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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 - 24 / 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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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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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後齊文襄嗣位,猶為魏臣,置王高祖秦州使君、王曾祖太尉武貞公、王祖太師文穆公、王考相國獻武王,凡四廟。文宣帝受禪,置六廟:曰皇祖司空公廟、皇祖吏部尚書廟、皇祖秦州使君廟、皇祖文穆皇帝廟、太祖獻武皇帝廟、世宗文襄皇帝廟,為六廟。獻武已下不毀,已上則遞毀。並同廟而別室。既而遷神主于太廟。文襄文宣,並太祖之子,文宣初疑其昭穆之次,欲別立廟。眾議不同。至二年秋,始祔太廟。春祠、夏礿、秋嘗、冬烝,皆以孟月,並臘,凡五祭。禘祫如梁之制。每祭,室一太牢,始以皇后預祭。河清定令,四時祭廟禘祭及元日廟庭,並設庭燎二所。

王及五等開國,執事官、散官從三品已上,皆祀五世。五等散品及執事官、散官正三品已下從五品已上,祭三世。三品已上,牲用一太牢,五品已下,少牢。執事官正六品已下,從七品已上,祭二世,用特牲。正八品已下,達于庶人,祭于寢,牲用特肫,或亦祭祖禰。諸廟悉依其宅堂之制,其間數各依廟多少為限。其牲皆子孫見官之牲。


  

後周之制,思復古之道,乃右宗廟而左社稷。置太祖之廟,並高祖已下二昭二穆,凡五。親盡則遷。其有德者謂之祧,廟亦不毀。閔帝受禪,追尊皇祖為德皇帝,文王為文皇帝,廟號太祖。擬已上三廟遞遷,至太祖不毀。其下相承置二昭二穆為五焉。明帝崩,廟號世宗,武帝崩,廟號高祖,併為祧廟而不毀。其時祭,各于其廟,祫禘則于太祖廟,亦以皇后預祭。其儀與後齊同。所異者,皇后亞獻訖,後又薦加豆之籩,其實菱芡芹菹兔醢。塚宰終獻訖,皇后親撤豆,降還板位。然後太祝撤焉。

高祖既受命,遣兼太保宇文善、兼太尉李詢,奉策詣同州,告皇考桓王廟,兼用女巫,同家人之禮。上皇考桓王尊號為武元皇帝,皇妣尊號為元明皇后,奉迎神主,歸於京師。犧牲尚赤,祭用日出。是時帝崇建社廟,改周制,左宗廟而右社稷。宗廟未言始祖,又無受命之祧,自高祖已下,置四親廟,同殿異室而已。一曰皇高祖太原府君廟,二曰皇曾祖康王廟,三曰皇祖獻王廟,四曰皇考太祖武元皇帝廟。擬祖遷于上,而太祖之廟不毀。各以孟月,饗以太牢。四時薦新于太廟,有司行事,而不出神主。祔祭之禮,並準時饗。其司命,戶以春,灶以夏,門以秋,行以冬,各于享廟日,中霤則以季夏祀黃郊日,各命有司,祭于廟西門道南。牲以少牢。三年一祫,以孟冬,遷主、未遷主合食于太祖之廟。五年一禘,以孟夏,其遷主各食于所遷之廟,未遷之主各于其廟。禘祫之月,則停時饗,而陳諸瑞物及伐國所獲珍奇于廟庭,及以功臣配饗。並以其日,使祀先代王公:帝堯于平陽,以契配;帝舜于河東,咎繇配;夏禹于安邑,伯益配;殷湯于汾陰,伊尹配;文王、武王于斁渭之郊,周公、召公配;漢高帝于長陵,蕭何配。各以一太牢而無樂。配者饗于廟庭。大業元年,煬帝欲遵周法,營立七廟,詔有司詳定其禮。禮部侍郎、攝太常少卿許善心與博士褚亮等議曰:

謹案《禮記》:「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鄭玄注曰:「此周制也。七者,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與親廟四也。殷則六廟,契及湯與二昭二穆也。夏則五廟,無太祖,禹與二昭二穆而已。」玄又據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立四廟。案鄭玄義,天子唯立四親廟,並始祖而為五。周以文、武為受命之祖,特立二祧,是為七廟。王肅注《禮記》:「尊者尊統上,卑者尊統下。故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其有殊功異德,非太祖而不毀,不在七廟之數。」案王肅以為天子七廟,是通百代之言,又據《王制》之文「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降二為差。是則天子立四親廟,又立高祖之父,高祖之祖,並太祖而為七。周有文、武、姜嫄,合為十廟。漢諸帝之廟各立,無迭毀之義。至元帝時,貢禹、匡衡之徒,始建其禮,以高帝為太祖,而立四親廟,是為五廟。唯劉歆以為天子七廟,諸侯五廟,降殺以兩之義。七者,其正法,可常數也,宗不在數內,有功德則宗之,不可預設為數也。是以班固稱,考論諸儒之議,劉歆博而篤矣。光武即位,建高廟于洛陽,乃立南頓君以上四廟,就祖宗而為七。至魏初,高堂隆為鄭學,議立親廟四,太祖武帝,猶在四親之內,乃虛置太祖及二祧,以待後代。至景初間,乃依王肅,更立五世、六世祖,就四親而為六廟。晉武受禪,博議宗祀,自文帝以上六世祖征西府君,而宣帝亦序于昭穆,未升太祖,故祭止六也。江左中興,賀循知禮,至于寢廟之儀,皆依魏、晉舊事。宋武帝初受晉命為王,依諸侯立親廟四。即位之後,增祠五世祖相國掾府君、六世祖右北平府君,止於六廟。逮身歿,主升從昭穆,猶太祖之位也。降及齊、梁,守而弗革,加崇迭毀,禮無違舊。

臣等又案姬周自太祖已下,皆別立廟,至于禘祫,俱合食于太祖。是以炎漢之初,諸廟各立,歲時嘗享,亦隨處而祭,所用廟樂,皆象功德而歌儛焉。至光武乃總立一堂,而群主異室,斯則新承寇亂,欲從約省。自此以來,因循不變。伏惟高祖文皇帝,睿哲玄覽,神武應期,受命開基,垂統聖嗣,當文明之運,定祖宗之禮。且損益不同,沿襲異趣,時王所制,可以垂法。自歷代以來,雜用王、鄭二義,若尋其指歸,校以優劣,康成止論周代,非謂經通,子雍總貫皇王,事兼長遠。今請依據古典,崇建七廟。受命之祖,宜別立廟祧,百代之後,為不毀之法。至于鑾駕親奉,申孝享于高廟,有司行事,竭誠敬于群主,俾夫規模可則,嚴祀易遵,表有功而彰明德,大復古而貴能變。臣又案周人立廟,亦無處置之文。據塚人處職而言之,先王居中,以昭穆為左右。阮忱撰《禮圖》,亦從此義。漢京諸廟既遠,又不序禘祫。今若依周制,理有未安,雜用漢儀,事難全采。謹詳立別圖,附之議末。


  

其圖,太祖、高祖各一殿,準周文武二祧,與始祖而三。余並分室而祭。始祖及二祧之外,從迭毀之法。詔可,未及創製。既營建洛邑,帝無心京師,乃于東都固本裡北,起天經宮,以游高祖衣冠,四時致祭。于三年,有司奏,請準前議,于東京建立宗廟。帝謂秘書監柳抃曰:「今始祖及二祧已具,今後子孫,處朕何所?」又下詔,唯議別立高祖之廟,屬有行役,遂復停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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