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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是在審問一個馬賽人時知道的,我對他已經注意到了好長時間,他是在我離開的那一天被抓起來的。他是一個不安分守己的水手,我一向就懷疑他是一個拿破崙黨分子,最近他秘密到愛巴爾島去了一趟,在那兒見了大元帥,大元帥叫他帶一個口信到巴黎,給一個在巴黎的拿破崙分子,只是巴黎的那個拿破崙分子叫什麼名字,我沒能盤審出來,但口信內容我已經知道了,就是這個人要招集人馬——不久就要捲土重來了。」
「這個人現在在那裡?」國王問。
「在獄監裡。」
「你覺得這事很嚴重嗎?」
「嚴重極了,陛下,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正在家裡請客,那天是我訂婚的日子,當時我大吃一驚,馬上離開了我的未婚妻和朋友們,以便趕快地趕到陛下的腳下,向陛下陳述謀反的事件,以表示我對陛下的忠心。」
「對了,你是和聖·梅朗小姐訂婚嗎?」路易十八問。
「是的,是陛下一個忠誠的臣仆的女兒。」
「是的,是的。還是讓我們接着談這次陰謀造反的事吧,維爾福先生。」
「陛下,我擔心這不僅是一次謀反的陰謀,而是一次真正的謀反。」
「在目前這個時間謀反,」路易十八笑一笑說。「想想到很容易,但成功很難,因為我們祖先剛剛恢復王位,我們對於過去,現在和未來都看得很清楚。過去十個月來,我們的各個大臣都加倍地警惕着地中海,以確保平安無事,如波拿巴在那不勒斯登陸,那麼在他到達皮昂比諾以前,是整個聯軍就會行動起來,如果他在托斯卡納登陸,就踏上了一塊與他為敵的國土,如果他在法國登陸,那他只有帶點少數的人馬,象他這樣被人民深惡痛絶的人,其結果是可以想得到的,放心吧,好了先生,不過,王室仍然很感謝您。」
「啊,唐德雷閣下來了!」勃拉卡卡斯大聲喊到。這時,警務大臣在門口出現了,他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象就要昏死過去的樣子,維爾福正想告退,勃拉斯公爵卻拉住了他的手,留住了他。資料來源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供個人收藏請勿商用
第
11章 科西嘉島的魔王
看到這種神色慌張的樣子,路易十八就猛地推開了那張他正在寫字的桌子。
「出什麼事了,男爵先生?」他驚訝地問,「看來你好象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你這驚慌猶豫的樣子,是否與剛纔勃拉卡斯先生又加以證實的事有關?」
勃拉卡斯公爵趕緊向男爵走去,那大臣的驚慌的神色完全嚇退了這位元老的得意心情,說實在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警務大臣戰勝了他,實在是比使大臣受到羞辱對他有利得多。
「陛下,」——男爵嚅嚅地說。
「什麼事?」路易十八問。那絶望几乎壓倒了警務大臣,几乎是撲到了國王的腳下,後者不由得倒退了幾步,並皺起了眉頭。
「請您快說呀。」他說。
「噢,陛下,災難降臨了,我真該死,我永遠也不能饒恕我自己!」
「先生我命令你快說。」路易十八說道。
「陛下,逆賊已在二月十八日離開了厄爾巴島,三月一日登陸了。」
「在那兒?——在意大利嗎?」國王問。
「在法國,陛下,昂蒂布附近一個小巷口的琪恩灣那兒。」
「那逆賊于三月一日在離巴黎七百五十哩的琪恩灣昂布附近登陸,而今天都三月四日了你才得到消息!哦,先生,你告訴我的事是難以叫人想象的,如果不是你得到了一份假情報,那麼你就是發瘋了。」
「唉,陛下,這事千真萬確!」
國王做了一個難以形容的,憤怒和驚惶的動作,然後猛地一下子挺直並站了起來,象是這個突然的打擊同時擊中了他的臉和心一樣。「在法國,」他喊到,「這個逆賊已經到了法國了!這麼說,他們沒有看住這個人,誰知道?或許他們是和他串通的!」
「噢,陛下!」勃拉卡斯公爵驚喊到,這事決不該怪罪唐德雷說他不忠。陛下,我們都瞎了眼,警務大臣也同大家一樣僅此而已。”
「但是,」——維爾福剛剛說了兩個字,便又突然停住了。
「請您原諒,陛下,」他一面說一面欠了一下身子,我的忠誠已使我無法自製了。望陛下寬恕。”
「說吧,先生,大膽地說吧,」國王說道。「看來只有你一個人把這個壞消息及早告訴了我們,現在請你幫助我們找到什麼補救的辦法!」
「陛下,」維爾福說:「逆賊在南方是遭人憎恨的,假如他想在那兒冒險,我們就很容易發動郎格多克和普羅旺斯兩省的民眾起來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