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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7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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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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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警察已經有所發現〔據《每日電訊報》報道〕,這可以揭示艾秋阿多·盧卡斯先生慘死之謎。讀者或許還記得,盧卡斯先生是本週星期一夜間在高道爾芬街自己的住室內被人用匕首行刺致死的。他的男仆曾受到懷疑,後經查證因他不在犯罪現場而釋放。昨日有幾名僕人向巴黎警察當局報告他們的主人亨利·弗那依太太精神失常。她居住在奧地利街某處的一棟小房子裡。經有關衛生部門檢查,證實弗那依太太長期以來患有危險的躁狂症。據調查,弗那依太太本週星期二自倫敦歸來,有證據說明品行蹤與威斯敏斯特教堂兇殺案有關。經驗證和多方核對照片之後,當局認為M·亨利·弗那依與艾秋阿多·盧卡斯,事實上是一個人,死者由於某種原因,分別在巴黎和倫敦輪流居住。弗那依太太是克里奧爾人,性情古怪,很易激動,因忌妒而轉為顛狂,據估計病人可能由於顛狂發作而持匕首行兇,以致轟動整個倫敦。目前,對於星期一晚間病人的全部活動尚未查清。但是,星期二清晨,在查林十字街火車站上,有一名容貌酷似她的婦女,由於外貌奇異、舉止狂暴而引僕人們的特別注意。因此,有關人士認為或者是病人因處于顛狂狀態而殺了人,或者是由於行兇殺人,致使病人顛狂症復發。目前,她尚不能連貫地敘述她的過去,並且醫生們認為使她恢復理智是無望的。有人證明,有一位婦女,本週星期一晚上在高道爾芬街曾一連幾個小時地凝視着那棟房子,她也許就是弗那依太太。

福爾摩斯快吃完早飯的時候,我給他讀了這段報道,並說:「福爾摩斯,你對於這段報道怎樣看呢?」


  

他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踱步,他說:「華生,你真能把話悶在心中不說。過去三天裡我沒給你講什麼,是因為沒有什麼可說的。現在從巴黎來的這個消息,對我們同樣沒有多大用處。」

「和盧卡斯之死總還有較大的關係吧?」

「盧卡斯的死只是個意外的事件,它和我們的真正目標——找到檔案並使歐洲避免一場災難相比,實在是小事一件。過去三天裡唯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兩天我几乎每過一小時就收到一次政府方面的報告,可以肯定整個歐洲,不管在哪裡,目前都沒有不安的跡象。如果這封信丟失了,不,不可能丟失,如果丟失了,信又在哪兒呢?誰拿着這封信呢?為什麼要扣壓這封信呢?這個問題真象是一把鎚子,日夜敲着我的腦子。盧卡斯的死和丟失信件,這真是巧合嗎?他收沒收到過信呢?如果收到了,為什麼他的檔案裡卻沒有呢?是不是他的瘋狂的妻子把信拿走了呢?這樣的話,信是不是在她巴黎的家中呢?我怎樣才能搜到這封信而不引起巴黎警察的懷疑呢?親愛的華生,在這個案子上,不但罪犯和我們為難,連法律也和我們作對。人人都妨礙我們,可是事情又很重大。如果我能順利地解決這個案子,那將是我平生事業的最大光榮。啊,又有最新的情況!"他匆忙地看了一眼剛剛交到他手中的來信,說:“好象雷斯垂德已經查出重要的情況,華生,帶上帽子,我們一同走到威斯敏斯特教堂區去。」

這是我第一次到現場,這棟房子比較高,外表顯得很陳舊,但是佈局嚴謹,美觀大方,結實耐用,它帶著十八世紀的風格。雷斯垂德正由前面窗戶那兒往外張望,一個高個子警察打開門,請我們進去,雷斯垂德走上前來熱情地表示歡迎。我們走進去一看,除了地毯上有一塊難看的、形狀不規則的血跡以外,什麼痕跡都沒有。一小塊方形地毯,擺在屋子正中央,四周是由小方木塊拼成的美麗的舊式地板,地板擦得很光滑。壁爐上面的牆上掛滿繳獲的武器,行兇的武器就是牆上掛着的一把匕首,靠窗戶放著一張貴重的寫字檯,屋裡的一切擺設如油畫、小地毯、以及牆上的裝飾品,無不顯得精美而豪華。

雷斯垂德問:「看到巴黎的消息了嗎?」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

「我們的法國朋友這次似乎抓住了要害,他們說得有道理,當時是她敲門。這是意外的來客,因為盧卡斯很少和外界接觸,因為盧卡斯不能讓她待在街上,所以才開門讓她進去。弗那依太太告訴盧卡斯她一直在找他,並且責備了他。事情總是互相聯繫着的,匕首掛在牆上,所以,用品來很方便。但是並不是一下就刺死了,你看椅子全倒在一邊,而且盧卡斯手裡還拿着一把椅子,他想用椅子擋開盧卡斯太太。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就象發生在眼前一樣。」

福爾摩斯睜大了眼睛,看著雷斯垂德。

「為什麼還要找我呢?」

「啊,那是另外一回事,這是一件小事,但是你會感興趣的,因為它很奇怪,正象你所說的是反常的。這和主要事實無關,至少從表面看來無關。」

「那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這一類案件發生以後,我們總是小心翼翼地保護現場,派人日夜看守,不准動任何東西,也確實沒有人動過什麼東西。今天上午我們把這個人埋葬了,調查也進行完了,所以我們想到屋子也要打掃一下。這塊地毯沒有固定在地板上,只是擺在那裡。我們碰巧掀了一下地毯,發現....」

「什麼?你發現....」

福爾摩斯的面部表情由於焦急而顯得有些緊張。

「我敢說一百年你也猜不出我們發現了什麼。你看見地毯上的那塊血跡了嗎?大部分血跡已經浸透過地毯了吧?」

「應該是這樣。」

「可是白色的地板上相應的地方卻沒有血跡,對這一點你不感到很奇怪嗎?」

「沒有血跡!可是,一定——」


  

「儘管你說一定應該有,可是,事實上就是沒有。」

他握住地毯的一角,一下子翻了過來,以便證實他所說的。

「不,地毯下面和上面的血跡是同樣的,一定會留有痕跡。」

雷斯垂德弄得這位著名的偵探迷惑不解,因而高興得格格地笑了起來。

「現在我來給你看謎底。是有第二塊血跡,但是和第一塊位置不一樣。你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一面說著一面把地毯的另一角掀開,立刻,這一塊潔白的地板上露出一片紫紅色的血跡。"福爾摩斯先生,你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很簡單,這兩塊血跡本來是一致的,但是有人轉動了地毯。地毯是方形的,而且沒有釘住,所以容易移動。」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警察不需要你告訴我們地毯一定轉動過了。這是很明顯的,因為地毯上的血跡是應該正好蓋住地板上的血跡。我要知道的是,誰移動了地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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