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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522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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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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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營地附近有一個白堊礦坑,底部是一個很深的綠色水潭。也許是扔在那個潭裡了。」 

「說實在的,關係也不大了,這個案子已經結案。」


  

「是的,"那女人說,“已經結案了。」 

我們這時已經站起來要走,但那女人的聲調中有一種東西引起了福爾摩斯的注意。他立刻轉過身去對她說:

「你的生命不屬於你自己,」他說。「你沒有權利對自己下手。」 

「難道它對別人還有任何用處嗎?」

「你怎麼知道沒有用呢?對於一個缺乏耐心的世界來說,堅韌而耐心地受苦,這本身就是最可寶貴的榜樣。」 

那女人的回答是駭人的。她把面紗扯掉,走到有光線的地方來。

「你能受得了嗎?」她說。 

那是異常可怖的景象。臉已經被毀掉,沒有語言能夠形容它。在那已經爛掉的臉底,兩隻活潑而美麗的黃眼睛悲哀地向外望着,這就更顯得可怕了。福爾摩斯憐憫而不平地舉起一隻手來。我們一起離開了這間屋子。

兩天以後,我來到我朋友的住所,他自豪地用手指了指壁爐架上的一個藍色小瓶。瓶上有一張紅簽,寫着劇毒字樣。我打開舖蓋,有一股杏仁甜味兒。 

「氫氰酸?」我說。

「正是。是郵寄來的。條子上寫着:『我把引誘我的東西寄給你。我聽從你的勸導。』華生,咱們可以猜出寄信的勇敢女人的名字。」 

肖斯科姆別墅 



歇洛克·福爾摩斯彎着腰在一個低倍顯微鏡上面看了許久,現在他直起身來,勝利地看著我。 

「華生,這是膠,"他說,“毫無疑問是膠。看看這些散在四周的東西!」

我俯身到目鏡前對好焦距。 

「這些纖維是花呢上衣的。這些不規則的灰色團塊是灰塵。左邊還有上皮鱗層。中間這些褐色的粘團無疑是膠。」

「好吧,"我笑着說,“我準備接受你的意見。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這是個很好的證據,「他答道。」你也許記得聖潘克萊斯案中的警察屍體旁發現的那頂帽子吧。被控人否認那是他的。但他是一個經常用膠的畫框商。」

「這是你辦的案子嗎?」 

「不是,這是我的朋友,警場的梅裡維爾要我幫忙的一個案子。自從我在被告的袖縫中找到了鋅和銅屑,因此推斷他是偽幣製造者以來,他們就認識到顯微鏡的重要性了。他不耐煩地看了看表。"我有個新主顧要來,時間已經過了。對了,華生,你懂賽馬嗎?」

「照理說應該懂一點。我的負傷撫卹金有一半都耗在這上面了。」 

「那我可要把你當作我的‘賽馬指南’了。你知道羅伯特·諾伯頓嗎?你記得這個名字嗎?」

「當然記得。他住在肖斯科姆別墅,那兒我很熟悉,我在那裡獃過一個夏天。有一次諾伯頓几乎進入你的業務領域。」 

「怎麼回事?」

「他在紐馬克特用馬鞭差點把薩姆·布魯爾打死,此人是科爾曾街的一個放債人。」 

「嗬,他真有意思!他常那麼幹嗎?」

「是的,他是有名的危險人物。他差不多是英國最膽大妄為的騎手了——幾年以前利物浦障礙賽馬的第二名。他是那種不屬於自己生活時代的人。要是在攝政時期,他本該是個公子哥兒——拳擊家、運動家、拚命的騎手、追求美女的人,並且一旦走了下坡路就再也回不來了。」 

「了不起,華生!你的介紹非常扼要,我就好象見到他本人了。你能告訴我一些肖斯科姆別墅的情況嗎?」

「我就只知道它在肖斯科姆公園的中央,著名的肖斯科姆種馬飼養場和訓練場也在那兒。」 

「教練官是約翰·馬森,"福爾摩斯說,“不要表示驚訝,華生,我打開的這封信就是他寄來的。咱們還是再談談肖斯科姆吧。我象是遇上了豐富的礦藏。」

「那兒有肖斯科姆長毛垂耳狗,「我說。」在所有的狗市上它們都是大名鼎鼎的。這是英國最佳種的狗。它們是肖斯科姆女主人的驕傲。」 

「女主人是羅伯特·諾伯頓爵士的妻子嘍?」

「羅伯特爵士沒有結過婚。考慮到他的前景,這也是好事。他和他守寡的姐姐比特麗斯·福爾德夫人住在一起。」 


  
「你是說她住在他家裡?」

「不,不。這個宅子屬於她的前夫詹姆斯。諾伯頓先生在這兒沒有任何產權。在夫人生前,產業的利錢歸她,在她死後房產則還給她丈夫的弟弟。她只是每年收租子。」 

「我想這些租錢就由羅伯特花了吧?」

「差不多。他是一個不管不顧的傢伙,一定使她過得很不安寧。但我還是聽說她對他很好。那麼,肖斯科姆出了什麼岔子呢?」 

「啊,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想能告訴我們此事的人來了。」

門已經打開,從過道里走來一個高個子、臉修得很乾淨的人,他那種堅決、嚴厲的表情說明他是教管馬或男孩子的那類人。馬森先生這兩行都干,而且看來同樣勝任。他鎮定自若地鞠了躬,在福爾摩斯指給他的椅子上坐下。 

「福爾摩斯先生,你接到我的信了?」

「是的,可是你的信沒有作什麼解釋。」 

「這件事十分敏感,不好一一寫在紙上,而且也太複雜。我只能和你面談。」

「好吧,我們就聽你談。」 

「首先,福爾摩斯先生,我覺得我的主人瘋了。」

福爾摩斯揚起眉毛。「這是貝克街,不是哈利街,」他說,"你這樣說有什麼根據嗎?” 

「先生,一個人幹一兩件古怪的事情還可以理解,可如果他干的事情都那麼稀奇古怪,那你就會疑心了。我覺得肖斯科姆王子和賽馬大會把他給弄得神經失常了。」

「是你馴的一頭小馬嗎?」 

「是全英國最好的馬,福爾摩斯先生,這我是有把握的。現在我可以跟你坦率地講,因為我知道你是一位正直的紳士,此事也不會傳出去。羅伯特爵士在這次賽馬中,只能勝不能敗。他已經全力以赴、孤注一擲了。他把他所能搞到和借到的錢都押在這騎馬上了,而且賭注的比值也懸殊。一比四十已經夠了,但他押的是接近一比一百。」

「如果馬真是那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呢?」 

「但是別人並不知道它有這麼好。羅伯特爵士可沒讓馬探子套出情報去。他把王子的同父異母兄弟拉出去兜風,誰也分辨不出它們。可一奔馳起來,跑上二百米它們之間就會拉開距離。他一心只想著馬和賽馬的事,整個生命都放在這上面了。他暫時還可以把高利貸主應付住,但如果王子失敗了,他也就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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