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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見度遼將軍馬續素有謀謨,且典邊日久,深曉兵要,每得續書,與臣策合。
宜令續深溝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購賞,明其期約。如此,則醜類可服,
國家無事矣。”帝從之,乃詔續招降畔虜。商又移書續等曰:「中國安寧,忘戰日久。良騎野合,交鋒接矢,決勝當時,戎狄之所長,而中國之所短也。強弩乘城,堅營固守,以待其衰,中國之所長*(也)*,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務先所長,以觀其變,設購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續及諸郡並各遵行。於是右賢王部抑鞮等萬三千口詣續降。
秋,句龍吾斯等立句龍王車紐為單于。東引烏桓,西收羌戎及諸胡等數萬人,攻破京兆虎牙營,殺上郡都尉及軍司馬,遂寇掠並、涼、幽、冀四州。乃徙西河治離石,上郡治夏陽,朔方治五原。冬,遣中郎將張耽將幽州烏桓諸郡營兵,擊畔虜車紐等,戰于馬邑,斬首三千級,獲生口及兵器牛羊甚觽。車紐等將諸豪帥骨都侯乞降,而吾斯猶率其部曲與烏桓寇鈔。六年春,馬續率鮮卑五千騎到谷城擊之,斬首數百級。張耽性勇鋭,而善撫士卒,軍中皆為用命。
遂繩索相懸,上通天山,大破烏桓,悉斬其渠帥,還得漢民,獲其畜生財物。
夏,馬續復免,以城門校尉吳武代為將軍。 漢安元年秋,吾斯與薁鞮台耆、且渠伯德等復掠並部。
呼蘭若屍逐就單于兜樓儲先在京師,漢安二年立之。天子臨軒,大鴻臚持節拜授璽綬,引上殿。賜青蓋駕駟、鼓車、安車、駙馬騎、玉具刀□、什物,
給彩布二千匹。賜單于閼氏以下金錦錯雜具,軿車馬二乘。遣行中郎將持節護送單于歸南庭。詔太常、大鴻臚與諸國侍子于廣陽城門外祖會,饗賜作樂,角抵百戲。順帝幸胡桃宮臨觀之。冬,中郎將馬寔募刺殺句龍吾斯,送首洛陽。建康元年,
進擊餘黨,斬首千二百級。烏桓七十萬餘口皆詣寔降,車重牛羊不可勝數。
單于兜樓儲立五年薨。
伊陵屍逐就單于居車兒,建和元年立。至永壽元年,匈奴左薁鞮台耆、且渠伯德等復畔,寇鈔美稷、安定,屬國都尉張奐擊破降之。事已具奐傳。
延熹元年,南單于諸部並畔,遂與烏桓、鮮卑寇緣邊九郡,以張奐為北中郎將討之,單于諸部悉降。奐以單于不能統理國事,乃拘之,上立左谷蠡王。
桓帝詔曰:「春秋大居正,居車兒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還庭。」 單于居車兒立二十五年薨,子某立。
屠特若屍逐就單于某,熹平元年立。六年,單于與中郎將臧旻出鴈門擊鮮卑□石槐,大敗而還。是歲,單于薨,子呼征立。
單于呼征,光和元年立。二年,中郎將張修與單于不相能,修□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修以不先請而□誅殺,檻車征詣廷尉抵罪。
單于羌渠,光和二年立。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張純反畔,遂率鮮卑寇邊郡。靈帝詔發南匈奴兵,配幽州牧劉虞討之。單于遣左賢王將騎詣幽州。國人恐單于發兵無已,五年,右部□落與休着各胡白馬銅等十餘萬人反,攻殺單于。
單于羌渠立十年,子右賢王于扶羅立。
持至屍逐侯單于于扶羅,中平五年立。國人殺其父者遂畔。共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而于扶羅詣闕自訟。會靈帝崩,天下大亂,單于將數千騎與白波賊合兵寇河內諸郡。時民皆保聚,鈔掠無利,而兵遂挫傷。復欲歸國,國人不受,乃止河東。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虛其位,以老王行國事。
單于于扶羅立七年死,弟呼廚泉立。
單于呼廚泉,興平二年立。以兄被逐,不得歸國,數為鮮卑所鈔。建安元年,獻帝自長安東歸,右賢王去卑與白波賊帥韓暹等侍韂天子,拒擊李傕、郭汜。及車駕還洛陽,又徙遷許,然後歸國。二十一年,單于來朝,曹操因留于鄴,而遣去卑歸監其國焉。 論曰:漢初遭冒頓凶黠,種觽強熾。高祖威加四海,而窘平城之圍。太宗政鄰刑措,不雪憤辱之恥。逮孝武亟興邊略,有志匈奴,赫然命將,戎旗星屬,候列郊甸,火通甘泉,而猶鳴鏑揚塵,出入畿內,至于窮竭武力,單用天財,歷紀歲以攘之。寇雖頗折,而漢之疲耗略相當矣。
宣帝值虜庭分爭,呼韓邪來臣,乃權納懷柔,因為邊韂,罷關徼之儆,息兵民之勞。龍駕帝服,鳴鐘傳鼓于清渭之上,南面而朝單于,朔、易無復匹馬之蹤,六十餘年矣。後王莽陵篡,擾動戎夷,續以更始之亂,方夏幅裂。自是匈奴得志,狼心復生,乘閒侵佚,害流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