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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0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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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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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些不断發生的事,先生,」他終於對著被雨水沖刷着的向沼地而開的窗戶揮舞着手喊了起來,「我敢肯定那裡在進行着暗殺的勾當,正在醞釀著一個可怕的陰謀!先生,我真希望亨利爵士能回到倫敦去呢。」 

「可是,使你這樣驚恐不安的有什麼事實根據呢?」 


  

「您看查爾茲爵士的死!就拿驗屍官所說的那些話來說,就已經夠糟糕的了。您再看夜間沼地裡的怪聲,日落之後,就是您給多少錢也沒有人肯從沼地裡走過去。還有藏在那裡的那個人,他在那裡窺伺等待着!他等待什麼呢?用意又是什麼呢?所有這些,對巴斯克維爾家的任何人說來,都絶不是什麼好兆。到亨利爵士的新僕人們來接管莊園的那一天,我是會很樂於離開這一切的。」 

「可是關於沼地裡的這個陌生人,」我說道,「你能告訴我些什麼嗎?塞爾丹說過什麼?他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或是發現了他正在幹什麼嗎?」 

「塞爾丹看到過他一兩次,可是他是個很陰險的傢伙,什麼情況也不肯暴露。起初他想那人是個警察,可是不久他發現了那人自己另有計劃。據他看來,那人象是個上流人物,可是他弄不清楚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他說過那人住在什麼地方嗎?」 

「在山坡上古老的房子裡——就是那古代人住過的小石頭房子。」 

「可是他吃飯怎麼辦呢?」 

「塞爾丹發現有一個為他服務的小孩,給他送他所需要的東西。我敢說,那小孩是到庫姆·特雷西去弄他需要的東西的。」 

「好極了,白瑞摩。這個問題咱們改日再深談吧。」管事的走了以後,我透過模糊的窗玻璃,望着外面奔馳的雲朵,和那被大風橫掃的樹頂聯成的高低不一的輪廓綫。這樣的夜晚在室內就已夠險惡的了,在沼地的一棟石屋裡是什麼味道就更不用說了。多麼強烈的恨才能使一個人在這種時候潛藏在那樣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的深遠和急不可待的目的才使得他如此不辭辛勞!看來使我困擾萬分的問題的中心就在沼地的那所房子裡。我發誓要在明天盡一切可能探明那神秘的核心。 


第十一章 岩崗上的人 

用摘錄我日記的方法寫成的上一章,已經敘述到十月十八日了。那時正是這些怪事開始迅速發展,快要接近可怕的結局的時候。隨後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都已難忘地銘刻在我的記憶之中,不用參考當時所作的記錄我就能說得出來。我就從明確了兩個極為重要的事實的次日說起吧。所說的兩個事實之一,就是庫姆·特雷西的勞拉·萊昂絲太太曾經給查爾茲·巴斯克維爾爵士寫過信,並約定在他死去的那個地點和時間相見;另一個就是潛藏在沼地裡的那個人,可以在山邊的石頭房子裡面找到。掌握了這兩個情況之後,我覺得如果我還不能使疑案稍露端倪,那我一定不是低能就是缺乏勇氣了。 

昨天傍晚,未能得到機會把我當時所瞭解到的關於萊昂絲太太的事告訴準男爵,因為摩梯末醫生和他玩牌一直玩到很晚。今天早飯時,我才把我的發現告訴了他,並問他是否願意陪我到庫姆·特雷西去。起初他很急於要去,可是經過重新考慮之後,我們兩人都覺得,如果我單獨去,結果會更好一些。因為訪問的形式愈是鄭重其事,我們所能得知的情況就會愈少。於是我就把亨利爵士留在家裡了,心中難免稍感不安地駕車出發去進行新的探索了。 

在到了庫姆·特雷西以後,我叫波金斯把馬匹安置好,然後就去探聽我此來所要探訪的那位女士了。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她的住所,位置適中,陳設也好。一個女仆很隨便地把我領了進去,在我走進客廳的時候,一位坐在一架雷明吞牌打字機前的女士迅速地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地對我表示了歡迎;可是當她看出我是個陌生人的時候,她的面容又恢復了原狀,重新坐了下來,並問我來訪的目的。 

萊昂絲太太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極端的美麗。她的兩眼和頭髮都發深棕色,雙頰上雖有不少雀斑,然而有着對棕色皮膚的人說來恰到好處的紅潤,如同在微黃的玫瑰花心裡隱現着悅目的粉紅色似的。我再重複一遍,首先產生的印象就是讚歎。可是隨後就發現了缺點,那面孔上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對頭的地方,有些粗獷的表情,也許眼神有些生硬,嘴唇有些鬆弛,這些都破壞了那一無瑕疵的美貌。當然了,這些都是事後的想法,當時我只知道我是站在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的面前,聽著她問我來訪的目的。直到那時我才真的認識到我的任務是多麼的棘手。 

「我有幸地,」我說道,「認識您的父親。」 

這樣的自我介紹作得很笨,我由那女人的反應上感覺得出來。 

「我父親和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她說道,「我什麼也不虧欠他,他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如果沒有已故的查爾茲·巴斯克維爾爵士和一些別的好心腸的人的話,我也許早就餓死了,我父親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是因為有關已故的查爾茲·巴斯克維爾爵士的事才到這裡來找您的。」 

驚嚇之下,女士的面孔變得蒼白起來,雀斑因而變得更加明顯了。 

「關於他的事我能告訴您什麼呢?」她問道。她的手指神經質地玩弄着她那打字機上的標點符號字鍵。 

「您認識他,是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非常感激他對於我的厚意。如果說我還能自立生活的話,那主要是由於他對我的可悲的處境的關心了。」 

「您和他通過信嗎?」 

女士迅速地抬起頭來,棕色的眼睛裡閃着憤怒的光芒。 

「您問這些問題用意何在呢?」她厲聲問道。 


  
「目的在於避免醜聞的傳播。我在這裡問總比讓事情傳出去弄得無法收拾要好一些吧。」 

她沉默不語,她的面孔依然很蒼白。最後她帶著不顧一切和挑戰的神色抬起頭來。 

「好吧,我回答吧,」她說道,「您的問題是什麼?」 

「您和查爾茲爵士通過信嗎?」 

「我確實給他寫過一兩次信,感謝他的體貼和慷慨。」 

「發信的日期您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您和他會過面嗎?」 

“會過面,在他到庫姆·特雷西來的時候會過一兩次面。 

他是個很不愛出頭露面的人,他寧願暗地裡做好事。” 

「可是,如果您很少看到他而又很少給他寫信的話,關於您的事他怎麼會知道得那樣多,以致象您所說的那樣來幫助您呢?」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個我認為是難於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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