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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公韓滉鎮守浙西,戎昱是其屬內的刺史。郡內有一名侍酒妓女,善於唱歌,姿色也很嫻雅標緻,戎昱對她有深厚的感情。浙西樂將聽說這位妓女善於唱歌,便告訴了韓滉,將她召來安排在樂妓隊伍里。戎昱自然不敢輓留,立即于湖上游宴時寫作歌詞贈給她,並且說:「到那裡以後,讓你唱歌時,一定要首先唱這曲歌詞。」到了浙西后,韓滉為她設筵,自己端起酒杯,令她唱歌送之,她便唱起了戎昱贈她的歌詞。唱完後,韓滉問道:「這是戎刺史寄情於你的一首歌吧?」妓女惶恐地起立答道:「是。」邊答邊流下了眼淚。韓滉讓她更衣待命。在座的客人都為她擔憂,不知主人會如何發落她。韓滉召來樂將責問道:「戎刺史是一位名士,寄情於這位妓女。為什麼不瞭解這種關係就把她召來安置在這裡,釀成了我的過錯?」於是打了他十棍子,命令贈給她百匹細絹,立即把她送回去。戎昱寫的那首歌詞是:「好去春風湖上亭,柳條藤蔓系人情。黃鶯久住渾相戀,欲別頻啼四五聲。」
卷第二百七十五
僮僕(奴婢附)
韋桃符 李敬 武公幹 吳行魯 李鵠 捧硯 捧劍 歸秦 段章 上清 李錡婢
李福女奴 卻要
韋桃符 隋開皇中,京兆韋袞,有奴曰桃符,每征討將行,有膽力。袞至左衛中郎,以桃符久從驅使,乃放從良。符家有黃牸牛,宰而獻之,因問袞乞姓。袞曰:「止從我姓為韋氏。」符叩頭曰:「不敢與郎君同姓。」袞曰:「汝但從之,此有深意。」故至今有「黃犢子韋」,即韋庶人其後也。不許異姓者,蓋慮年深代遠,子孫或與韋氏通婚。此其意也。(出《朝野僉載》)
【譯文】
隋文帝開皇年間。京兆尹韋袞有個奴僕叫桃符,每次出征打仗都帶著他隨軍從行,桃符很有膽識,又有勇力。韋袞官至左衛中郎後,因為桃符多年跟從自己,聽從驅遣使用;便解除奴僕身份放他去作庶人平民。桃符家有頭黃母牛,他把牛宰了獻給韋袞,便向他問自己應該姓什麼。韋袞說:「只能跟我姓韋。」桃符叩頭說道:「不敢與郎君同姓。」韋袞說:「你只管跟着我姓韋,這裡面自有深意。」所以如今稱為「黃犢子韋」的,就是韋庶人桃符的後裔。當時韋袞不許他姓別姓,大概是擔心將來年代久遠,桃符的子孫說不上能有與韋家通婚的。這就是韋袞所謂的「深意」。
李敬
李敬者,本夏侯孜之傭也。孜久厄塞名場,敬寒苦備歷。或為其類所引曰:「當今北面官人,入則內貴,出則使臣。到所在,打風打雨,爾何不從之。而孜孜事一個窮措大,有何長進耳?縱其不然,堂頭官人(此輩謂堂吏為官人),豐衣足食,所往無不克。」敬囅然曰:「我使頭及第,還擬作西川留後官。」眾皆非笑。時孜于壁後聞其言。凡十餘歲,孜自中書出鎮成都,臨行,有以邸吏托者,一無所諾。至鎮,用敬知進奏,而鞅掌極矣。向之笑者,率多伏敬。初孜未遇,伶俜風塵,所跨蹇驢,無故墜井,及朝士之門,或逆旅舍,常多齟齬時人號「曰不利市秀才」。竟登將相。(出《摭言》)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