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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14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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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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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我們看到了一點痕跡,說明曾有人在我們之先穿過了那條危險的路。在粘土地上的一堆棉草中間露着一件黑色的東西。福爾摩斯由小路上向旁邊只邁了一步,想要抓住那件東西,就陷入了泥潭,直陷到了腰那樣深。如果不是我們在那裡把他拉了出來的話,他就再也不會站到堅硬的陸地上來了。他舉起一隻黑色的高筒皮鞋,裡面印着「麥爾斯·多倫多」。 

「這個泥浴還是值得一洗的,」他說道,「這就是咱們的朋友亨利爵士失去的那只皮鞋。」 


  

「一定是斯台普吞逃跑時丟在那裡的。」 

「正是。他讓獵狗聞了鞋味去追蹤之後還把鞋留在手邊,當他知道把戲已經被拆穿了而逃跑的時候,仍把它緊抓在手裡,在逃跑的途中就丟在這裡了。我們知道,至少一直到這裡為止他還是安全的。」 

我們雖然可以作很多推測,可是永遠也不能知道比這更多的情況了,在沼地里根本無法找出腳印來。因為冒上來的泥漿很快就把它蓋上了。一過了最後的一段泥淖小路,走到堅實的土地上的時候,我們就都急切地尋找起腳印來了,可是一點影子也沒有看到。如果大地並沒有說謊的話,那麼斯台普吞就是昨天在掙扎着穿過濃霧走向他那隱蔽之所的小島時並沒有能達到目的地。在格林盆大泥潭中心的某個地方,大泥淖的污濁的黃泥漿已經把他吞了進去。這個殘忍的、心腸冰冷的人就這樣地永遠被埋葬了。 

在他隱藏他那兇猛的夥伴的、四周被泥潭所環繞的小島上,我們找到了很多他所遺留下的痕跡。一隻大的駕駛盤和一個一半裝滿了垃圾的豎坑,說明這是一個被廢棄不用的礦坑的遺址。旁邊還有支離破碎的礦工小屋的遺蹟,開礦的人們無疑地是被周圍泥潭的惡臭給熏跑了。在一個小房裡,有一隻馬蹄鐵、一條鎖鏈和一些啃過的骨頭,說明那裡就是隱藏過那只畜生的地方。一具骨架,躺在斷垣殘壁之間,上面還粘着一團棕色的毛。 

「一隻狗!」福爾摩斯說道,“天哪,是一隻捲毛長耳獚犬。 

可憐的摩梯末再也看不到他所寵愛的那只狗了。嗯,我不相信這裡還有什麼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的秘密。他可以把他的獵狗藏起來,可是他不能使它不出聲,因此才出來了那些叫聲,甚至在白天聽來也不很好聽。在急需的時候,他可以把那獵狗關在梅利琵房外的小屋裡去,可是這樣做總是很冒險的,而且只有在他認為一切均已準備就緒的時候,他才敢這樣做。這只鐵罐裡的糊狀的東西,無疑地就是抹在那畜生身上的發光的混合物。當然,他所以採取這種方法,是因為受到了世代相傳的關於魔狗的故事的啟發,並居心要嚇死查爾茲老爵士的原故。難怪那可憐的惡鬼似的逃犯,一看到這樣一隻畜生在沼地的黑暗之中一竄一竄地由後面追了上來,就會象我們的朋友一樣,一面跑一面狂呼,就連我們自己說不定也會那樣呢。這確實是個狡猾的陰謀,因為這樣不僅可以把要謀害的人置於死地,而且能使農民不敢深入調查這樣一隻畜生。在沼地裡很多人都見過這只獵狗,哪個見過它的農民還敢於過問呢?我在倫敦曾經說過,華生,現在我再說一遍,咱們從來還沒有協助追捕過比躺在那邊的他更為危險的人物呢。”——他向着廣袤而色彩斑駁的、散佈着綠色斑點的泥潭揮舞着他那長長的臂膀,泥潭向遠處伸延着,直到和赤褐色的沼地的山坡連成一片。 


第十五章 回顧 

那已經是十一月底了,一個陰冷多霧的夜晚,在貝克街的寓所裡,福爾摩斯和我在起居室中坐在熊熊的爐火兩旁。在我們到德文郡去經歷了那場結局悲慘的案件之後,他已又辦了兩件最為重要的案子。在第一件案子裡,他揭發了阿波烏上校的醜行,因為他與出名的「無匹俱樂部」紙牌舞弊案有關;而在第二件案子裡,他保護了不幸的蒙特邦歇太太,使她免于身負謀害其丈夫前妻之女卡萊小姐的罪名——這個大家都還記得的年輕小姐,在那件事發生了六個月之後依然活着,而且還在紐約結了婚。我的朋友因為在一連串困難而又重要的案件裡獲得了成功,故而精神奕奕,因此我才能誘使他談起了神秘的巴斯克維爾案的詳情。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這個好機會,因為據我所知,他是不允許各案互相攪擾的,以免他那清晰的頭腦由於回想過去的事而分散對目前工作的注意力。亨利爵士和摩梯末醫生都在倫敦,正準備出發作一次長途旅行,以便恢復爵士那深受刺激的神經。就在那天下午,他們來拜訪了我們,因此,很自然地談起了這個問題。 


  

「事情的全部過程,」福爾摩斯說,「從自稱為斯台普吞的那人的觀點來看是簡單明了的。雖然對咱們說來,一開始的時候無法得知他那些行動的動機,就連事實也只能知道一部分,因此就使得全部經過顯得極為錯綜複雜了。我和斯台普吞太太已經談過兩次話了,這個案件現在已經完全搞清楚了,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不解之謎。在我那帶有索引的案件統計表的B字欄裡,你能找到幾條有關這件事的摘記。」東西 

「也許你願意根據記憶把全案的梗概談一談吧。」 

“我當然願意談一談羅,雖然我不能保證全部事實都能記住,思想的高度集中很能淹沒對於過去的記憶。一個正在處理案件的律師能夠就本案的問題和一個專家進行辯論,可是經過一兩個星期的法庭訴訟之後就又忘得精光了。因此,在我的腦子裡,後來的案子不斷地代替了以前各案的地位,而卡萊小姐的事也就模糊了我對巴斯克維爾莊園案案情的回憶。明天也許又要來了什麼小問題了,同樣也會代替了美麗的法國姑娘和臭名遠揚的阿波烏兩案的地位。可是關於獵狗這個案件,我倒願意儘可能正確地把它告訴你們,如果我遺忘了什麼的話,你們再加以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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