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和期望比擁有所渴望的東西本身能賜與我們更多的歡樂。」
「幸福取決於財富多少的程度要比取決於善於享受你已擁有的財富的程度小得多。」
「據我看,偉大的生活藝術在於有頑強精神和精神力量……儘管失敗者也把厄運當作藉口來推託過失,然而他們的不幸最經常地是由於能力和頑強精神不夠而發生的。」
「不是知識本身,而是將知識轉變為效益的能力能帶來真正的好處。」
「我喜歡山民朋友,不僅當我正確的時候我能夠依靠他們,就是當我有些小小的過失時我也能夠依靠他們。」
「隨着時間的流逝證人們的證詞越來越靠不住:人們開始越來越多地想象,而不是依靠清醒的記憶。」
「最有效的表示好意的方法是同意接受這樣的好意。」
「在少年時代我們尋找享受,在成熟的年代裡尋求榮譽、財富和社會地位,而到了老年連對一切平安無事和毫無病痛也會感到高興。」
「我們的世界秩序的最壞的特點之一是使人遭受痛苦比使人喜悅要容易百倍。」
“什麼是塵世的生活?
它是夢中做夢,隨着年齡的增長我們所走過的每一步都會成為一種覺醒。少年覺得,他從童年中覺醒;年富力強的男子像蔑視幻夢一樣地蔑視少年時代對他有誘惑力的東西;對老年人來說成熟的年代是熱昏的胡話。墳墓是永久的夢鄉麼?
不是,它是最後的,也是最終的覺醒。”
當司各特擺脫在個人生活中反覆出現的魔力,經歷了徹底覺醒之後,他將這個最後的想法記入《日記》。然而還在發生這些悲劇式的事件之前他就對喬安娜·貝莉說過:「我對我過于走運感到十分害怕。」
對日益迫近的破產的預感可能也迫使他寫出了《護身符》中的話:「當我們處于成就的頂峰時,我們必須要有清醒的預見性,不能闔眼,為的是防止不幸。」
1825年
6月他自己正處在成就的頂峰。《十字軍英雄記》就像熱包子一樣銷路很好;他的名聲凌駕于所有活着的同時代人之上,並且響遍了大西洋兩岸、歐洲和北美。對他來說,在文學中仍然沒有什麼力不能及的事。
他喜歡重複一句西班牙的俗語:「我和時間能戰勝任何兩個人」,並且如此自信,甚至打算寫波拿巴傳。在他的計劃中,是把它作為歷史上的拿破崙的傳記來考慮的。此書應由出版界的「拿破崙」負責出版,由文學方面的「拿破崙」來寫,儘管司各特並沒有把自己視為這樣的人。曾擬議過,這部傳記要成為康斯特布爾的龐大計劃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此計劃是康斯特布爾于
1825年
5月在阿博茨福德,在司各特、洛克哈特和巴蘭坦的面前又發揮擴充了的。
他打算在圖書的出版和發行方面進行一場革命,並且作為開端,他宣稱,圖書商業仍然未從最原始的階段中發展起來。巴蘭坦驚訝得張大了嘴,而司各特指了指威士忌酒瓶,哼了一聲,請洛克哈特「給我們的兩個乳臭小兒每人倒一滴母親的奶汁。」當時康斯特布爾以他的推論來證明,讀者因書價太貴還未正經地捨得拿出錢來買書。康斯特布爾拿定主意要幫助解決這個問題,他想出一個辦法:每月出版一本書價為半個克朗的篇幅不大的書,開始發行幾十萬冊。
所有認為自己有文化的人都會搶購這些小書,而書商也會很快成為第二個克列茲。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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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康斯特布爾對這個問題談了很長時間,很有說服力。司各特表示,如果書寫得好,這件事大概就會辦得成,他打算助一臂之力。
他認為文藝作品中能賺錢的礦脈几乎已經徹底開採完了,於是就認真考慮起寫歷史題材的作品。司各特還在過去就稱康斯特布爾為「書商帝國的偉大的拿破崙」,而現在他給他提出了一個問題:「您對用另外一個拿破崙的傳記來開始軍事行動的建議有何看法?」康斯特布爾馬上作了回答。在他死後三年司各特曾對洛克哈特提起過這次談話。就《康斯特布爾文選》
新的叢書將這樣稱呼用《威弗利》的前半部開頭,用《拿破崙傳》的前幾章構成第二卷書的內容達成協議。
之後,這位出版商就離開了阿博茨福德。為了這樁創舉,司各特答應事先取得國王的支持,他果然做到了這一點。但是由於某種原因
這些原因在後面還要談到,康斯特布爾的宏偉規劃終究未能由他本人實現,儘管別人部分地實現了這個規劃,康斯特布爾在圖書商業中的革命的預言也完全得到證實。
司各特同滿懷樂觀心情的出版商談妥了事情之後,就與女兒安娜和女婿洛克哈特到愛爾蘭去了。
司各特等一行旅遊者乘船從格拉斯哥到貝爾法斯特,並于
1825年
7月
14日抵達都柏林。在這裡他們住在司各特的兒子
已有上尉軍銜和他的兒媳珍妮在聖史蒂文—格林大街的家裡。在愛爾蘭首府,還沒有人受到過像對司各特爵士這樣的接待。愛爾蘭總督、都柏林大主教、聖三一學院院長、聖帕特裡克大教堂主持牧師、總檢察官、愛爾蘭軍隊總司令——全部上層人士都來對他表示敬意,而在街上當大家認出他的馬車時,馬車便無法通過了:成群的人跑去向他表示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