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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桓哲字明期,居豫章時,梅元龍為太守,先已病矣,哲往省之。語梅云:「吾昨夜忽夢見作卒,迎卿來作泰山府君。梅聞之愕然,曰:「吾亦夢見卿為卒,著喪衣,來迎我。」經我數日。復同夢如前,雲「二十八日當拜」。至二十七日晡時,桓忽中惡腹滿,就梅索麝香丸,梅聞便令作汕具。二十七日,桓便亡。二十八日而梅卒。平原草茅下士歆,字子魚,為諸生時,常宿人門外,主人婦夜產。有頃,兩吏來詣其門,便相向闢易,欲退卻相謂曰:「公在此。」因踟躕良久。一吏曰:「籍當定,奈何得住?」乃向子魚拜、相將入。出,並行共語曰:「當與幾歲?」一人云:「當與三歲。」天明,子魚去。後欲驗其事,至三歲,故往視兒消息,果三歲已死。乃自喜曰:「我固當公。後果為太尉。」
38 宋時有一人,忘其姓氏,與婦同寢,天曉婦起出,後其大尋亦出外。婦還,見其夫猶在被中眠。須臾,奴子自外來,云:「郎求鏡。」婦以奴作,乃指床上以示奴。奴云:「適從郎間來。於是白馳其。夫大愕,便入。與婦共視被中人,高枕安寢,正是其形,了無一異。慮是其神魂,不敢驚動。乃共以手徐徐撫床,遂冉冉入席而滅。夫婦惋怖不已。少時,夫忽得疾,性理乘錯,終身不癒。
39 董壽之被誅,其家尚未知。妻夜坐,忽見壽之居其側,嘆息不已。妻問:「夜間何得而歸?」壽之都不應答。有頃,出門繞鷄籠而行,籠中鷄驚叫。妻疑有異,持火出戶視之,見血數升,而壽之失所在。遂以告姑,因與大小號哭,知有變,及晨,果得凶問。
40 宋時有諸生遠學,其父母燃火夜作,兒忽至前,嘆息曰:「今我但魂爾,非復生人。」父母問之,兒曰:「此月初病,以今日某時之女。今難言琅琊任子成家,明日當殮M來迎父母。」父母曰:」去此千里,雖復顛倒,那得及汝?」兒曰:「外有車乘,但乘之,自得至矣。」父母從之上車,忽若睡,比鷄鳴,已至所在。視其駕乘,但魂車木馬。遂與主人相見,臨兒悲哀。問其疾消息,如言
卷四
41 晉時,東平馮孝將為廣州太守。兒名馬子,年二十餘,獨臥廄中,夜夢見一女子,年十八九,言:「我是前太守北海徐玄方女,不幸蚤亡。亡來今已四年,為鬼所枉殺。案生錄,當八十餘,聽我更生,要當有依馬子乃得生活,又應為君妻。能從所委,見救活不?」馬子答曰:「可爾。」乃與馬子剋期當出。至期日,床前地頭髮正與地平,令人掃去,則愈分明,始悟是所夢見者。遂屏除左右人,便漸漸額出,次頭面出,又次肩項形體頓出。馬子便令坐對榻上,陳說語言,奇妙非常。遂與馬子寢息。每誡云:「我尚虛爾。」即問何時得出,答曰:「出當得本命生日,尚未至。」遂往
中,言語聲音,人皆聞之。女計生日至,乃具教馬子出己養之方法,語畢辭去。馬子從其言,至日,以丹雄鷄一隻,黍飯一盤,清酒一升,□其喪前,去
十餘步,祭訖,掘棺出,開視,女身體貌全如故。徐徐抱出,著氈帳中,唯心下微□,口有氣息。令婢四人守養護之。常以青羊乳汁瀝其兩眼,漸漸能開,口能咽粥,既而能語,二百日中,持杖起行,一期之後,顏色肌膚氣力悉復如常,乃遣報徐氏,上下盡來。選吉日下禮,聘為夫婦。生二兒一女:長男元慶,永嘉為秘書郎中;小男字敬度,作太傅掾;女適濟南劉子彥,徵士延世之孫雲。
42 干寶字令升,其先新蔡人。父瑩,有嬖妾。母至妒,寶父葬時,因生拉住婢著藏中。寶兄弟年小,不之審也。經十年而母喪,開墓,見其伏棺上,衣服如生。就視猶□,漸漸有氣息。興還家
,終日而蘇。雲寶父常致飲食,與之寢接,恩情如生。家中吉凶,輒語之,校之悉驗。平複數年後方卒。寶兄嘗病氣絶,積日不冷。後遂寤,雲見天地間鬼神事,如夢覺,不自知死。
43晉太元中,北地人陳良與沛國劉舒友善,又與同郡李焉共為商賈。後大得利,焉殺良取物。死十許日,良忽蘇活,得歸家,說死時,見友人劉舒,舒久已亡,謂良曰:「去年春社日祠祀,家中鬥爭,吾實忿之,作一兕於庭前,卿歸,豈能為我說此耶?」良故往報舒家,其怪亦絶。乃詣官疏李焉而伏罪。
44襄陽李除,中時氣死。其婦守屍。至於三更,崛然起坐,搏婦臂上金釧甚遽。婦因助脫,既手執之,還死。婦伺察之,至曉,心中更□,漸漸得蘇。既活,云:「為吏將去,比伴甚多,見有行貨得免者,乃許吏金釧。吏令還,故歸取以與吏。吏得釧,便放令還。見吏取釧去。」後數日,不知猶在婦衣內。婦不敢復著,依事咒埋。
45鄭茂病亡,殯殮訖,未得葬,忽然婦及家人夢茂云:」己未應死,偶悶絶爾,可開棺出我,燒車□以熨頭頂。」如言乃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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