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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32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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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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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腳下的地面淨是石頭,行走緩慢而且困難。可是忽然我們遇到了一處過去宿營地的遺蹟:幾個芝加哥出產的肉罐頭的空盒子,一個空瓶子,一把破罐頭刀,一些《芝加哥民主報》的碎片。 

「不是我的,」查倫傑說,「肯定是梅普歐·懷特的。」 


  

約翰勛爵一直望着高大的樹一樣的蕨類植物,在它的陰影裡曾經做過宿營地。「喂,瞧這個,」他說,「我相信這是路標。」 

一片硬木釘在樹上,它向西指着。 

「極有可能是路標。」查倫傑說。「別的能是什麼呢?」我們的先行者是在危險的旅途中,他留下了這個標記,那麼任何倣傚他的人就可以知道他走的是那條路了。我們走下去,也許會遇到別的標記,” 

我們真的看到了別的標記,但是它們是最出乎意料的。懸崖下邊長着一片高高的竹子,就象我們在旅途中曾經看見過的那樣。好多棵竹子有二十英呎高,竹子梢尖尖的,硬硬的,它們看起來象長槍似的,正當我們穿過竹林的時候,我看見竹林裡有一個白白的東西。那是一個頭骨。整個骷髏也在那裡,但頭骨不在一處。 

我們的印第安人用斧子砍了幾下,我們擴清了一小塊地方,能夠仔細研究這一昔日的悲劇。遺物中有靴子,很清楚死者是一個歐洲人。在骨頭中間,有一塊紐約赫德森廠出品的金錶,一根拴着鋼筆的鏈子。另外還有一個銀質的煙匣,上面有「詹·考·,A.E.S贈」的字樣。金屬的狀態說明,這樣不幸的結局發生在不久以前。 

「他會是誰呢?」約翰勛爵間,「可憐的人,他身上的每根骨頭都碎了。」 

「還有竹子穿過他的肋骨長着,」索摩裡說。「竹子是一種生長得很快的植物,可是竹子長到了二十英呎高,這個人不可能死在這裡了。」 

「我在到你們這以前,」查倫傑教授說,”我打聽過梅普歐·懷特的事。我發現四年前,也就是我看見他屍首的兩年前,他經過羅薩里奧。當時他不僅自己,而是有個朋友,一個叫詹姆士·考夫爾的美國人,因此,我想沒有疑問我們正在看著詹姆士·考夫爾的遺骨。” 

「他怎麼會死的也沒有什麼疑問了,」約翰勛爵說,”他是從上面掉下來或是被推下來的。” 

我們驚奇得說不出話來,繼續沿著懸崖的邊線前進。 

我們走了五英里,當時突然看到樣東西,使我們充滿了新希望。在岩石可以避雨的凹洞裡,有一個用粉筆畫的前頭,仍然向西指着。 

「又是梅普歐·懷特,」查倫傑教授說。 

「那麼,他有粉筆嗎?」 

「在他的背囊裡和別的東西一起,我找到了一盒彩色粉筆。」 

我們又走了五英里,又在岩石上瞧見了白色的箭頭。這是懸崖面上的第一個窄窄的斷裂。斷裂裡面有第二個標記,直指向上。 

我們已經有好幾個鐘頭沒吃東西了,旅途使我們很累,但是我們興奮極了,顧不上休息和吃飯。我們讓印第安人搭帳篷,而我們四個,帶著高木茲和馬奴爾,順着斷裂往上走。 

懸崖的腳下是一堆石頭,往上爬非常困難。我們很快到了一個洞的入口處,又瞧見了箭頭做的記號。就是這個地方,梅普歐·懷特和他的夥伴曾爬上去過。 

我們大激動了,誰也不想回帳篷。約鈎勛爵的背囊裡有個手電筒,用它給我們照着亮。他走在前面,我們跟着。 

洞裡有五十碼差不多是平直的,而後一個四十五度角升了上去。路立即變得越來越陡,我們不得不用手和膝蓋爬着。忽然臘克斯頓勛爵驚叫了起來。 

「堵住了。頂塌了。」 

我們沒有辦法搬開這個障礙。梅普歐·懷特上去走的路現在不通了。 


  
我們失望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在黑暗的通道里爬了下來。走回宿營地。 

然而在我們離開斷裂地方以前,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這件意外,你將會明白,是不同一般的。 

在洞口下四十英呎左右的地方,我們幾個人在一起,一塊岩石帶著極大的力量對準我們滾了下來。我們自己看不見岩石是從哪兒滾下來的,但是我們的傭人仍然在洞口,說岩石落下來從他們旁邊滾過去,因此肯定是從最上面掉下來的。往上瞧,在我們的頭頂上面,看不到懸崖上綠色的叢林裡有些活動的跡象。石頭是瞄準我們的,這沒有多大疑問了,這說明高原上有人。 

在討論我們處境的時候,我們決定繼續繞着高原走,希望能發現別的到達上面的路。最壞也不過是過了幾天後又回到我們的出發地點罷了。 

那天我們走了二十二英里,沒有發現任何到達上面的路。我可以補充一句,我們的氣壓表表明。離開皮船以後,我們已經上升到海拔三千英呎。因此,在氣候和植物方面都有很大變化。沒有熱帶旅行中叫人害怕的蟲子,亞瑪遜平原遠遠落在背後,雖然還有點棕擱樹和很多樹一樣的蕨類植物。 

那天夜裡,一件奇怪的事情在我們眼前發生了。 

約翰勛爵打倒了一個小豬一樣的動物,一半送給了印第安人,另一半我們放在火上烤着。天黑後天氣涼了,我們都挨着火坐著。那天夜裡沒有月亮,但是有星星,人看不太遠。這時,忽然從黑暗中,從夜幕裡,飛來一個象飛機帶著颼颼響聲的東西。剎那間它的皮翅膀把我們這群人全罩住了,我看見一條長長的蛇一樣的脖子,一對兇猛的紅眼睛,一個大大的鳥嘴,令我吃驚的是,嘴里長滿了小小的白牙。傳眼之間它不見了——我們的晚飯也不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二十英呎寬,飛向空中,這個怪物的翅膀遮住了星星,而後在我們頭上懸崖的邊上消失了。我們圍坐在一起,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索摩裡首先打破了沉默。 

「查倫傑教授,」他說,莊嚴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情,「我向你道歉。先生,我過去錯了,我請求你忘掉過去。」 

兩個人第一次握手。丟了一頓晚飯,換來了這兩個人的和好是值得的。 

然而以後三天,生活在高原上的史前生命,我們沒有再見到,這段期間,我們走過了全是石頭的不毛之地和充滿泥濘的沼澤。從東部和北部,懸崖是無法上去的。好多次我們齊腰沒在多年的、亞熱帶的沼澤裡。而這個地方象是亞拉卡卡蛇最喜歡的地方。這種蛇是南美毒性最大並且最愛襲擊人的。這些可怕的動物一次又一次向我們爬過來,我們只是靠着一直準備好的獵槍,才對它們覺得安心點:在我繪製的地圖上,我們管這個沼澤叫亞拉卡卡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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