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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61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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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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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很快就要談到自行車了。繼續我們的推論:如果他們沒有走大路,那麼一定是穿過鄉村向學校的北面或南面去了。這是無疑的。我們衡量一下這兩種情況。可以看出,學校的南面是一大片耕地,分成小片,中間有石頭牆。我認為在這樣的地方是無法騎自行車的。我們可以不考慮南面了。我們看看北面。這兒有一片小樹林,標為‘蕭崗’,再遠一點有一大片起伏的荒野,叫做下吉爾荒原,延伸有十英里,地勢漸漸增高。霍爾得芮斯府在這片荒野的一邊,從大路走有十英里,穿荒野地走只有六英里。那兒是一塊特別荒涼的平地。有幾座農民的小棚子,他們在那兒養牛羊等家畜,還有睢鳩和麻鷸。除此之外,在你走到柴斯特菲爾德大路之前什麼也看不見了。另一邊有個教堂,幾間農舍和一座旅店。再往遠處去,山變陡了,顯然我們應該在北面尋找。」

我再一次問:「那麼自行車呢?」 


  

福爾摩斯不耐煩地說:「好,好!一個自行車騎得好的人,不一定非得在大路上才能起。荒原上有許多小路交錯,而且那時月亮正圓。喔,什麼聲音?」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着進來了賀克斯塔布爾博士。他手裡拿着一頂藍色的打板球時戴的帽子,帽頂上有白色的V形花紋。 

他喊道:「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線索!謝天謝地!我們至少知道了這位少爺走過的路徑!這是他的帽子。」

「在哪兒找到的?」 

「在吉卜賽人的大篷車上,他們在這片荒原宿過營。他們是星期二走的。今天警察追到他們,並且檢查了他們的每輛車,發現了這頂帽子。」

「他們怎樣解釋呢?」 

「他們又搪塞又撒謊,說是星期二早晨在荒原上拾到的。這群惡棍,他們知道孩子在哪兒!謝謝上帝,把他們都關起來了。法律的威力,或是公爵的金錢,總會使他們說出他們知道的情況。」

博士離開之後,福爾摩斯說:「這很好。至少證實了我們的設想,必須在下吉爾荒原的這一邊找才會有結果。警察除去逮捕了這些吉卜賽人之外,確實沒有做什麼。華生,你瞧!橫穿荒原有一條水道。地圖上這兒已經標出來了。有的地方水道變寬成為沼澤,尤其是在霍爾得芮斯府和學校之間的一平地區。在這樣幹燥的天氣,到別處去找痕跡是徒勞的,但是在這一帶,有可能找到留下的痕跡。明天一清早我來叫你,你和我一起出去試試,看能否給這個神密的案件找出一綫光明。」 

天剛剛發亮,我一睜眼就看到福爾摩斯的細長的身子站在我的床邊。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並且顯然已經出去過了。

他說:「我已經看過那片窗前的草地和自行車車棚,還在‘蕭崗’隨便走了走。華生,可可已經煮好,放在裏屋,我必須請你快些,因為我們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他的眼睛神采奕奕,兩頰由於興奮而紅潤,好象一位巧匠看著他的精心傑作即將完成。這是一個靈活、機警的福爾摩斯,和在貝克街的那個內向、多思、面色蒼白的福爾摩斯大不相同。當我看到他靈活的身體、躍躍欲試的樣子,我預感到等待我們的一定是十分勞累的一天。

然而這一天的開頭,卻令人大失所望。我們滿懷希望地大步越過富有泥炭的黃褐色的荒原,中間經過無數的羊腸小道,終於來到一片開闊的綠色沼澤地上,這正是把我們和霍爾得芮斯府隔開的那片潮濕地帶。如果這個孩子回家了,他必定經過這兒,而且他不可能經過而不留痕跡,但是不管是這個孩子的還是那個德國人的足跡全看不到。我的朋友帶著陰沉的面容在濕地的邊緣踱來踱去,急切地觀察着濕地上的每片污泥有無痕跡。到處是羊群的蹄痕,在一、二英里以外的一平地方有牛的蹄印。再沒有什麼別的了。 

福爾摩斯憂鬱地看著起伏的廣闊荒原說:「前面還有一片濕地,我們去查看一下。瞧,快瞧!這是什麼?」

我們走上一條很窄的黑油油的小道。在小道的中間,濕潤的泥土上,明顯地印有自行車的軌跡。 

我喊道:「啊!我們找到了。」

但是福爾摩斯搖搖頭,並不顯得高興,反而露出迷惑不解的樣子,象是期望着什麼似的。 

他說:「當然是一輛自行車,但是肯定不是那輛自行車。我熟悉的車胎的軌跡就有四十二種。你可以看出這是鄧祿普牌的車胎,外胎是加厚的。德語教師黑底格的車胎是帕默牌,有條狀花紋。數學老師愛維林對於這一點瞭解得很清楚。所以這不是黑底格的自行車走過的痕跡。」

「那麼,這是那個孩子的?」 

「有可能,只要我們能夠證明這個孩子有車。可是我們根本不能證明。你看,自行車的軌跡說明汽車人是從學校方向騎來的。」


  
「也許是向學校去的?」 

「不,不,親愛的華生。當然是承擔重量的後輪,壓出的軌跡深。這裡有幾處後輪的軌跡和前輪的交叉,前輪的軌跡較淺被埋住了。無疑是從學校來的。這和我們的偵查也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不過在我們離開之前,還是返回去看一下吧。」

我們返回去,走了幾百碼,來到一塊沼澤地,自行車的軌跡就不見了。我們沿著小道繼續走,到了一處有泉水滴答作響的地方。這裡又有自行車的軌跡,可是几乎被牛蹄的痕跡抹掉。再往前就沒有痕跡了,那一條小道一直通向「蕭崗」,也就是學校後面的那片小樹林。車子一定是從小樹林裡出來的。福爾摩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用手托住下巴。我抽了兩支菸,他都一動未動。 

過了一會兒他說:「有可能是這樣,一個狡猾的人,會把自行車的外胎換了,留下的軌跡使人不易辨認。我是願意跟能夠想出這種辦法的罪犯打交道的。這個問題我們先不管,還是注意那片濕地,那裡不少地方我們還沒有查看。」

在那片濕地的邊緣上,我們繼續系統地進行查看,不久就收到了良好的成績。在這片濕地的低窪處,有條泥濘的小道,福爾摩斯走近小道的時候,高興得喊出了聲。在小道的正中象是一捆電線摩擦地面留下了痕跡。這正是帕默輪胎的痕跡。 

福爾摩斯喜悅地喊道:「這一定是黑底格先生!華生,我的推論是相當正確的。」

「我祝賀你。」 

「可是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勞駕,請你不要走在小道上。我們現在隨着軌跡走。我想不會很遠了。」

我們繼續向前走,發現這片荒原穿插着許多小塊濕地。自行車的軌跡時隱時現,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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