的被人遺忘根據卡拉卡拉的敕令,他的臣民,從不列顛直到埃及,都有權享有羅馬人的名稱和特權,他的各民族的君王全可以在他們的共同國家的任何一省臨時或永久定居。在東部和西部分裂期間,一種想像中的聯合還被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在他們的頭銜、法律、法規上,阿爾卡猶烏斯和霍諾留的繼承人們仍宣稱自己是同一職位的不可分離的共事人,是邊界相同的羅馬世界和羅馬城的共管君王。在西部君主國敗落之後,皇權的威嚴便全部體現在君士坦丁堡的親王們身上,在他們中查士丁尼是第一個,在60年的分離之後,重新獲得古羅馬的統治權,並通過征服得到的權利,使用了羅馬人的皇帝的莊嚴的頭銜。一種虛榮或不滿的動機促使他的一個繼承人君士坦斯二世拋棄掉色雷斯的博斯普魯斯,卻恢復了第伯的光芒四射的榮譽:這實際可謂荒唐已極(邪惡的拜占廷發出驚嘆說),簡單好像是他肆意掠奪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卻去裝扮,或更應說是去暴露一位虛弱的滿臉皺紋的糟老太太。但是倫巴第人的刀劍反對他在意大利定居;他不是作為一位征服者,而是作為一個逃亡者進入了羅馬,而在那裡停留了12天之後,他擄掠一番便以此永久離開了這世界古都。意大利的最後叛亂和分離是在查士丁尼的征服兩個世紀之後完成的,而拉丁語逐漸被人遺忘也可從他的統治開始時算起。

這位立法者早已用一種他贊之為羅馬政府的正當和大眾的格調,君士坦丁堡的宮殿和元老院的東部軍營和法庭的神聖用語的語言,制定了他的制度、法典和他的法令彙編,但是這種外來的方言,亞洲諸省的人民和士兵完全不懂,大部分法令解釋者和國家的大臣也不完全理解。在經過一段短時間的矛盾之後,自然和習慣勝過了憑藉人力形成的過時的制度:為了便於他的臣民普遍能夠閲讀,查士丁尼用兩種語言發佈了他的「新法令」,他的洋洋大觀的法律彙編都相繼被譯出。原文逐漸被人遺忘,大家只學習譯本,靠其生來的優點本應優先受到重視的希臘文,在拜占廷君主國終於獲得了法律和人民群眾的認可。後來的一些王子,由於出生地點和住處關係,對羅馬語言十分生疏,阿拉伯人認為提比略,意大利人認為莫里斯,是一個新王朝和帝國的創始人,第一人希臘族的愷撒;那沉默的革命是在赫拉克利烏斯死前完成的,殘存的拉丁語只是被暗暗保存在法律條文和宮中發出的聲明之中。

在查理大帝和奧托父子重新恢復西部帝國之後,法蘭西人和拉丁人的名號獲得了同等的意義和使用範圍,而且這些傲慢的野蠻人還聲稱,其中也有一定道理;對羅馬的語言和統治,他們應享有優先權。


  
他們侮辱東部棄絶羅馬人的服裝和語言,按其正常作為,使他們常被稱作希臘人的僑民。但是這一輕蔑的稱呼卻被受此稱呼的王子和人民憤怒地加以拒絶。不管隨着時代的推移曾發生過什麼樣的變遷,它們從奧古斯都到君士坦丁始終保持着一個直線的、不間斷的連續性;羅馬人的名稱,在他墮落到最低潮的時候,也仍被君士坦丁堡帝國的最後一部分殘餘所連續使用。

當東部政府使用拉丁文辦理各種事務時,文學和哲學卻都使用希臘文,而這一豐富和完美的語言的大師們也決無可能去羡慕他們的羅馬門徒的借來的學識和一味模仿的風格。

在異教完全崩潰、敘利亞和埃及陷落、亞歷山大里亞和雅典的學校被消滅之後,希臘人的研究工作不知不覺中退居到了某些一般的修道院,特別是退到後來在伊索里亞人利奧統治時期被焚的君士坦丁堡皇家學院中去。

在那個什麼都言過其實的時代,那所學院的院長被稱作「科學的太陽」,他的12位同事,不同學科的教授和工作人員則是黃道的12宮;共有365萬卷書供他們閲讀、研究;他們可以讓你看到,寫在,據神話般的傳說,一卷長120英呎的奇異的大蛇的腸子製成的皮紙上的荷馬作品的古抄本。但78世紀卻是一段紛擾的、黑暗的時期;圖書館被焚燒,學院被廢除,偶像崇拜反對者被說成是古代文化的仇敵,赫拉克利烏斯和伊索里亞兩個王朝的帝王都以野蠻的無知和對學識的敵視而聞名。

希臘學識的復興9世紀我們開始隱約見到了科學復興的曙光。在阿拉伯人的狂熱情緒消失以後,那些哈里發一心想征服的不是帝國的行省,而是帝國的藝術:他們的開明的好奇心重新燃起了與希臘人一爭高低的願望,使他們佛掉古書上的塵埃,並教會他們認識和獎賞至今為止只有學習本身的樂趣和對真理的追求作為他們辛勤勞動的報償的哲學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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