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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97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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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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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是這個結局。天曉得,這個人是惡貫滿盈的,」他又說。隨後他從桌上拿起一個黃色的本子。「這就是那個女人說的本子。要是這個本子不能打消這場婚事的話,那世界上恐怕什麼也無能為力了。但是這個本子是能夠達到目的的,一定能達到。這是任何一個有點自尊心的女人都不能容忍的。」 「這是他的戀愛日記嗎?」 「或者稱做他的淫亂日記,隨你怎麼叫都可以。那個女人第一次提到這本日記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它是一個有力的武器,只要我們能拿到它。當時我沒有說什麼,因為這個女人可能會走露風聲。但我一直在盤算着它。後來他們把我打傷,使我有機會讓男爵認為沒有必要防備我。這都是有利的。本來我打算多等幾天,但他的訪美加速了我的行動。他絶不會把這麼富有暴露性的檔案留在家裡。所以我們必須立即行動。夜間去偷它是不可能的,他防範很嚴。但是如果在晚上能把他的注意力吸住,那是一個好機會。這裡就用上你和你的藍色茶碟兒了。但我必須搞清楚這個本子到底放在什麼地方。我知道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去行動,因為我的時間是受你的陶瓷知識的限制的。所以,在最後一刻我還是找來了這個女孩子。我怎麼會知道她偷偷地藏在懷裡的小包兒是什麼呢?我還以為她是為我的任務而來的,誰料想她還有自己的特殊任務。」「他已猜到我是你派來的了。」「就怕這個。但是你纏住他的時間已足夠讓我拿到日記,只是還不夠讓我安全逃走。——詹姆斯爵士,歡迎,歡迎!」這位彬彬有禮的客人已經應邀而來了。他剛纔一直在那裡全神貫注地傾聽福爾摩斯敘述事情的經過。

「你真是創造了奇蹟,不折不扣的奇蹟!」他聽完之後說道。「不過如果傷勢真象華生醫生說的那樣嚴重,我們不用日記也足能打消這場婚姻了。」福爾摩斯搖了搖頭。


  

「象德·梅爾維爾這類的女人是不會這樣行事的。她只會把他當做一個毀了形的殉道者而更加愛他。不,絶不是他的外形,而是他的道德,那才是我們要摧毀的對象。這本日記會使她醒悟過來,我看它是世界上唯一能使她冷靜的東西。這是他親筆寫的日記,她怎麼也會相信的。」詹姆斯爵士把日記和珍貴茶碟都拿走了。由於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就同他一起出來到了街上。一輛馬車在等候。他跳上車,對戴帽徽的車伕匆忙地發了一句話,就急急駛去了。 

他把大衣的半邊掛在窗口用來遮住車箱上的家徽,但我早已藉著一扇氣窗射來的燈光看分明了。我大吃一驚,轉身就跑上樓回到福爾摩斯的房間。

「我發現咱們的主顧是誰了,」我興沖沖地大聲報告我的新消息。「你當是誰,原來就是——」「是一個忠實的朋友和慷慨的紳士,」福爾摩斯抬手止住了我。「不必多說了。」我不知道這本暴露罪惡的日記是怎樣被利用的。可能是詹姆斯爵士辦的,更可能是把這個不大好處理的事兒交給小姐的父親去辦了。總而言之,效果十分圓滿。三天之後,晨報上登出一條消息說阿德爾伯特·格魯納男爵與維奧萊持,德·梅爾維爾小姐的婚禮已經取消。同一家報紙也刊載了刑事法庭對吉蒂·溫德小姐的第一次開庭,她受到的嚴重指控是投灑硫酸。但是在審訊過程中搞出了情有可原的種種經過,結果只判了此類犯罪的最輕徒刑。歇洛克·福爾摩斯本來受到盜竊指控的威脅,但是既然目的是好的而主顧又是顯赫的,於是連鐵面無私的英國法庭也變得靈活機動和富有人情味兒了。他始終沒被傳訊。

皮膚變白的軍人 



我朋友華生的某些想法雖然為數有限,卻是執拗得出奇。很久以來他就一直在攛掇我自己寫一篇辦案記錄。這也許是我自找的,因為我總是藉機會對他指出他的描述是多麼膚淺,並且指責他不嚴格遵守事實和數據,而是去遷就世俗的趣味。「你自己來試試吧!」這就是他的反駁。而輪到我提起筆來的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內容確乎是必須以一種吸引讀者的方式來加以表達。下面記錄的這件案子看來必然會吸引讀者,因為它是我手裡最稀奇的一件案子,而碰巧華生在他的集子裡沒有收進它。談到我的老朋友和傳記作者華生,我要在此說明,我之所以在我微不足道的研究工作中不嫌麻煩地添一個同伴,那不是出於感情用事和異想天開,而是因為華生確有其獨到之處,但出於本身的謙虛以及對我工作的過高評價,他忽略了自己的特色。一個能預見你的結論和行動發展的合作者總是有危險性的,但如果每一步發展總是使他驚訝不止而未來總是使他迷糊,那倒確實是一個理想的夥伴。 

根據我筆記本上的記載,那是在一九○三年一月,即布爾戰爭剛剛結束之際,詹姆斯·M·多德先生來找的我。他是一個魁梧挺拔、精神飽滿、皮膚曬黑的英國公民。當時,忠實的華生由於結婚而離開了我,這是在我們交往過程中我所知道的他唯一的自私行為。當時我是一個人。

我的習慣是背靠窗子坐,而請來訪者坐在我對面,讓光線充分對著他們。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不知道怎樣開場。我也無意引導他,因為他的緘默給我更多的時間去觀察他。我覺得使主顧感到我的力量是有好處的,於是我就把我觀察的結論告訴了他一些。 

「先生,看來您是從南非回來的。」

「不錯,不錯,」他驚訝地回答道。 

「義勇騎兵部隊,對不對?」

「正是。」 

「一定是米德爾塞克斯軍團。」

「完全正確。福爾摩斯先生,你真是魔術師。」 


  

我對他的驚訝微微一笑。

「如果一位健壯的紳士進我屋來,膚色曬得黑的超過了英國氣候所能達到的程度,手帕放在袖口裡而不是放在衣袋裏,那就不難決定他是從哪兒來的。你留着短鬚,說明你不是正規軍。你的體態是騎手的體態。至于米德爾塞克斯麼,你的名片上說你是思羅格莫頓街的股票商,你還能屬於別的軍團嗎?」 

「你真是洞察一切。」

「我和你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只是我鍛鍊出來了,對所見到的加以注意而已。不過,你當然不是來跟我討論觀察術的。不知在圖克斯伯裡舊園林那兒出了什麼事?」 

「福爾摩斯先生!你——」

「沒什麼奇怪的,先生。你信上的郵戳是那裡的,既然你約我見面是如此急迫,那顯然是出了什麼關係重大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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