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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368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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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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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石頭底下的草還活着。說明這塊石頭放在那裡不過幾天功夫。找不到這塊石頭是從哪裡來的痕跡。這塊石頭的形狀和死者的傷痕正好相符。此外沒有任何其他武器的蹤跡。」 

「那麼兇手呢?」 


  

「那是一個高個子男子,他是左撇子,右腿瘸,穿一雙後跟很高的狩獵靴子和一件灰色大衣,他抽印度雪茄,使用雪茄煙嘴,在他的口袋裏帶有一把削鵝毛筆的很鈍的小刀。還有幾種其他的跡象,但是,這些也許已足以幫助我們進行偵查。」 

雷斯垂德笑了。他說,「我看我仍然是個懷疑派。理論總是可以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和我們打交道的英國陪審團是講求實際的。」 

福爾摩斯冷靜地回答說,「我們自有辦法。你按你的方法辦,你按我的方法辦好了。今天下午我將是很忙的,很可能乘晚班火車回倫敦。」 

「讓你的案子懸而不決嗎?」 

「不,案子已經結束了。」 

「可是,那個疑團呢?」 

「那個疑團已經解決了。」 

「那麼罪犯是誰?」 

「我所描述的那個先生。」 

「可是,他是誰呢?」 

「要找出這個人來肯定是不難的。住在附近這一帶的居民並不太多。」 

雷斯垂德聳了聳肩說:「我是個講求實際的人。我可不能負責在這一帶滿處亂跑去尋找一個慣用左手的瘸腿先生。那樣我會成為蘇格蘭場的笑柄的。」 

福爾摩斯平靜地說:「好吧,我是給了你機會的。你的住處到了。再見,在我離開以前,我會寫個便條給你的。」 

我們讓雷斯垂德在他的住處下車後,便回到了我們住的旅館,我們到達旅館時,午飯已經給我們擺在桌上了。福爾摩斯默不作聲,陷于沉思之中,臉上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這是處境困惑的人的那種表情。 

在餐桌已經收拾完畢之後,他說:「華生,你聽我說,你就坐在這把椅子上,聽我嘮叨幾句。我還不能十分肯定怎麼辦好,我想聽聽你的寶貴意見。點根雪茄吧,讓我闡述我的看法。」 

「請說吧。」 

「唔,在我們考慮這個案子的案情時,小麥卡錫所談的情況中,有兩點當時立即引起你我兩人的注意,儘管我的想法對他有利,而你的想法對他不利。第一點是:據他的敘述,他的父親在見到他之前就喊叫了「庫伊」。第二點是:死者臨死時說了‘拉特’。死者當時喃喃地吐露了幾個詞,但是,據他兒子說,聽到只有這個詞。我們必須從這兩點出發去研究案情,我們開始分析的時候不妨假定,這個小伙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絶對真實的。」 

「那麼這個‘庫伊’是什麼意思呢?」 

「唔,顯然這個詞不可能是喊給他兒子聽的。他當時只知道他的兒子是在布里斯托爾。他兒子當時聽到‘庫伊’這個詞完全是偶然的。死者當時喊‘庫伊’是為了引其他約見的那個人的注意。而‘庫伊’顯然是澳大利亞人的一種叫法,並且只是在澳大利亞人之間用的。因此可以大膽地設想,麥卡錫想要在博斯科姆比池塘會晤的那個人是一個曾經到過澳大利亞的人。」 

「那麼‘拉特’這個詞又是什麼意思呢?」 

歇洛克·福爾摩斯從他口袋裏掏出一張摺疊的紙,把它在桌上攤開。他說:「這是一張維多利亞殖民地的地圖。我昨天晚上打電報到布里斯托爾去把它要來的。"他把手放在地圖的一個地方上說:“你念一下這是什麼?」 

我照念道:「阿拉特。」 

他把手舉起來說:「你再念。」 

「巴勒拉特。」 

「這就對了。這就是那個人喊叫的那個詞,而他的兒子只聽清這個詞的最後兩個音節。他當時是使勁想把謀殺他的兇手的名字說出來。巴勒拉特的某某人。」 

我讚歎道:「妙極了!」 

「那是很明顯的。好啦,你看,我已經把研究的範圍大大地縮小了。現在姑且承認那兒子的話是正確的,那麼這個人有一件灰色大衣這件事就是完全可以肯定的第三點。對於一個有一件灰色大衣的來自巴勒拉特的澳大利亞人,我們原先只有一種模糊的概念,現在就明確了。」 

「那是當然。」 

「他是一個熟悉這個地區的人,因為要到這個池塘來必須經過這個農場或經過這個莊園,這個地方,陌生人几乎是進不來的。」 


  
「確實是這樣。」 

「所以我們今天長途跋涉到這裡來。我檢查了場地,瞭解到了案情的細節,我已經把這個罪犯是個什麼樣的人告訴了低能的雷斯垂德。」 

「你是怎樣瞭解到這些細節的?」 

「我的方法你是知道的。那就是靠從觀察細小的事情當中瞭解到的。」 

「我知道你可以從他走路步子的大小約略地判明他的高度。他的靴子也是可以從他的腳印來判明。」 

「是的,那是一雙很特別的靴子。」 

「但是他是個瘸子是怎麼看出的呢?」 

「他的右腳印總是不象左腳印那麼清楚。可見右腳使的勁比較小。為什麼?因為他一瘸一拐地走路,他是個瘸子。」 

「那麼,他是一個左撇子呢?」 

「你自己已注意到在審訊中法醫對死者傷痕的記載。那一擊是緊挨着他背後打的,而且是打在左則。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一個左撇子打的,怎麼會打在左側呢?當父子兩人在談話的時候,這個人一直站在樹後面。他在那裡還抽菸呢。我發現有雪茄灰,我對煙灰的特殊研究,所以能夠斷定他抽的是印度雪茄。我為此曾經花過相當大的精力,我還寫過些專題文章論述一百四十種不同的煙斗絲、雪茄和香煙的灰,這你是知道的。發現了煙灰以後,我接着在周圍尋找,就在苔蘚裡發現了他扔在那裡的煙頭。那是印度雪茄的煙頭,這種雪茄和在鹿特丹卷制的雪茄差不多。」 

「那麼,雪茄煙嘴呢?」 

「我看出煙頭沒有在他嘴裡叼過。可見他是用煙嘴的。雪茄煙末端是用刀切開而不是用嘴咬開的,但切口很不整齊,因此我推斷是用一把很鈍的削鵝毛筆的小刀切的。」 

我說:「福爾摩斯,你已在這個人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他逃脫不了啦,你還拯救了一個清白無辜的人的性命,確實就象你把套在他脖子上的絞索斬斷了一樣。我看到了這一切都是朝這方向發展。可是那罪犯是....」 

「約翰·特納先生來訪。」旅館侍者一面打開我們起居室的房門,把來客引進來,一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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