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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28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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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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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自己一直在調查的線索。可能得不出結果。我很難說。但是至少我要把它進行到底。」

在貝克街有幾封信正在等待着福爾摩斯。他抓起一封拆開,馬上發出一陣輕輕的勝利笑聲。 


  

「華生,好極了!第二種可能性在發展着。你有電報紙嗎?請替我寫兩封:‘瑞特克利夫大街,海運公司,色姆那。派三個人來,明早十點到。——巴斯爾。’這就是我扮演角色時用的名字。另外一封是:‘布芮斯頓區,洛得街46號,警長斯坦萊·霍普金。明日九點半來吃早飯。緊要。如不能來,回電。——歇洛克·福爾摩斯。’華生,這件討厭的案子使我十天以來一直不得安寧。從此我要把它從我心中完全除掉。我相信明天我將會聽到最後的結果。」

那位警長準確地在規定的時刻來到了,我們一起坐下吃赫德森太太準備的豐盛早餐。這位年輕的警長由於辦案成功而興高采烈。 

福爾摩斯問:「你真地認為你的解決辦法是對的嗎?」

「我想不會有更完滿的解決辦法了。」 

「在我看來,案子沒有得到最後的解決。」

「福爾摩斯先生,您的意見出我意料。還有什麼可以進一步查詢的呢?」 

「你的解釋能夠說清事情的各個方面嗎?」

「毫無疑問。我查明這個乃爾根就在出事的那一天到了勃蘭布萊特旅店,他裝作來玩高爾夫球。他的房間在第一層,所以他什麼時候願意出去就可以出去。那天晚上他去屋得曼李和彼得·加里在小屋中見面,他們爭吵起來,他就用魚叉戳死了他。他對於自己的行動感到驚恐,往屋外跑的時候掉了筆記本,他帶筆記本是為了追問彼得·加里關於各種證券的事。您或許注意到了有些證券是用記號標出來的,而大部分是沒有記號的。標出來的是在倫敦市場上發現而追查出來的。其它的可能還在加里手中。按照本人的敘述,年輕的乃爾根急於要使這些證券仍歸他父親所有,以便歸還債主。他跑掉以後,有個時候他不敢走進小屋,但是為了獲得他所需要的情況,他最後不得不再去小屋。事情不是十分明顯和清楚的嗎?」 

福爾摩斯笑了,並且搖了搖頭。

「我看只有一個漏洞,那就是他根本不可能去殺人。你用魚叉叉過動物的身體嗎?沒有?哼,親愛的先生,你要對這些細小的事十分注意。我的朋友華生可以告訴你,我用了整整一早上做這個練習。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手臂很有力,投擲很準。鋼叉戳出去得很猛,所以鋼叉頭陷進了牆壁。你想想這個貧血的青年能夠擲出這樣兇猛的一擊嗎?是他和黑彼得在半夜共飲羅姆酒嗎?兩天以前在窗帘上看到的是他的側影嗎?不,不,霍普金,一定是一個強壯有力的人,我們必須要找這個人。」 

這位警長的面孔在福爾摩斯講話的時候拉得愈來愈長。他的希望和雄心全粉碎了。但是不經過鬥爭他不會放其他的陣地。

「福爾摩斯先生,您不能否認那天晚上乃爾根在場。筆記本是證據。即使您挑毛病,我的證明仍然能使陪審團滿意。此外您的那位可怕的罪犯,他在哪兒呢?」 

福爾摩斯安詳地說:「我想他就在樓梯那兒。華生,我看你最好把那把槍放到容易拿到的地方。"他站起來把一張有字的紙放到一張靠牆的桌子上。他說:“我們準備好了。」

剛一聽到外面有粗野的談話聲,赫德森太太便開了門,說是有三個人要見巴斯爾船長。 

福爾摩斯說:「讓他們一個一個地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個子矮小、樣子引人發笑的人,面頰紅紅的,長着斑白、蓬鬆的連鬢鬍子。 

福爾摩斯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問:「名字是什麼?」

「詹姆士·蘭開斯特。」 

「對不起,蘭開斯特,舖位已經滿了。給你半個金鎊,麻煩你了。到那間屋子去等幾分鐘。」

第二個人是個細長、乾瘦的人,頭髮平直,兩頰內陷。他的名字是休·帕廷斯。他也沒有被僱用,同樣得到半個金鎊,並讓他等候。 

第三個申請人的外表是很奇怪的。一副哈叭狗似的凶惡面孔鑲在一團蓬亂的頭髮和鬍鬚中,濃重的、成簇的眉毛向下垂懸着,遮住兩隻黑黑的蠻橫的眼睛。他敬了一個禮,象水手似地站在一邊,兩手轉動着他的帽子。

福爾摩斯說:「你的名字?」 

「帕特裡克·凱恩茲。」

「叉魚手?」 

「是的,先生。出過二十六次海。」

「我想是在丹迪港?」 

「是的,先生。」

「掙多少錢?」 

「每月八鎊。」

「你能馬上同探險隊出海嗎?」 


  

「只要我把用的東西準備好。」

「你有證明嗎?」 

「有,先生。」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卷已經揉搓了的帶著油跡的單子。福爾摩斯看了一下又還給了他。

他說:「你正是我要找的人。合同在靠牆的桌子上。你簽個字,事情就算定了。」 

福爾摩斯靠住他的肩膀,並把兩隻手伸過他的脖子。

他說:「這就行了。」 

我聽到金屬相撞聲和一聲吼叫,象被激怒的公牛的吼叫聲。緊接着這個海員和福爾摩斯在地上滾打起來。雖然福爾摩斯已經敏捷地給他戴上了手銬,可是他的力氣很大,要不是霍普金和我趕忙幫助,福爾摩斯會很快被這個海員制服。當我把手槍的無情槍口對準他太陽穴的時候,他才明白抵抗是無用的。我們用繩子綁住他的踝骨,然後氣喘吁吁地站起來。

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霍普金,我很抱歉,炒鷄蛋怕是已經涼了。不過當你想到案子已經勝利地結束了的時候,你繼續吃早餐就會吃得更香。」 

斯坦萊·霍普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紅着臉,還未想好就說:「福爾摩斯先生,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象從一開頭我就愚弄了自己。現在我懂得了我永遠不該忘記我是學生您是老師。雖然我剛纔親眼看見了你所做的一切,可是我還不明白你是怎樣辦理的以及它的意義。」 

福爾摩斯高興地說:「好。經一事長一智。這次你的教訓是破案的方法不能死守一種。你的注意力全部貫注在年輕的乃爾根身上,分不出一點兒給帕特裡克·凱恩茲這個真正謀殺彼得·加里的人。」

這個海員嘶啞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他說:「先生,您聽,這樣對待我,我並不抱怨,但是我希望你們說話要確切。你們說我謀殺了彼得·加里,我說我殺了彼得·加里,這個區別很大。也許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也許你們想我在給你們編故事。」

福爾摩斯說:「不是這樣的。讓我們聽聽你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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