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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癸丑,詔天下訪求道教仙經。
甲寅,遼以樞密直學士馬人望參知政事。人望有操守,未嘗附麗求進。至是人賀,人望愀然曰:「得勿喜,失勿憂,抗之甚高,擠之必酷。」其畏慎如此。
河北轉運判官張孝純言:「《周官》以六藝教士,必射而後行。古者諸侯貢士,天子試之於射宮。乞詔諸路州郡,每歲薦貢士于國學,因講射禮。」從之。
乙卯,詔天下貢醫士。
丙辰,遼知樞密院事耶律儼卒。贈尚父,謚忠懿。儼頗以廉潔聞,顧不能以禮正家,藉以固寵,聞者鄙之。北院樞密使蕭奉先,素與儼相結,儼死,薦其侄李處溫為相,儼本姓李也。外溫因奉先有援己力,傾心阿附,而貪污尤甚,凡所接引,類多小人。
辛酉,太白晝見。
癸亥,高麗貢于遼。
遼生女直部節度使烏雅舒,夢逐狼,屢發不能中,阿古達前,射中之。旦日,以所夢問僚佐,皆曰:「吉,兄不能得而弟得之之兆也。」是月,烏雅舒卒,阿古達襲位為達貝勒。遼使阿勒博往謂之曰:「何故不告喪?」阿古達曰:「有喪而不吊,而乃以為罪乎?」它日,阿勒博徑至烏雅舒殯所,閲賵馬,欲取之,阿古達怒,將殺之,宗雄諫而止。宗雄本名摩囉歡,烏雅舒之長子也。
阿古達欲伐遼而未決,乃之完顏部,謂都古嚕納曰:「遼名為大國,其實空虛,主驕而士怯,戰陳無勇,可取也。吾欲舉兵而西,君以為何如?」都古嚕納曰:「以公英武,士卒樂為用。遼帝荒于畋獵,政令無常,易與也。」阿古達然之。
是歲,江東旱。
○徽宗體神合道駿烈遜功聖文仁德憲慈顯孝皇帝政和四年
遼天慶四年
春,正月,戊寅朔,置道階六字先生至額外鑒議品秩,比視中大夫至將仕郎,凡二十六等,並無請給人從及不許申乞恩例。
甲申,知秦州胡師文進中奉大夫,以討論元圭推賞也。
辛丑,王老志加號觀妙明真洞微先生。
甲辰,通判開府王景文,轉奉直大夫,與知州差遣,仍赴召都堂,以元圭得之其家也。
是月,遼主如春水。
二月,丁巳,賜上捨生十七人及第。
癸亥,改淯井監為長寧軍。
癸酉,皇長子桓冠。
三月,丙子朔,以淑妃王氏為貴妃。
丁丑,詔:「諸路應小學生及百人處,並增差教諭一員。」
辛卯,詔:「諸路監司,每路通選宮觀道士十人,遣發上京,赴左右街道錄院講習科道聲贊規儀,候習熟遣還本處。」
夏,四月,庚戌,幸尚書省,以手詔訓誡蔡京、何執中、各官遷秩,吏賜帛有差。
癸丑,閲太學、闢雍諸生雅樂。
甲寅,尚書省言:「水磨茶場歲收錢約四百萬貫以上,比舊已及三倍,不繫省錢,別無支用,尚循舊例,只每季泛進,未有月進之數。今欲每月進五萬貫,所收錢尚有餘,不至闕少。」詔依所奏,仍自今月為始。
甲子,改戎州為敘州。
五月,丙戌,初祭地只于方澤,以太祖配。降德音于天下。
遼主清暑于散水原。
六月,戊午,慮囚。
庚午,詔:「小學仿太學立三舍法。」
壬申,以廣西谿洞地置隆、兌二州。
秋,七月,丁丑,置保壽粹和館,以養宮人有疾者。
戊寅,焚苑東門所儲藥可以殺人者,仍禁勿得復貢。
甲午,祔明達皇后神主于別廟。
遼主好畋獵,怠於政事,每歲遣使市名鷹于海上,道出生女直,使者貪縱,征索無藝,女直厭苦之。烏雅舒嘗以遼主不遣阿蘇為辭,稍拒其市鷹使者。及阿古達襲節度使,相繼遣普嘉努、實古訥等索阿蘇,遼主終不許。實古訥歸,具言遼主驕肆廢弛之狀。阿古達乃召其所屬,告以伐遼之故,使備衝要,建城堡,修戎器,以聽後命。遼主使侍禦阿勒博往詰之,阿古達曰:「我,小國也,事大國不敢廢禮。大國德澤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無望乎!若還阿蘇,朝貢如故;苟不獲已,豈能束手受制也!」阿勒博還,遼主始為備,命統軍蕭托卜嘉調諸軍于寧江州。阿古達聞之,使布薩哈復索阿蘇,實觀其形勢。布薩哈還,言遼兵多,不知其數。阿古達曰:「彼初調兵,豈能遽集如此!」復遣呼實布往。還,言唯四院統軍司與寧江州軍及渤海八百人耳。阿古達曰:「果如吾言。」謂諸將佐曰:「遼兵知我將舉兵,集諸路軍備我,我必先發制之,無為人制。」眾皆曰:「善!」乃入見頗拉淑妻富察氏,告以伐遼事,富察氏曰:「汝嗣父兄立邦家,見可則行。吾老矣,無詒我憂,汝亦必不至是。」阿古達奉觴為壽,即奏富察氏率諸將出門,舉觴東向,以遼人荒肆不歸阿蘇並已用兵之意禱于皇天后土。酹畢,富察氏命阿古達正坐,與僚屬會酒,號令諸部,使博勒和征伊蘭古嚕訥之兵,執遼障鷹官。
八月,乙巳,改端明殿學士為延康殿學士,樞密直學士為述古殿直學士。
辛亥,詔:「諸路學校及三百人以上者,三分增一分,百人以上者,增一分之半。」
癸亥,定武臣橫班,以五十員為額。
九月,辛卯,詔以闢雍大成殿名頒諸路州學。
九月,己亥,詔:「諸路兵應役京師者,並以十月朔遣歸。」
是月,女直阿古達舉兵伐遼,進軍寧江州,次寥晦城。博勒和徵兵後期,杖之,復遣督軍諸路兵皆會于拉林水,得二千五百人。申告于天地曰:「世事遼國,恪修職貢,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今將問罪于遼,天地其鑒佑之!」遂命諸將傳梃而誓曰:「汝等同心儘力,有功者,奴婢部曲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敘進輕重視功。苟違誓言,身死梃下,家屬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