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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94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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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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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告訴你我是誰吧,’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氣得嘴都歪了,‘我是他最後一個情婦。我是那上百個被他引誘、受用、糟踏、拋棄到垃圾堆上的人之一,就象他正要對你做的那樣。你個人的歸宿很可能是墳墓,也許那還算是最好的。我告訴你,蠢女人,如果你嫁給這個男人,他就會致你于死地。或許使你心碎,或許使你喪命,他帶給你的不是這條路就是那條路。我不是出於對你的感情才說這個話的,你死不死我根本不在乎。我純粹是出於對他的仇恨,是為報仇,他怎麼治我我怎麼治他。但是橫豎一個樣,而你也不用這麼瞪着我,我的大小姐,過不了三天半你也許會變得比我更不值錢。‘」’我認為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德·梅爾維爾小姐冷冷地說。’我最後的一句話是,我知道我未婚夫一生中有三次曾被詭詐的女人糾纏,我確信他即使做過什麼錯事也早已衷心悔改了。‘「’三次!‘我的同伴尖聲嚷道,‘你這個傻瓜!雙料兒的蠢貨!’」‘福爾摩斯先生,’那冰冷的聲音說,‘我請求你結束這次會晤。我是遵從父命來接見你的,但我不是來聽瘋叫的。'"溫德小姐嘴裡罵著猛然竄上前去,要不是我搶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她早已揪住那位使人惱火的女子的頭髮了。我把她拉到門口,總算萬幸,沒有經歷一番大吵大閙就把她拉上了馬車。實對你說吧,華生,雖然表面冷靜,但我也是很氣憤的,因為在這個我們想拯救的女人的極端自信和冷靜裡面實在是有一種令人反感的東西。以上就是經過情況,現在你都明白了。

看來我非得另想辦法不可了,因為第一招已經失策。我會和你保持聯繫的,華生,說不定還會用上你呢。不過也許下一步是由他們走而不是我們走。"確是如此。他們的打擊來了——應該說他的打擊,因為我始終不相信那位小姐參與了這件事。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我是站在便道的哪一塊方磚上,就在那裡我的目光落在一個廣告牌上,一陣恐怖流過我的心。那地點是在大旅館與查林十字街車站之間,一個單腿售報人正在那裡陳列他的晚報。日期正是上次晤談以後兩天。黃底黑字寫着那可怕的大標題:福爾摩斯受到謀害我記得我獃若木鷄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兒。然後我記得我慌亂地抓了一張報紙,忘記了付錢,還被售報人申斥了幾句,最後我站在一家藥店門口找到了那一段可怖的電文,寫的是:我們遺憾地獲悉著名私人偵探福爾摩斯先生今天上午受到謀害性攻擊,情況危急。迄未獲得詳細報道,據傳事件于十二時左右發生在裡金大街羅亞爾咖啡館門外。福爾摩斯先生受到兩名持棍者的攻擊,頭部及身上被擊,據醫生診斷傷勢十分嚴重。他當即被送進查林十字街醫院,隨後由於本人堅持,被送回了貝克街他的住宅。攻擊者看來穿著講究,肇事後從人群中穿過羅亞爾咖啡館向葛拉斯豪斯街逸去。估計兇手屬於常受福爾摩斯精明偵查而屢遭破獲的犯罪集團。 


  

不用說,我只是匆匆溜了一眼新聞就跳上一輛馬車直奔貝克街而去。在門廳我遇見著名外科醫生萊斯利·奧克肖特爵士,門外停着他的馬車。

「沒有直接危險,」這是他的回答,「有兩處頭皮裂傷和幾處嚴重青腫。已經縫過幾針,打過嗎啡,應該安靜休息,但是幾分鐘的談話沒有太大關係。」於是我就輕輕走進黑暗的臥室。病人完全醒着,我聽到一個微弱的啞聲在叫我的名字。窗帘拉下了四分之三,但是有一綫斜陽射進來照在裹着繃帶的頭上。一片殷紅的血跡浸透了白色的紗布。我在他旁邊坐下,垂着腦袋。 

「好了,華生,不要這樣害怕,」他的聲音很弱,「情況並不象表面這麼嚴重。「」謝天謝地!但願如此!「」你知道,我是棍擊運動家。我滿可以對付那傢伙。第二個人上來我才招架不住了。「」我能為你做點什麼,福爾摩斯?當然是那個壞傢伙唆使他們干的。只要有你的話,我立刻就去揭了他的皮!「」好華生,我的老夥計!咱們可不能那樣幹,只能由警察抓他們。但是他們早就準備好逃脫法網了,我們可以肯定這一點。瞧著吧,我有我的打算。首先要儘量誇張我的傷勢。他們會到你那裡打聽消息的,你要大吹特吹。什麼能活一周就算萬幸啦,腦震盪啦,昏迷不醒啦——隨你的便!說的越嚴重越好。「」但是萊斯利·奧克肖特爵士怎麼辦?「」他那裡好辦。他將會看到我最嚴重的情況,我會想辦法的。「」我還要做別的麼?「」要的。告訴欣韋爾·約翰遜叫那個女孩子躲一躲,那些傢伙就要找她的麻煩了。他們當然知道她在這個案子裡是我的助手。既然他們敢動我,看來也不會忽略她。這件事很急,今晚就要辦。「」我立刻就去。還有什麼事兒?「」把我的煙斗放在桌上——還有盛煙葉的拖鞋。好!每天上午來這裡,咱們將討論作戰計劃。」那天晚上我和約翰遜當即安排把溫德小姐送往偏僻的郊區暫避風聲。

六天以來公眾都以為福爾摩斯已經瀕臨死亡。病情報告書說得十分嚴重,報紙上刊載了一些不祥的報道。但是我每天的連續訪問使我確信情況並不是那樣糟。他那結實的身體和堅強的意志正在創造奇蹟。他恢復得很快,有的時候我猜想他實際感到的恢復速度比他對我裝出來的還要快。這個人有一種愛保密的脾氣,時常引起戲劇性的效果,但是往往弄得連最知己的朋友也不得不去猜測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把這個格言執行到了極端的地步:只有獨自策劃的人才是安全的策劃者。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接近他,但我還是時常感到與他之間有一種隔膜。 


  
到第七天傷口已經拆綫,但報紙上卻報道說他得了丹毒。

在同一天的晚報上有一條消息是我非去告訴他不可的,不管他是真病假玻這條消息簡單地報道說,在本星期五由利物浦開出的丘納德輪船盧裡塔尼亞號的旅客名單中有阿德爾伯特·格魯納男爵,他將前往美國料理重要財產事宜,歸來再行舉辦與維奧萊特·德·梅爾維爾小姐——這個獨生女——的結婚典禮等等。在我念這段消息的時候,福爾摩斯那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種冷冷的、全神貫注的樣子,我知道他受到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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