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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科夫琢磨着普柳什金的鄉下人起的綽號,心裡在暗笑着,沒有感覺馬車已經駛進了一個有着許多農舍和街巷的大村莊的中心區。 不過,立即就會有一種極其厲害的顛簸來提醒他了。 這顛簸是原木鋪的路面形成的,城裡的石鋪路面同這種木鋪路面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鋪在路上的原木象鋼琴鍵子似地起起伏伏,粗心大意的乘客不是前額撞得青一塊紫一塊就是後腦勺上撞個大包,再不就是自己的牙齒把自己的舌頭痛痛地咬一下。 奇奇科夫發覺農舍不知為什麼全部破爛不堪,農舍的原木牆又黑又舊;很多房蓋象篩子似的滿是窟窿;有些房蓋只剩下一根房梁和幾根肋骨似的檁木。好象是房屋的主人們自己動手把房蓋上的板條和木板拆掉的,他們大約認為這種破房子睛天又不下雨、雨天不遮雨,在裡面和婆娘們混個什麼勁兒呢;酒館裡啊,大路上啊,——一句話,願意獃在哪兒就獃在哪兒,有的是地方。 他們的這種理由自然是對的羅。 農舍的窗戶上都沒有玻璃,有的塞着一件破衣裳或者一塊破布。 農舍房蓋下邊的帶欄杆的陽台(俄國有些地方的農舍不知為什麼要修上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