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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魏略曰:是歲,徙長安諸鐘懬、駱駝、銅人、承露盤。盤折,銅人重不可致,留于霸城。大發銅鑄作銅人二,號曰翁仲,列坐于司馬門外。又鑄黃龍、鳳皇各一,龍高四丈,鳳高三丈餘,置內殿前。起土山于芳林園西北陬,使公卿群僚皆負土成山,樹松竹雜木善草于其上,捕山禽雜獸置其中。漢晉春秋曰:帝徙盤,盤折,聲聞數十里,金狄或泣,因留霸城。
魏略載司徒軍議掾河東董尋上書諫曰:「臣聞古之直士,盡言于國,不避死亡。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紂,劉輔譬趙後於人婢。天生忠直,雖白刃沸湯,往而不顧者,誠為時主愛惜天下也。建安以來,野戰死亡,或門殫戶盡,雖有存者,遺孤老弱。若今宮室狹小,當廣大之,猶宜隨時,不妨農務,況乃作無益之物,黃龍、鳳皇,九龍、承露盤,土山、淵池,此皆聖明之所不興也,其功參倍于殿舍。三公九卿侍中尚書,天下至德,皆知非道而不敢言者,以陛下春秋方剛,心畏雷霆。今陛下既尊群臣,顯以冠冕,被以文綉,載以華輿,所以異於小人;而使穿方舉土,面目垢黑,沾體涂足,衣冠了鳥,毀國之光以崇無益,甚非謂也。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無忠無禮,國何以立!故有君不君,臣不臣,上下不通,心懷鬱結,使陰陽不和,災害屢降,凶惡之徒,因間而起,誰當為陛下盡言事者乎?又誰當干萬乘以死為戲乎?臣知言出必死,而臣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無益,死亦何損?秉筆流涕,心與世辭。臣有八子,臣死之後,累陛下矣!」
將奏,沐浴。既通,帝曰:「董尋不畏死邪!」主者奏收尋,有詔勿問。後為貝丘令,清省得民心。
二年春正月,詔太尉司馬宣王帥衆討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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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干竇晉紀曰:帝問宣王:「度公孫淵將何計以待君?」宣王對曰:「淵棄城預走,上計也;據遼水拒大軍,其次也;坐守襄平,此為成禽耳。」帝曰:「然則三者何出?」對曰:「唯明智審量彼我,乃預有所割棄,此既非淵所及,又謂今往縣遠,不能持久,必先拒遼水,後守也。」帝曰:「住還幾日?」對曰:「往百日,攻百日;還百日,以六十日為休息,如此,一年足矣。」魏名臣奏載散騎常侍何曾表曰:「臣聞先王製法,必于全慎,故建官授任,則置假輔,陳師命將,則立監貳,宣命遣使,則設介副,臨敵交刃,則參禦右,蓋以盡謀思之功,防安危之變也。是以在險當難,則權足相濟,隕缺不預,則才足相代,其為固防,至深至遠。及至漢氏,亦循舊章。韓信伐趙,張耳為貳;馬援討越,劉隆副軍。前世之夡,着在篇志。今懿奉辭誅罪,步騎數萬,道路回阻,四千餘里,雖假天威,有征無戰,寇或潛遁,消散日月,命無常期。人非金石,遠慮詳備,誠宜有副。今北邊諸將及懿所督,皆為僚屬,名位不殊,素無定分,卒有變急,不相鎮攝。存不忘亡,聖達所戒,宜選大臣名將威重宿著者,盛其禮秩,遣詣懿軍,進同謀略,退為副佐。雖有萬一不虞之災,軍主有儲,則無患矣。」【】丘儉志記雲,時以儉為宣王副也。
二月癸卯,以大中大夫韓暨為司徒。癸丑,月犯心距星,又犯心中央大星。夏四月庚子,司徒韓暨薨。壬寅,分沛國蕭、相、竹邑、符離、蘄、銍、龍亢、山桑、洨、虹*洨音胡交反。
虹音絳。*十縣為汝陰郡。宋縣、陳郡苦縣皆屬譙郡。以沛、杼秋、公丘、彭城豐國、廣戚,並五縣為沛王國。庚戌,大赦。五月乙亥,月犯心距星,又犯中央大星。(
1)六月,省漁陽郡之狐奴縣,復置安樂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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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書載戊子詔曰:「昔漢高祖創業,光武中興,謀除殘暴,功昭四海,而墳陵崩頽,童兒牧豎踐蹈其上,非大魏尊崇所承代之意也。其表高祖、光武陵四面百步,不得使民耕牧樵採。」
秋八月,燒當羌王芒中、注詣等叛,涼州刺史率諸郡攻討,斬注詣首。癸丑,有彗星見張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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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漢晉春秋曰:史官言于帝曰:「此周之分野也,洛邑惡之。」於是大修禳禱之術以厭焉。魏書曰:九月,蜀陰平太守廖惇反,攻守善羌侯宕蕈營。雍州刺史郭淮遣廣魏太守王贇、南安太守游奕將兵討惇。淮上書:「贇、奕等分兵夾山東西,圍落賊表,破在旦夕。」帝曰:
「兵勢惡離。」促詔淮敕奕諸別營非要處者,還令據便地。詔敕未到,奕軍為惇所破;贇為流矢所中死。
丙寅,司馬宣王圍公孫淵于襄平,大破之,傳淵首于京都,海東諸郡平。冬十一月,錄討淵功,太尉宣王以下增邑封爵各有差。初,帝議遣宣王討淵,發卒四萬人。議臣皆以為四萬兵多,役費難供。帝曰:「四千里征伐,雖雲用奇,亦當任力,不當稍計役費。」遂以四萬人行。及宣王至遼東,霖雨不得時攻,群臣或以為淵未可卒破,宜詔宣王還。帝曰:「司馬懿臨危制變,擒淵可計日待也。」卒皆如所策。
壬午,以司空韂臻為司徒,司隷校尉崔林為司空。閏月,月犯心中央大星。十二月乙丑,帝寢疾不豫。辛巳,立皇后。賜天下男子爵人二級,【】寡孤獨谷。以燕王宇為大將軍,甲申免,以武韂將軍曹爽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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