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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321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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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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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艾德勒·諾頓敬上 

「多麼了不起的女人啊——噢,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女人啊!」當我們三個人一起念這封信時,波希米亞國王這麼喊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她是多麼機敏和果斷嗎?假如她能當王后,那她不就是一個令人欽佩的王后嗎?多麼可惜她和我的地位不一樣!」① 

「從我在這位女士身上所看到的來說,她的水平的確和陛下的水平很不一樣,"福爾摩斯冷淡地說道,“我很遺憾沒能使陛下的事情得到一個更為成功的結局。」 

「親愛的先生,這可恰恰相反,"國王說道,“再沒有任何結局比這個更為成功的了。我知道她是說話算數的。那張照片現在是和它已經被燒掉那樣使我感到放心了。」 

①此處「地位」和下面的「水平」,原文都用level一詞,詞意雙關。——譯者注 

「我很高興聽陛下這麼說。」 

「我真對你感恩不盡。請告訴我怎樣酬答你才好。這只戒指....」他從他的手指上脫下一隻蛇形的綠寶石戒指,托在手掌上遞給他。 

「陛下有一件我認為比這戒指甚至更有價值的東西。」福爾摩斯說道。 

「你只要說出來是什麼東西就成。」 

「這張照片!」 

國王驚異地睜大眼睛注視着他。 

「艾琳的相片!"他喊道,“你要是想要的話,當然可以。」 

「謝謝陛下。那麼這件事就算辦妥了吧。我謹祝您早安。」他鞠了個躬便轉身而走,對國王伸向他的手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和我一起返回他的住處去。 

這就是波希米亞王國怎樣受到一樁大醜聞的威脅,而福爾摩斯的傑出計劃又是怎樣為一個女人的聰明才智所挫敗的經過。他過去對女人的聰明機智常常加以嘲笑,近來我很少聽到他這樣的嘲笑了。當他說到艾琳·艾德勒或提到她那張照片時,他總是用那位女人這一尊敬的稱呼。 

紅髮會 



去年秋天的一天,我去拜訪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我見到他時,他正在和一位身材矮胖、面色紅潤、頭髮火紅的老先生深談。我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正當我想退出來的時候,福爾摩斯出豈不意地一把將我拽住,把我拉進了房間裡,隨手把門關上。 

他親切地說:「我親愛的華生,你這時候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我怕你正忙着。」 

「是呀,我是很忙。」 

「那麼,我到隔壁房間等你。」 

「不,不,威爾遜先生,這位先生是我的夥伴和助手,他協助我卓見成效地處理過許多案件。我毫不懷疑在處理你的案件時,他將同樣給予我最大的幫助。」 

那位身材矮胖的先生從他坐著的椅子裡半站起來欠身向我點頭致意,從他厚厚的眼皮下的小眼睛裡迅速地掠過一綫將信將疑的眼光。 


  

「你坐在長靠背椅子上吧。「福爾摩斯說道,重新回到他那張扶手椅坐下,兩手的手指尖合攏着。這是他沉浸于思考問題時的習慣。」親愛的華生,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喜歡的不是日常生活中那些普通平凡、單調無聊的老套,而是稀破古怪的東西。你那麼滿腔熱情地把這些東西都記錄下來,可見你對它們很感興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說,你這樣做是為我自己的許多小小的冒險事業增添光彩。」 

我回答說:「我確實對你經手的案件非常感興趣。」 

「你當然會記得那天我們談到瑪麗·薩瑟蘭小姐所提的那個很簡單的問題之前所說的那段話吧:為了獲得新破的效果和異乎尋常的配合,我們必須深入生活,而它本身總是比任何大膽想象更富有冒險性。」 

「我倒要冒昧地懷疑你的這個說法。」 

「是嗎?大夫。但是,你仍然必須同意我的看法。否則,我將繼續列舉一系列事實,這些事實將使你的道理不攻自破,然後你就會承認我是對的。好啦,這位傑貝茲·威爾遜先生真好,他今天上午專程來看我,他開始對我講很可能是我好些時候以來所聽過的最稀破古怪的故事之一。你已聽我說過,最離破、最獨特的事物往往不是和較大的罪行而是和較小的罪行有聯繫,而且有時確實很可以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人犯了罪。就我所聽到的來說,我還不可能斷定現在這個案件是不是一個犯罪的案例,但是,事情的經過肯定是我所聽到過的最離破不過的了。威爾遜先生,可不可以請你費心從頭講講這件事情的經過。我請你從頭講,這不僅因為我的朋友華生大夫沒有聽到開頭那部分,而且還因為這件事很破特,所以我很想從你嘴裡聽到其中一切儘可能詳細的情節。一般說來,當我聽到一些稍微能夠說明事情經過的情節時,我總是用幾千個我能想得起來的其他類似案件來引導我自己。這一次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深信這些事實是獨特的。」 

這位矮胖的委託人挺起胸膛,顯得有點驕傲的樣子。他從大衣裡面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又臟又皺的報紙平放在膝蓋上,俯首向前看著上面的廣告欄。這時我仔細地打量這個人,力圖模仿我夥伴的辦法,從他的服裝或外表上看出點名堂來。 

但是,我這樣細看一番收穫並不太大。這個客人從外表的特徵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英國商人,肥肥胖胖,樣子浮誇,動作遲鈍。他穿著一條松垂的灰格褲子,一件不太乾淨的燕尾服,前面的扣子沒有扣上,裡面穿著一件土褐色背心,背心上面系有一條艾爾伯特式的粗銅鏈,還有一小塊中間有一個四方窟窿的金屬片兒作為裝飾品,來回晃動着。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頂磨損了的禮帽和一件褪了色的棕色大衣,大衣的綫絨領子已經有點皺褶。我看這個人,總的來說,除了長着一頭火紅色的頭髮、面露非常惱怒和不滿的表情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歇洛克·福爾摩斯鋭利的眼睛看出了我在做什麼。當他注意到我疑問的目光時,他面帶笑容,搖了搖頭。「他幹過一段時間的體力活,吸鼻煙,是個共濟會會員,到過中國,最近寫過不少東西。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情況以外,我推斷不出別的什麼。」 

傑貝茲·威爾遜先生在他的坐椅上突然挺直了身子,他的食指仍然壓着報紙,但眼睛已轉過來看著我的同伴。 

他問道:「我的老天爺!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的事?比如,你怎麼知道我幹過體力活?那是象福音一樣千真萬確,我最初就是在船上當木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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