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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以聖德靈威,龍興鳳舉,率宛、葉之觽,將散亂之兵,喢血昆陽,長驅武關,破百萬之陳,摧九虎之軍,賴震四海,席捲天下,攘除禍亂,誅滅無道,一儙之閒,海內大定。繼高祖之休烈,修文武之絶業,社稷復存,炎精更輝,德冠往初,功無與二。天下自以去亡新,就聖漢,當蒙其福而賴其願。樹恩布德,易以周洽,其猶順驚風而飛鴻毛也。然而諸將虜掠,逆倫絶理,殺人父子,妻人婦女,燔其室屋,略其財產,饑者毛食,寒者裸跣,冤結失望,無所歸命。今大將軍以明淑之德,秉大使之權,統三軍之政,存撫并州之人,惠愛之誠,加乎百姓,高世之聲,聞乎髃士,故其延頸企踵而望者,非特一人也。且大將軍之事,豈得珪璧其行,束修其心而已哉?將定國家之大業,成天地之元功也。昔周宣中興之主,齊桓霸強之君耳,猶有申伯、召虎、夷吾、吉甫攘其蝥賊,安其疆宇。況乎萬里之漢,明帝復興,而大將軍為之梁棟,此誠不可以忽也。
今此為「駘」,古字通。 且衍聞之,兵久則力屈,人愁則變生。今邯鄲之賊未滅,真定之際復擾,
而大將軍所部不過百里,守城不休,戰軍不息,兵革雲翔,百姓震駭,柰何自怠,不為深憂?夫并州之地,東帶名關,北逼強胡,年谷獨孰,人庶多資,斯四戰之地,攻守之場也。如其不虞,何以待之?故曰“德不素積,人不為用。
備不豫具,難以應卒”。今生人之命,縣于將軍,將軍所杖,必須良才,宜改易非任,更選賢能。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審得其人,以承大將軍之明,雖則山澤之人,無不感德,思樂為用矣。然後簡精鋭之卒,發屯守之士,三軍既整,甲兵已具,相其土地之饒,觀其水泉之利,制屯田之術,習戰射之教,則威風遠暢,人安其業矣。若鎮太原,撫上黨,收百姓之歡心,樹名賢之良佐,天下無變,則足以顯聲譽,一朝有事,則可以建大功。惟大將軍開日月之明,發深淵之慮,監六經之論,觀孫吳之策,省髃議之是非,詳觽士之白黑,以超周南之夡,垂甘棠之風,令夫功烈施于千載,富貴傳於無窮。
伊、望之策,何以加茲! 永既素重衍,為且受使得自置偏裨,乃以衍為立漢將軍,領狼孟長,屯太原,與上黨太守田邑等繕甲養士,扞韂並土。
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餘合,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為延所獲。後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洛陽獻璧馬,即拜為上黨太守。
因遣使者招永、衍,永、衍等疑不肯降,而忿邑背前約,衍乃遣邑書曰: 蓋聞晉文出奔而子犯宣其忠,趙武逢難而程嬰明其賢,二子之義當矣。
今三王背畔,赤眉危國,天下蟻動,社稷顛隕,是忠臣立功之日,志士馳馬之秋也。伯玉擢選剖符,專宰大郡。夫上黨之地,有四塞之固,東帶三關,西為國蔽,柰何舉之以資強敵,開天下之匈,假仇讎之刃?豈不哀哉! 衍聞之,委質為臣,無有二心;挈瓶之智,守不假器。是以晏嬰臨盟,擬以曲戟,不易其辭;謝息守郕,脅以晉、魯,不喪其邑。由是言之,內無鈎頸之禍,外無桃萊之利,而被畔人之聲,蒙降城之恥,竊為左右羞之。且邾庶其竊邑畔君,以要大利,曰賤而必書;莒牟夷以土地求食,而名不滅。是以大丈夫動則思禮,行則思義,未有背此而身名能全者也。為伯玉深計,莫若與鮑尚書同情暞力,顯忠貞之節,立超世之功。如以尊親係累之故,能捐位投命,歸之尚書,大義既全,敵人紓怨,上不損剖符之責,下足救老幼之命,申眉高談,無愧天下。若乃貪上黨之權,惜全邦之實,衍恐伯玉必懷周趙之憂,上黨復有前年之禍。昔晏平仲納延陵之誨,終免欒高之難;
孫林父違穆子之戒,故陷終身之惡。以為伯玉聞此至言,必若刺心,自非嬰城而堅守,則策馬而不顧也。聖人轉禍而為福,智士因敗以成勝,願自強於時,無與俗同。 詩云:「愷悌君子,求福不回。」嬰可回而求福乎?□刃鈎之,直兵推之,嬰不革矣。’崔子遂釋之。” 獻公復入國,林父遂以戚邑畔。是陷于終身之惡。
邑報書曰:邑報書曰:
仆雖駑怯,亦欲為人者也,豈苟貪生而畏死哉!曲戟在頸,不易其心,誠仆志也。
閒者,老母諸弟見執于軍,而邑安然不顧者,豈非重其節乎?若使人居天地,壽如金石,要長生而避死地可也。今百齡之期,未有能至,老壯之閒,相去幾何。誠使故朝尚在,忠義可立,雖老親受戮,妻兒橫分,邑之願也。
閒者,上黨黠賊,大觽圍城,義兵兩輩,入據井陘。邑親潰敵圍,拒擊宗正,
自試智勇,非不能當。誠知故朝為兵所害,新帝司徒已定三輔,隴西、北地從風響應。
其事昭昭,日月經天,河海帶地,不足以比。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天下存亡,誠雲命也。邑雖沒身,能如命何?
夫人道之本,有恩有義,義有所宜,恩有所施。君臣大義,母子至恩。今故主已亡,義*(無)**[其]*誰為;老母拘執,恩所當留。而厲以貪權,誘以策馬,抑其利心,必其不顧,何其愚乎!
邑年三十,歷位卿士,性少嗜欲,情厭事為。況今位尊身危,財多命殆,鄙人知之,何疑君子?
君長、敬通揭節垂組,自相署立。蓋仲由使門人為臣,孔子譏其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