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既脫,三人有
《歷代詩話》本作「又」陰中薜亂詢A商政。此豈所以待太公哉!歐陽詹云:「論兵去商虐,講德興周道。屠沽未遇時,何異斯川
《歷代詩話》本作「州」老。」余比赴官宜春,於壽昌道中,見壁間題一詩云:「漁翁何事亦從戎,變化神奇抵掌中。
莫道直鉤無所取,渭川一釣得三公。」一以為傾商政,一以為釣三公,皆非知聖賢者。
唐淄青李師道,倚蔡為重,稱兵不軌。洎蔡平,師道乃始震悸。憲宗命削其官,詔諸軍進討,於是六節度之兵興矣。故劉夢得嘗為《天齊行》二篇,以快李師道之死。
夫師道猖獗狂悖,反噬其主,人怨神怒,豈能居覆載之中乎?故夢得云:「牙門大將有劉生,夜半射落欃槍星。」又云:「泰山沉寇六十年,旅祭不饗生愁煙。今逢聖君欲封禪,神使陰兵來助戰。」夫劉悟,本軍之將也,方為師道屯陽穀以當魏將,乃倒戈以攻其主。
泰山,本土之神也,宜福
《歷代詩話》本作「神」其地,而乃以陰兵助敵。則人怨神怒可知矣。將叛其君,神叛其主,豈非以此始者以此終乎!天之所報速矣。
唐明皇時,陳希烈為左相,李林甫為右相,高適各有詩上之,以陳為吉甫、子房,以李為傅說、蕭何,其比擬不倫如是。陳詩雲
《歷代詩話》本句前有「上」字:「天地莊生馬,江湖范蠡舟。逍遙堪自樂,浩蕩信無憂。」則無意於依陳。
上李相
《歷代詩話》本無「相」字詩云:「莫以才難用,終期善易聽。未為門下客,徒謝少微星。」則有意於干李。按希烈傳,林甫顓朝,以希烈柔易,乃薦之共政,則權在林甫而不在希烈,故適不依陳而干李也。
余觀漁父告屈原之語曰:「聖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又云:「腥私詽幔‧尾粵‧淠嘍鴵P其波;腥私宰恚‧尾徊鈣湓愣‧ㄆ溽嚒!貝伺c孔子和而不同之言何異。使屈原能聽其說,安時處順,寘得喪於度外,安知不在聖賢之域!而仕不得志,狷急褊躁,甘葬江魚之腹,知命者肯如是乎!故班固謂露才揚己,忿懟沉江。劉勰謂依彭咸之遺則者,狷狹之志也。
揚雄謂遇不遇命也,何必沉身哉!孟郊云:“三黜有慍色,即非賢哲模。」孫邰云:「道廢固命也,何事葬江魚。」皆貶之也。而張文潛獨以謂「楚國茫茫盡醉人,獨醒唯
《歷代詩話》本作“惟」有一靈均。
哺糟更使同流俗,漁父由來亦不仁。” ●卷九
徐師川詩云:「楚漢紛爭辯士憂,東歸那復割鴻溝。鄭君立義不名籍,項伯胡
《歷代詩話》本作「何」顏肯姓劉。」謂項伯籍之近族,乃附劉而背項,鄭君已為漢臣,乃違漢而思楚也。余
《歷代詩話》本亦作「余」,攪勘記:「餘」字,《類編》本作「徐」嘗論之曰,方劉項之勢,雌雄未決也,其間豈無容容狡詐之士,首鼠兩端,以觀成敗,而為身終吆酰‧棽‧且病F湟庖災^項氏得天下,則吾嘗以宗族從軍,畫策
《歷代詩話》本作「策畫」定計,豈吾廢哉?劉氏得天下,則鴻門之會,吾嘗舞劍以蔽沛公矣,廣武之會,吾嘗勸勿烹太公矣,劉氏豈吾廢哉?高祖之封項伯,殆以此也。
至鄭君則不然。事籍,籍死屬漢,高祖令諸故楚臣名籍,鄭君獨不奉詔,乃盡拜名籍者為大夫,而逐鄭君。觀此則鄭君與項伯賢佞可見。高祖或逐或封,皆徇情之好惡,則知戮丁公者,一時矯激之為也。
王儉《七志》曰:宋高祖游張良廟,並命僚佐賦詩。謝瞻所賦,冠於一時,今載於《文選》者是也。其曰「鴻門銷薄蝕,陔下隕欃槍。爵仇建蕭宰,定都護儲皇。
肇允契幽叟,翻飛指帝鄉」,則子房輔漢之策,盡於此數語矣。王荊公云:「《素書》一卷天與之,穀城黃石非吾師。固陵解鞍聊出口,捕取項羽如嬰兒。從來四皓招不得,為我立棄商山芝。」亦用此數事。而議論格調,出瞻數等。東坡論子房袖槌
《歷代詩話》本作「椎」,同之事,以謂良不為伊、呂之鄭‧‧爻鯪肚G軻、聶政之計。以余觀之,此良少年之銳氣,未足以咎良也。
圯上授書之後,所見豈前比哉!
宋本此條接上,據《歷代詩話》本分之左太沖、陶淵明皆有荊軻之詠,太沖則曰:「雖無壯士節,與世亦殊倫。」淵明則曰:「惜哉劍術疎,奇功遂不成。」是皆以成敗論人者也。余謂荊軻功之不成,不在荊軻,而在秦舞陽;不在秦舞陽,而在燕太子。
舞陽之行,軻固心疑其人,不欲與之共事,欲待它客與俱,而太子督之不已,軻不得已遂去,故羽歌悲愴,自知功之不成。已而果膏刃秦庭,當時固已惜之。然槩之於義,雖得秦王之首,於燕亦未能保終吉也。故楊子
《歷代詩話》本作「揚子」云:「荊軻為丹奉於期之首、燕督亢之圖,入不測之秦,實刺客之靡也,焉可謂之義也!」可謂善論軻者。
盜殺武元衡也,白樂天為京兆掾,初非言責,而請捕盜,以必得為期。時宰惡其出位,坐賦《新井篇》,逐之九江。故因聞琵琶,乃有天涯流落之感,至於淚濕青衫之上,何憊如此哉!余
宋本無「余」字,作空格,據《歷代詩話》本補先文康公嘗有詩云:「平生趣操號安恬,退亦怡然進不貪。何事潯陽恨遷謫,輕將清淚濕青衫。」又云:「及泉曾改莊公誓,勝母終回曾子車。素綆銀床堪淚墮,更能賦詠獨何如。」
李義山詩云:「本為留侯慕赤松,漢庭方識紫芝翁。蕭何只解追韓信,豈得虛當第一功。」是以蕭何功在張良下也。王元之詩云:「紀信生降為沛公,草荒孤壘想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