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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3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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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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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們把皮船停在河心,為可能遭受到的攻擊做了一切準備。不過什麼事也沒發生,黎明我們繼續我們的航程,聽著敲鼓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逐漸消失。下午大約三點鐘,我們到了一個急降的險灘,有一英里多長——就是在這裡,上一次旅行中,查倫傑教授的船翻了。印第安人首先擔起我們的皮船,而後是備用物品,穿過這一帶很寬的灌木叢,而我們四個走着,肩上扛着槍。黃昏以前,我們已經勝利地過了險灘,向上走了十來英里,我們停下來,在那裡過夜。我覺得好象是自從離開正河,在這條支流上,我們已經走了不下一百英里。 

第二天一大早,查倫傑教授滿意地驚呼了一聲,指給我們看一棵孤樹。 


  

「就是這棵樹,我拿它當路標。秘密入口處在河的那邊,還要再走半英里。樹木連綿不斷,這正是它的奇妙處。那裡我們能夠看到,在巨大的木棉林中間,嫩綠的蘆葦代替了深綠的灌木叢,那就是我通向未知世界秘密的門戶。」 

確實是一個奇妙的地方。當我們到了有一片蘆葦作為標誌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我們推着皮船穿過蘆葦走了幾百碼遠,就到了一條淺淺的在沙底上流動着的清澈的河流。河水大約二十碼寬,岸上的植物極其動人。那些沒有留心到一小片蘆葦已經代替了灌木叢的人,不會猜得到存在着這樣一條小河,以及小河外的仙境。 

真是一個仙境。密密的樹木在頭頂交錯,通過在金色陽光下這條綠色通道,流着一條綠色的美麗的河,象水晶那樣清澈。 

我們再沒有看到印第安人的蹤跡,但是我們看見了很多野獸。它們象是不害怕我們,這說明它們沒有見過豬人。小小的黑猴子,露着雪白的牙,在我們走過的時候,向我們嚎叫。有一次一個黑色的貘,從灌木叢裡盯着我們,而後穿過森林走了。還有一次,一個巨大的美洲豹在河岸上出現,綠眼睛望着我們。鳥兒一小群一小群地聚在一起,藍的,紅的,白的,獃在岸上的樹墩子上。而水晶般的河水裡游着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魚。 

我們在這條綠色陽光的通道里走了三天,沒有看到人跡。 

「這兒沒有印第安人,太可怕了。古魯普里。」高木茲說。 

「古魯普里是森林的精靈,」約翰勛爵解釋。「是任何鬼怪的名字。印第安人認為在這個方向有些可怕的東西,因此他們總是避免到這兒來。」 

第三天,明顯的是我們坐皮船的行程不能再維持多久了,因為河水迅速地變得更淺了。最後我們在灌木叢裡拖着皮船往前走,並且在岸上過夜。第二天早晨,約翰勛爵和我穿過森林沿河走了兩英里,但是因為河水越來越淺,我們回來報告,我們不能再用皮船了。我們把船藏在灌木叢裡,用斧子在一個樹上做了個記號,好使我們能找到它們。 

正當我們準備踏上我們旅途中更為艱難的階段的時候,我們的教授開始吵架了。查倫傑從參加我們工作的一刻起,對我們一行全面指揮,這,索摩裡教授是不喜歡的。現在,當查倫傑告訴他的教授同行拿着晴雨計的時候,索摩裡忽然生氣了。 

「我可不可以間一下,先生,」索摩裡說,帶著威脅人的沉靜,「你是以什麼身份發號施令的?」 

「索摩裡教授,我下達命令,因為我是這個探險隊的首領。」 

我必須告訴你,先生,我不承認你有那種身份。” 

「是嗎?」查倫傑鞠躬。「也許你會給我確定真正的身份吧!」 

「是,先生。你是一個因說明中的真實性還需要受檢查的人,委員會到這裡就是幹這件事的。先生,把你自己定的身份拋到一邊去吧!」 

「見鬼!」查倫傑說,在一條皮船的邊沿上坐下。「那種情況下你就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啦!如果我不是首領,你就不要指望我領路。」 

約翰·臘克斯頓勛爵和我說著,勸着,解釋着。幸好我們到這個時候已經發現,我們這兩位教授對愛丁堡·依林沃斯博士的評價不高。所以任何發生爭吵的時候,我們就提到這位蘇格蘭的動物學家,那麼兩位教授就會因他們對這位同行的仇恨,而形成暫時的友誼。這次的情況也是,這位動物學家的名字起了作用。 

沿著小河前進,我們很快發現河流在潮濕綠色的沼澤裡消失了。那裡飛着各式各樣的的蟲子和成陣的蚊子。 

離開皮船後的第二天,我們發現這個地區的特點變了。我們的路一直往上,隨着我們升高,林木變得稀疏了,椰子棕櫚替代了亞瑪遜平原的巨樹,中間夾着密密的灌木叢,我們完全靠指南針旅行,有那麼一兩次,查倫傑和兩個印第安人的意見不一。全體同意「寧肯信賴印第安入的本能,而不要相信當代歐洲文化的最高產品」。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在第三天已經看得很明顯了,當查倫傑承認好些上次旅行留下的陸志他認出來了的時候,我們找到前次宿營地的遺蹟了。 


  

小路仍然向上,我們需要過一個石坡,這花了我們兩天時間。植物又變了,我們看到好多種奇異的蘭死,我們在臨時改道的小河邊搭帳篷過夜,水中小小的藍脊背的魚做了我們美妙的晚餐。 

離開皮船後的第九天(我們已經走了一百二十英里),我們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竹林。竹子密極了,我們不得不用斧子砍出一條路來。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八點我們才穿過了這片竹林。那天我們只歇了兩氣,每次一個小時,我說不上是什麼動物生活在這樣的竹林裡,但是有好幾次我聽到大的、活動不方便的動物的聲音,離我們非常近。正當夜幕降臨,我們走出了竹林,立即搭帳篷。整天跋涉,我們累垮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開始步行,發現這個地區的特點又變了。我們後面是象牆一樣的竹林,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坡度向上,到處是樹一般高矮的蕨類植物,平原在一條長長的山脈處終止,大約是正午,我們到了那裡。山脈那邊是一條山谷,山脈再次從地面聳起,當我們過頭道山的時候,一件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查倫傑教授和兩個本地的印第安人給我們這群人打頭,突然停下來,激動地向左邊指着。當他這樣做的時候,我們看到,大約一英里外,有個東西象是灰色的大鳥。它慢慢地從地面升起,低低地,徑直飛去,一直到樹一般高矮的蕨類植物中消失。 

「你瞧見了嗎?」查倫傑叫道。「索摩裡,你看見了沒有?」 

他的同行注視着那個動物消失的地方。 

「你認為是什麼?」他問。 

「一條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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