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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55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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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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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只能這樣說,不過,你實際上怎樣考慮呢?」

「我可以談幾點。我們要看到,事情發生在這場重要比賽的前夕,而且牽涉到一個關係全隊勝負的隊員。當然,這兩個因素可能是巧合,不過倒很有意思。業餘比賽是不許打賭的,但是在公眾中有些人在場外打賭,就象賽馬場的流氓在賽馬上下賭注一樣。這是一種解釋。第二個理由是明擺着的,這個青年雖然現在沒有錢,但他將來確實要繼承大筆錢財,扣留他是為了得到贖金,這也是很可能的事。」 


  

「這兩種說法全不能解釋電報的問題。」

「是的,華生,電報仍然是我們必須解決的難題,而且我們也不應當分散注意力。我們去劍橋正是為了弄清打這封電報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怎樣偵查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一定要在天黑以前確定下來,或是有個眉目。」 

當我們來到古老的大學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福爾摩斯在火車站叫了一輛馬車,讓駕駛到萊斯利·阿姆斯昌大夫家中。幾分鐘後,我們的馬車駛進一條繁華的街道,在一棟豪華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一個僕人把我們領了進去,等了很久我們才被引到診療室,這位大夫坐在桌子後面。

我不知道萊斯利·阿姆斯昌的名字,這說明我和醫學界人士聯繫得太少了。現在我才知道,他不僅是劍橋大學醫學院的負責人之一,而且在不少學科上都造詣很深,是個名揚歐洲的學者。一個人即使不知道他的光輝成就,看到他時也一定會得到很深的印象:方方正正的胖臉龐,濃眉下長着一雙陰鬱的眼睛,倔強的下巴象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我認為阿姆斯昌大夫是個性格陰沉、頭腦敏捷、冷酷無情、能夠吃苦、善於自製、而且很難對付的人。他手中拿着我朋友的名片,抬起頭來看看,臉上沒有一點喜悅的感情。 

「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我聽到過你的名字,也瞭解你的職業——這種職業我是絶對不讚成的。」

我的朋友安詳地說:「這樣你便在無形中支持了全國的每一個罪犯。」 

「您致力於制止犯罪,這會得到社會上每個通情達理的人的協助,不過,我深信官方機構完全可以辦好這種事。可是你所做的事,卻常常受到非議,你刺探到私人的秘密、家庭的私事,本應遮掩,你卻把它宣揚出去,而且你有時打攪比你忙得多的人。例如,現在我應當寫論文而不是和你談話。」

「大夫,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可是事實將會證明我們的談話比你的論文更重要。我可以順便告訴你,我所做的事和你所指責的完全相反,我們儘力防止私人事件公之於眾,可是事情落到警察手中,便必然會宣揚出去。我象是一支非正規的先遣隊,走在正規軍前面。我來是向你瞭解高夫利·斯道頓先生的情況。」 

「他怎麼了?」

「你不認識他嗎?」 

「他是我的密友。」

「你知道他失蹤了嗎?」 

「真的嗎?」看不出大夫肥胖的面孔上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他昨天夜裡離開了旅館,就再也沒有消息。」 

「他準會回來的。」

「明天就要舉行大學橄欖球比賽。」 

「我不喜歡這種孩子們的比賽。我很關心斯道頓的情況,因為我認識他,也喜歡他。我不管什麼橄欖球比賽舉行還是不舉行。」

「我是在調查斯道頓先生的情況,所以請你幫助。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

「昨天以來你沒有見到他嗎?」 

「沒有。」

「斯道頓先生身體很健康嗎?」 

「十分健康。」

「他生過病嗎?」 

「從來沒有過。」

福爾摩斯突然拿出一張單據擺在大夫眼前。"那麼,請您解釋一下這張十三個畿尼的單據,是斯道頓上月付給劍橋的阿姆斯昌大夫的。我從他桌子上的檔案中看到了這張單據。” 

大夫氣得臉都紅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覺得沒有必要給你解釋。」 


  

福爾摩斯把單據又夾在他的筆記本裡。他說:「如果你願意當眾解釋,你就等着,這一天總會來的。我已經告訴過你,別的偵探必定傳揚出去的事,我可以遮掩下來。如果你放聰明一點,那你就應該告訴我一切。」

「我什麼也不知道。」 

「斯道頓在倫敦給你寫過信嗎?」

「沒有。」 

福爾摩斯不耐煩地嘆了一口氣說:「唉,郵局的事又來了!昨天晚上六點十五分,斯道頓從倫敦給你發來緊急電報,毫無疑問,這個電報和他的失蹤有關,可是,你沒有收到。郵局太疏忽了!我一定要去郵局責問他們。」

阿姆斯昌大夫突然從桌子後面站起來了,他的黑臉龐由於生氣變成了紫紅色。 

他說:「先生,勞駕,我請你走出去。你可以告訴你的當事人蒙特·詹姆士爵士,我不願意和他本人以及他的代理人有什麼聯繫。先生,一句話也不要再說了。「他憤怒地搖了搖鈴。」約翰,把這兩位先生送出去。」一個肥胖的管家嚴肅地把我們領出大門。我們到了街上,福爾摩斯笑起來了。

他說:「阿姆斯昌大夫是個很倔強的人,我看只有他最適合于解決著名的學者莫阿蒂大夫所遺留下來的問題。華生,我們現在困在了這個舉目無親的城鎮裡,可是不調查完這個案件我們是不能離開的。對著阿姆斯昌家的那個小旅館很適合我們住,你去訂一間臨街的房間,並且買一些晚上需用的東西。我利用這個時間做些調查。」 

然而,這些調查所用去的時間,比福爾摩斯原來想的要長得多,一直到晚上九點鐘他才回到旅館。他面色發白,精神沮喪,滿身是土,並且又餓又累。擺在桌子上的晚餐已經涼了。他吃過飯,點上煙斗,正要談談他幽默的而又富有哲學意味的意見的時候——事情不順利的時候,他總是這樣談話——馬車車輪的聲音使他站了起來,我們同時向窗外望去,只見在煤氣燈的光亮下,一輛四輪馬車,由兩起灰馬拉著,停在了大夫的門前。

福爾摩斯說:「馬車是六點半出去的,過了三個小時回來,那麼可以走十到十二里,他每天出去一次,有時是兩次。」 

「大夫出診是經常的事。」

「可是阿姆斯昌並不是個一般的出診大夫。他是個講師和會診醫生,不看一般的病症,看病妨礙他的研究工作。為什麼他不厭其煩地去這麼遠的地方,他找的人又是誰呢?」 

「他的馬車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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