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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0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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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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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可是那老酗酒鬼的畫像似乎對他發生着魔力,在吃夜宵的時候,他的眼還不斷地盯着那張畫像。直到後來,當亨利爵士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以後,我才能摸清了他的思路。他又把我領回宴會廳去,手裡拿着寢室的蠟燭,高舉起來,照着掛在牆上的由於年代久遠而顯得顏色暗淡的肖像。 

「你在畫像上能看出什麼東西來嗎?」 


  

我望着那裝有羽飾的寬檐帽,額旁的捲曲發穗,鑲着白花邊的領圈和這些陪襯中間的那副一本正經的嚴肅面孔。雖說不上暴戾,卻也顯得粗魯,冰冷和嚴峻,有着薄薄的雙唇,緊閉着嘴,還有一對顯得冷漠和頑固的眼睛。 

「是不是象一個你認識的人?」 

「下巴有些象亨利爵士。」 

「也許隱約有一點。等會兒!」他站在一隻椅子上,左手舉起蠟燭,把右臂彎曲着掩住寬檐帽和下垂的長條髮捲。 

「天哪!」我驚奇地叫了起來。 

好象是斯台普吞的面孔由畫布里跳了出來。 

「哈哈,你看出來了吧。我的眼睛是久經訓練的,專能檢查容貌而不致被附屬的裝飾物所矇蔽。這是罪犯偵察人員的首要特點,應該能看破任何偽裝。」 

「簡直太妙了,說不定這就是他的畫像呢。」 

「是啊,這確是一個返祖遺傳的有趣的實例,而且是同時表現在肉體和精神兩方面的。研究家族肖像足以使人相信來世投胎輪迴的說法。顯而易見,這傢伙是巴斯克維爾家的後代。」 

「還懷着篡奪財產繼承權的陰謀呢。」 

「確是如此,這張畫像還碰巧供給了我們一個顯然是最迫切需要的線索。咱們算是抓住他了,華生,咱們算是抓住他了。我敢發誓說,明晚之前他就要在咱們的網子裡象他自己所捉的蝴蝶一樣地絶望地亂拍翅膀了。只要一根針、一塊軟木和一張卡片,咱們就可以把他放進貝克街的標本陳列室裡去了!」 

當他離開那畫像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了少有的大笑。我不常聽到他笑,只要他一笑,總是說明有人就要倒霉了。 

第二天早晨我很早就起來了,可是福爾摩斯比我還要早些,因為我在穿衣服的時候,看到他正沿著車道從外邊走回來。 

「啊,今天咱們得好好地幹他一天!」他說著,一面由於行動之前的喜悅搓着雙手,「網是全部下好了,眼看就要往回拉了。今天咱們就能見個分曉,究竟是咱們把那條尖嘴大梭魚捉住呢,還是它由咱們的網眼裡溜掉。」 

「你已經到沼地裡去過了嗎?」 

「我已經由格林盆發了一份關於塞爾丹死亡的報告到王子鎮去了。我想我能許下諾言,你們之中誰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而發生麻煩了。我還和我那忠實的卡特萊聯繫了一下,如果我不使他知道我是安全無恙的話,他一定會象一隻守在它主人墳墓旁邊的狗一樣地在我那小屋門口憔悴死的。」 

「下一步怎麼辦呢?」 

「那得去找亨利爵士商量一下。啊,他來了!」 

「早安,福爾摩斯,」準男爵說道,「您真象是一個正在和參謀長計劃一次戰役的將軍。」 

「正是這樣。華生正在向我請求命令呢。」 

「我也是來聽候差遣的。」 

「很好,據我瞭解,您今晚被約去咱們的朋友斯台普吞家吃飯吧?」 

「我希望您也去。他們很好客,而且我敢說,他們見到您一定會很高興的。」 

「恐怕華生和我一定要去倫敦呢。」 

「到倫敦去?」 

「是的,我想在這個時候我們去倫敦要比在這裡更有用得多了。」 

可以看得出來,準男爵的臉上顯出了不高興的樣子。 

「我希望您能看著我度過這一關。一個人單獨住在這個莊園和這片沼地裡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 

“我親愛的夥伴,您一定得完全信任我,徹底按照我吩咐您的那樣去做。您可以告訴咱們的朋友說,我們本來是很願意跟您一起去的,可是有件急事要求我們一定得回到城裡去。 

我們希望不久就能再回到德文郡來。您能把這口信帶給他們嗎?” 

「如果您堅持那樣的話。」 

「也只能如此了,我肯定地和您說吧。」 

我從準男爵緊鎖的眉頭上可以看出,他認為我們是棄他而去,因而深感不快。 

「你們想什麼時候走呢?」他語調冷淡地問道。 

「早餐之後馬上便走。我們要坐車先到庫姆·特雷西去,可是華生把行李雜物都留下來,作為他仍將回到您這裡來的保證。華生,你應當寫封信給斯台普吞,說明你不能赴約並向他表示歉意才是啊。」 

「我真想和你們一同到倫敦去。」準男爵說,「我幹什麼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呢?」 


  

「因為這就是您的職責所在。您曾經答應過我,讓您幹什麼您就幹什麼,所以我就讓您留在這裡。」 

「那麼,好吧,我就留下吧。」 

「再向您提出一個要求,我希望您坐馬車去梅利琵宅邸,然後把您的馬車打發回來,讓他們知道,您是打算走着回家的。」 

「走過沼地嗎?」 

「對了。」 

「可是,這正是您常常囑咐我不要作的事啊!」 

「這一次您這樣做,保證安全。如果我對您的神經和勇氣沒有完全的信任的話,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您千萬得這樣做啊。」 

「那麼,我就這樣做吧。」 

「如果您珍視您的性命的話,穿過沼地的時候,除了從梅利琵宅邸直通格林盆大路的直路之外,不要走別的方向,那是您回家的必經之路。」 

「我一定根據您所說的去做。」 

「很好。我倒願意在早飯之後愈快動身愈好,這樣下午就能到倫敦了。」 

雖然我還記得福爾摩斯昨天晚上曾和斯台普吞說過,他的拜訪是到第二天為止的,可是這個行程的計劃還是使我為之大吃一驚,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希望我和他一起走。我也弄不明白,在他親口說是最危險的時刻,我們兩人怎能全都離開呢?可是毫無辦法,只有盲目地服從。這樣,我們就向慍怒的朋友告了別,兩小時之後我們就到了庫姆·特雷西車站,隨即把馬車打發回去。月台上有個小男孩在等着我們。 

「有什麼吩咐嗎,先生?」 

「卡特萊,你就坐這趟車進城吧。你一到地方,馬上用我的名字給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打一封電報,就說如果他找到了我遺落在那裡的記事本的話,請他用掛號給我寄到貝克街去。」 

「好的,先生。」 

「現在你先到車站郵局去問問有沒有給我的信。」 

那孩子一會兒便帶著一封電報回來了,福爾摩斯看了看便遞給了我。上面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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