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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承弟弼,字輔伯。前廢帝初,為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封朝陽縣開國伯。又除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領左右,改封河間郡公。尋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天光等之赴韓陵也,世隆以其府長史房謨兼尚書,為齊州行台,召募士馬,以趣四瀆。囗弼總東陽之眾,亦赴亂城,疑
揚聲北渡,以為掎角之勢。及天光等敗,弼乃州。世隆既擒,弼欲奔蕭衍,數與左右割臂為約。弼帳下都督馮紹隆為弼信待,乃說弼曰:「今方同契闊,須更約盟。宜可當心瀝血,示眾以信。」
弼乃從之,遂大集部下,弼乃踞胡床,令紹隆持刀披心。紹隆因推刃殺之,傳首京師。
爾朱度律,榮從父弟也。鄙樸少言。為統軍,從榮征伐。莊帝初,除安西將軍、光祿大夫,封樂鄉縣開國伯。尋轉安北將軍、朔州刺史,復除軍州刺史。後加散騎常侍、右衛將軍。又除衛將軍、左光祿大夫,兼京畿大都督。榮死,與世隆赴晉陽。元曄之立,以度律為太尉公、四面大都督,封常山王。與爾朱兆入洛,兆還晉陽,留度律鎮京師。前廢帝時,為使持節、侍中、大將軍、太尉、兼尚書令、東北道大行台,與仲遠出拒義旗。齊獻武王間之,與爾朱兆遂相疑貳,自敗而還。度律雖在軍戎,聚斂無厭,所至之處,為百姓患毒。其母山氏聞度律敗,遂恚憤而發病。及度律至,母責之曰:「汝既荷國恩,無狀反叛,我何忍見他屠戮汝也!」言終而卒,時人怪異之。
後解大行台,總隷長孫稚,戰于韓陵,敗還。斛斯椿先據河梁,度律欲攻之,會大雨晝夜不止,士馬疲頓,弓矢不得施用,遂西走于氵壘波津,為人擒執。椿囚之,送於齊獻武王。王送於洛,斬之都市。
爾朱天光,榮從祖兄子。少勇決,善弓馬,榮親愛之,每有軍戎事要,常預謀策。孝昌末,榮將擁眾南轉,與天光密議。既據並肆,仍以天光為都將,總統肆州兵馬。肅宗崩,榮向京師,以天光攝行肆州,委以後事。建義初,特除撫軍將軍、肆州刺史,長安縣開國公,食邑一千戶。榮將討葛榮,留天光在州,鎮其根本。謂之曰:「我身不得至處,非汝無以稱我心。」
永安中,加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北秀容第一酋長。尋轉衛將軍。大將軍元天穆東征邢杲,詔天光以本官為使持節、假鎮東將軍、都督,隷天穆討破之。
元顥入洛,天光與天穆會榮于河內。榮發之後,並肆不安,詔天光以本官兼尚書仆射,為並肆雲恆朔燕蔚顯汾九州行台,仍行并州,委以安靜之。
天光至并州,部分約勒,所在寧輯。顥破,尋還京師,遷驃騎將軍,加散騎常侍,改封廣宗郡公,增邑一千戶,仍為左衛將軍。
建義元年夏,万俟醜奴僭大號,朝廷憂之。
乃除天光使持節、都督雍岐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雍州刺史,率大都督、武衛將軍賀拔岳,大都督侯莫、陳悅等以討醜奴。天光初行,唯配軍士千人,詔發京城已西路次民馬以給之。
時東雍赤水蜀賊斷路,詔侍中楊侃先行曉慰,並征其馬。侃雖入慰勞,而蜀持疑不下。天光遂入關擊破之,簡取壯健以充軍士,悉收其馬。至雍,又稅民馬,合得萬餘匹。以軍人寡少,停留未進。榮遣責之,杖天光一百,榮復遣軍士二千人以赴。天光令賀拔岳率千騎先驅,至岐州界長城西,與醜奴行台尉遲菩薩相遇,遂破擒之,獲騎士三千,步卒萬餘。
醜奴棄岐州,走還安定,置柵于平亭。天光發雍至岐,與岳合勢于汧渭之間,停軍牧馬,宣言遠近曰:「今時將熱,非可征討,待至秋涼,別量進止。」
醜奴每遣窺覘,有執送者,天光寬而問之,仍便放遣。免者傳其待秋之言,醜奴謂以為實,分遣諸軍散營農稼,在岐州之北百里涇川。使其太尉侯伏、侯元進領兵五千,據險立柵,且耕且守。在其左右,千人已下為一柵者,乃複數處。天光知其勢分,遂密嚴備。晡時,潛遣輕騎先行斷路,以防賊知,于後諸軍盡發。昧旦,攻圍元進大柵,拔之,諸所俘執,並皆放散,須臾之間,左右諸柵悉來歸款。前去涇州百八十里,通夜徑進,後日至城,賊涇州刺史侯幾長貴疑
仍以城降。醜奴棄平亭而走,欲趨高平。天光遣岳輕騎急追,明日,及醜奴于平涼長平坑,一戰擒之。
天光明便共逼高平,城內執送蕭寶夤而降。
賊行台万俟道洛率眾六千人入山不下。時高平大旱,天光以馬乏草,乃退于城東五十許裡,息眾牧馬。於是涇、豳、二夏,北至靈州,賊黨結聚之類,並來歸降。天光遣都督長孫邪利率二百人行原州事以鎮之。
道洛招誘城人來掩襲,殺邪利並其所部。天光與岳、悅等馳赴之,道洛出城拒戰,暫交便退,追殺千餘人,道洛還走入山,城復降附。天光遣慰喻,道洛不從,乃率眾西依牽屯山,據險自守。榮責天光失邪利,不獲道洛,復遣使杖之一百,詔降為散騎常侍、撫軍將軍、雍州刺史,削爵為侯。
天光與岳、悅等復向牽屯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