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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中的克里同和蘇格拉底都是雅典人,出生在這座城市的阿羅卑克胞區,他與蘇格拉底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就是朋友。克里同的兒子克里同·普羅斯是雅典的美男子,他也以自己的外表而自豪;斐多是在愛利斯出生的,而愛利斯是雅典的同盟國。公元前
401年斯巴達佔領了愛利斯,斐多成了俘虜,被抓到雅典來做奴隷。蘇格拉底的人格與德行均十分高尚,這使斐多仰慕不已。
據說是蘇格拉底解救斐多的。關於這個人,蘇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圖就以他的名字作篇名,內容主張靈魂轉移,即靈魂不滅論;前來的人中的阿波羅多羅斯素有「狂人」之稱,柏拉圖在他的《會飲篇》中主要描述此人。他與犬儒學派的創始人安梯斯忒涅斯十分親近;赫耳摩格涅斯的兄長卡里亞斯很富裕,由於赫耳摩格涅斯研究哲學,要追求更高的境界,這樣花費很大,要是沒有其兄卡里亞斯的資助是不行的。
撰寫《回憶蘇格拉底》一書的作者色諾芬,從赫耳摩格涅斯那裡聽到不少有關蘇格拉底言行思想的談論,於是就以這些資料為基礎,再經核實、加工,撰寫出了《回憶蘇格拉底》這部重要的著作;還有亞士契尼斯,人們在他的名字之前冠以「蘇格拉底」,即「蘇格拉底的亞士契尼斯」,為的是不要與同名的智者亞士契尼斯相混。此人年輕時相當落魄,為此,柏拉圖將他推薦到狄俄尼西索斯二世的宮中,他被委任了相當大的官位。因此,這個人對柏拉圖著作當中提及的每個人都十分崇敬,並對他們評價極高;庫托西帕斯家住雅典的帕阿西尼,生來性格就十分善良,不傲慢,很年輕。他的堂兄是美尼克西納斯,柏拉圖有一篇文章名為《美尼克西納斯篇》,此人就是該篇中的主角;希米亞斯和忒比斯是《斐多篇》中主要的兩個對話者。
這兩個人在塞瓦是普羅泰戈拉斯學派菲力勒斯的弟子。意大利放逐普洛泰戈拉斯學派的成員,他們把塞瓦地方作為自己的避難所。色諾芬在他的《回憶蘇格拉底》一書中認為希米亞斯和忒比斯是蘇格拉底的弟子。
另外,在牢門外等候的還有艾烏庫勒斯,他信奉麥加拉學派的學說,再有特普西安,他與艾烏庫勒斯稔熟,交誼很深。在蘇格拉底就義之後,由於政治的原因,柏拉圖只得住在這兩人的家裡。
以上這些人,不是蘇格拉底的朋友,就是他的弟子,他們都在牢門口等候,待看守開門後他們能進到囚室去最後和蘇格拉底見一面,聽他最後一次的教誨。
監獄大門的看守來了,讓聚集外面的人再等一會,並下了命令,沒得允許,門外的人一律不讓進去。大門的看守又對他們說道:「現在有
11名執法的監獄刑吏隊在蘇格拉底的囚室中正為他解開鎖鏈呢,因為他今天一定要就刑。」
大門的看守說完上面的話就走開了。當時雅典城邦的監獄裡設有由
11人組成的刑吏隊,其中有一人是秘書,處理經常性的事務,其他十人分屬十族,每年改選一次。這時有一名刑吏從囚室裡走了出來,通知在外面等候的人進去。他們進去後看到剛打開了鎖鏈的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的妻子克珊狄波斯抱著孩子坐在一旁。她看到這些人進來後立刻放聲大哭,於是對蘇格拉底說道:「你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好好地與這些親近的友人談談吧!」蘇格拉底不願看到自己妻子悲傷的可憐樣,於是對克里同說道:「克里同啊,請你帶她回去吧!」聽了這話,兩三位跟隨克里同來的人將一面哭泣、一面掙扎的克珊狄波斯帶回去了。
這時,蘇格拉底又坐了下來,將兩隻腳舒展舒展,並用手揉了揉,表現得十分從容自若,似乎他要和在旁的友人及弟子談到日落他就刑為止。被蘇格拉底解救的,對他十分崇敬的斐多在一旁,看到蘇氏這時如此鎮定,毫無一點哀愁的樣子,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蘇格拉底即將就刑面臨死神還如此安然、悠閒,甚至感到欣慰呢?
這並非他矯飾裝出來故作鎮靜,而是真實的,出自內心的表現。因為蘇格拉底深信,在人去世後,即死後,只是離開他現存的世界,而進入另一個境地,這就是幽冥,也就是人們所稱的陰曹地府。蘇格拉底認為,那就是「充滿希望」的開始,而且只有通過死亡這道門,才能使原來的軀體得到解脫。蘇格拉底說,人生就像是一齣戲的排演與預演,而這齣戲是由上帝執行導演的,上帝善意將靈魂置入軀體這個「柵欄」中,「死亡」就表示靈魂獲得釋放,然後進入一個更加美好的境界,在那裡將能更加自由地透悉真理和事情的本原。
這樣,死亡對於一個善良的好人,就如一齣好戲就要鳴鑼開始了。就此,蘇格拉底還說,對於壞人,也就是那些作惡多端不思悔改的人,必須遭到業報,也就是有報應,然後才能獲得解放;相反地,多有善舉,心地善良,則有好報,得到獎賞。例如,瀆神、破壞神殿、殺人或是對父母忤逆不孝的人,都會被扔入深淵,苦受煎熬。而那些多行善舉、心地善良的人則可以升入天堂,然後在那裡過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以上就是蘇格拉底有關靈魂轉移,即靈魂不滅的見解,而他本人對此也深信不疑。這樣,他在即將就刑、面臨死亡時安然平靜、泰然自若。蘇格拉底是古代希臘的先哲,在他
70年的生涯中,他大半生致力於哲學、倫理的研究,並對之身體力行,竭力使「靈魂臻于至善至美」,期望在自己故後能升入自由自在的永生世界。他對此滿懷希望,充滿信心,急切地期待着進入未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