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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 479 /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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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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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佐幕立事,登朝有名,及廉問甌、閩,政事不治。身歿之後,仆妾爭財,詣闕論訴,法司按劾,其家財十萬貫,歸於二妾。又嘗枉殺部人,為其家所訴。行己前後不類,時論非之。

持,字德守,元和十五年擢進士第,累闢諸侯府。入朝為侍御史、尚書郎。大中末,自工部郎中出為容州刺史、御史中丞、容管經略招討使。入為給事中。大中末,檢校左散騎常侍、靈州大都督府長史、朔方節度、靈武六城轉運等使。進位檢校戶部尚書、潞州大都督府長史、昭義節度、澤潞邢洺磁觀察處置等使,卒。


  

子彥謙,字茂業。咸通末應進士,才高負氣,無所屈降,十餘年不第。乾符末,河南盜起,兩都覆沒,以其家避地漢南。中和中,王重榮鎮河中,闢為從事。累奏至河中節度副使,歷晉、絳二州刺史。

彥謙博學多藝,文詞壯麗,至于書畫音樂博飲之技,無不出於輩流。尤能七言詩,少時師溫庭筠,故文格類之。

光啟末,王重榮為部下所害,朝議責參佐。彥謙與書記李巨川俱貶漢中掾曹。時楊守亮鎮興元,素聞其名。彥謙以本府參承,守亮見之,喜握手曰:「聞尚書名久矣,邂逅于茲。」翌日,署為判官。累官至副使,閬、壁二郡刺史。卒於漢中。有詩數百篇,禮部侍郎薛廷珪為之序,號《鹿門先生集》,行于時。子渙,位亦至郡守。

次弟款、欣。款貞元六年登進士第,累闢使府,登朝為御史,出為郡守,卒。子技。技字己有,會昌末,累遷刑部員外,轉郎中,累歷刺史,卒。

劉濩,字去華,昌平人。父勉。濩寶曆二年進士擢第。博學善屬文,尤精《左氏春秋》。與朋友交,好談王霸大略,耿介嫉惡。言及世務,慨然有澄清之志。自元和末,閽寺權盛,握兵宮闈,橫制天下。天子廢立,由其可否,干撓庶政。當時目為南北司,愛惡相攻,有同水火。濩草澤中居常憤惋。文宗即位,恭儉求理,太和二年策試賢良曰:

朕聞古先哲王之理也,玄默無為,端拱思道;陶民心以居簡,凝日用而不宰;厚下以立本,推誠而建中。由是天人通,陰陽和,俗躋仁壽,物無疵癘。噫,盛德之所臻,夐乎莫可及也。三代令王,質文迭究,百偽滋熾,風流浸微,自漢而降,足征蓋寡。朕顧惟昧道,祗荷丕構,奉若謨訓,不敢怠荒。任賢惕厲,宵衣旰食,詎追三五之遐軌,庶紹祖宗之鴻緒。而心有所未達,行有所未孚,由中及外,闕政斯廣。是以人不率化,氣或堙厄,災旱竟歲,播植愆時。國廩罕蓄,乏九年之儲;吏道多端,微三載之績。京師,諸夏之本也,將以觀理,而豪猾時逾檢;太學,明教之源也,期于變風,而生徒多惰業。列郡在乎頒條,而干禁或未絶;百工在乎按度,而淫巧或未衰。俗墮風靡,積訛成蠹。其擇官濟理也,聽人以言,則枝葉難辨;禦下以法,則恥格不形。其阜財發號也,生之寡而食之眾,煩于令而鮮於理。思所以究此繆盩,致之治平,茲心浩然,若涉泉水。故前詔有司,博延群彥,佇啟宿懵,冀臻時雍。子大夫識達古今,明於康濟,造廷待問,副朕虛懷。必當箴主之闕,辯政之疵,明綱條之致紊,稽富庶之所急。何施斯革于前弊!何澤斯惠乎下土!何脩而理古可近!何道而和氣克充!推之本源,著于條對。至于夷吾輕重之權,孰輔於理?嚴尤底定之策,孰葉于時?元凱之考課何先?叔子之克平何務?推此龜鏡,擇乎中庸,期在洽聞,朕將親覽。

時對策者百餘人,所對止循常務,唯濩切論黃門太橫,將危宗社。對曰:

臣誠不佞,有匡國致君之術,無位而不得行;有犯顏敢諫之心,無路而不得進。但懷憤鬱抑,思有時而一發耳。常欲與庶人議于道,商旅謗于市,得通上聽,一悟主心,雖被妖言之罪,無所悔焉!況逢陛下以至德嗣興,以大明垂照,詢求過闕,咨訪謨猷,制詔中外,舉直言極諫者。臣既辱斯舉,專承大問,敢不悉意以言!至于上之所忌,時之所禁,權幸之所諱惡,有司之所與奪,臣愚不識。伏惟陛下少加優容,不使聖朝有讜直而受戮者,乃天下之幸也!謹昧死以對。

伏惟聖策,有思先古之理,念玄默之化。將欲通天人以齊俗,和陰陽以煦物,見陛下慕道之深也。臣以為哲王之理,其則不遠,惟陛下致之之道何如爾!


  
伏惟聖策,有祗荷丕構而不敢荒寧,奉若謨訓而罔有怠忽,見陛下憂勞之志也。若夫任賢惕厲,宵衣旰食,宜黜左右之纖佞,進股肱之大臣;若夫追蹤三五,紹復祖宗,宜鑒前古之興亡,明當時之成敗。心有所未達,以下情塞而不得上通;行有所未孚,以上澤壅而不得下浹。欲人之化也,在脩己以先之;欲氣之和也,在遂性以導之。救災患在致乎精誠,廣播植在視乎食力。國廩罕蓄,本乎冗食尚繁;吏道多端,本乎選用失當。豪猾逾制,由中外之法殊;生徒惰業,由學校之官廢。列郡干禁,由授任非人;百工淫巧,由制度不立。

伏以聖策,有擇官濟理之心,阜財發號之嘆,見陛下教化之本也。且進人以行,則枝葉安有難別乎?防下以禮,則恥格安有不形乎?念生寡而食眾,可罷斥惰游;念令煩而理鮮,要察其行否。博延群彥,願陛下必納其言;造廷待問,則小臣安敢愛死!

伏以聖策,有求賢箴闕之言,審政辯疵之念,見陛下咨訪之勤也。遂小臣屏奸豪之志,則弊革于前;守陛下念康濟之心,則惠敷于下。邪正之道分,則理古可近;禮樂之方著,而和氣克充。至若夷吾之法,非皇王之權;嚴尤所陳,無最上之策。元凱之所先,不若唐、虞之考績;叔子之所務,不若重華之舞干。且俱非大德之中庸,未為上聖之龜鑒,何足以為陛下道之哉!或有以系安危之機,兆存亡之變者,臣請披瀝肝膽,為陛下別白而重言之。

臣前所稱「哲王之理,其則不遠」者,在陛下慎思之,力行之,終始不懈而已。臣謹按《春秋》:「元者,氣之始也;春者,歲之始也。」《春秋》以元加于歲,以春加于王,明王者當奉若天道,以謹其始也。又舉時以終歲,舉月以終時,《春秋》雖無事,必書首月以存時,明王者當奉若天道,以謹其終也。 王者動作終始必法于天者,以其運行不息也。陛下既能謹其始,又能謹其終,懋而修之,勤而行之,則可以執契而居簡,無為而不宰,廣立本之大業,崇建中之盛德矣!又安有三代循環之弊,而為百偽滋熾之漸乎?臣故曰:「惟陛下致之之道何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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