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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經典短篇小說 - 216 / 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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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經典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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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地,精神負荷一天天啃嚙着他。」我說。

「不,」羅根說:「這件事一定很可怕,陰影都跟他到這裡來了,他也知道。」


  

「我們該設法要他明了,」我說:「我們並不會多事到去翻查新聞檔案。」

「好主意。」羅根說。

一會兒,雷德又進來,看得出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朝我們的桌子走來。「我想你們寧可取消晚上的聚餐吧?」他說:「我想取消比較好,我也該向公司申請調職。我......。」

「等等,」羅根說:「誰說的?我們可沒說:」

「他沒告訴你們嗎?」雷德說:「他一定說了。」

「他說你被警方提審過,」我說:「然後宣判無罪。這就夠了。」

「你一直是清白的,」羅根說:「都事過境遷了,我們也不會傳揚出去。」

「噢!」雷德叫道,「噢!」

「別多想了!」羅根說著,又埋頭看他的報紙。

我扳着雷德的肩膀,輕輕往他桌位的方向推。一下午我們都避免去看他。

當晚,我們一起吃飯,氣氛當然有點尷尬,雷德大概感覺到了。「嘿,」吃完飯後他說:「如果今晚別去看電影,有誰反對?」

「我無所謂。」羅根說:「那我們去西塞的店裡喝兩杯。」

「不,」雷德說:「我想找個地方和你們談談。到我家去吧。」

「隨便!」我說:「我沒意見。」

「好,」雷德說:「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他一副痛苦又緊張的模樣,所以我們同意上他的公寓,雖然我們都沒去過。那是間單人房,有一個摺疊式的床和一間浴室,隔道門後有小廚房。雖然雷德來本市兩個多月了,但這兒簡直看不出有人住過的樣子,可能只是租一晚,來和我們談一些不愉快的話題。

我們一落座,雷德馬上站起來走到我和羅根之間,站在原為壁爐之處的前方。

「我該對今天發生的事保持沉默。」他說:「我本來應該置之不理並設法忘掉的,但它就是深印在我腦海裡。」

「你們即使告訴我,你們不在意,也不能減輕我的心理負擔。」

他說:「你們當然會想到它。我待過的地方,每個人都知道它。公司派我去剋夫蘭,這事也在那裡宣揚開來。每個人一想到它,就竊竊私語、狐疑滿腹。」

「你看,如果這傢伙就是兇手,那才刺激呢!對不對?」

"無論如何,我也很欣慰已經有人知道這件事了。我是指你們兩人。你們曾以平等心待我,所以我要把事情全部的過程告訴你們,每一個細節都告訴你們。

"我從家鄉來到匹茲堡,在華茲公司待了十年,我遇---我遇到艾爾?威爾森,他家也在喬治亞州,我們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不是好動的人,因此艾爾不但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惟一的朋友。

「是的,艾爾的薪水比我高,他買得起一幢市郊的房子。每週有兩三個傍晚,我常開車去他那兒。我們靜靜地消磨黃昏時分。我要你們知道,我待在他家時都是沉默寡言的。那兒不分賓主,如果我困了,不必徵得艾爾的同意,就逕自上樓窩在床上,打半小時的盹。這些都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吧?」

「是呀,都是些稀鬆平常的事。」羅根答。

「有人以為那地方有什麼不尋常,」雷德說:「嗯,有一晚我下班去那裡。飯後,我們坐了一會兒後,下了一盤棋,我倆都調了些酒喝。夠平常吧?」

「不錯。」羅根說。


  
「我累了,」雷德說:"頭重腳輕的,我就上樓去打半小時瞌睡,通常醒來時我會感覺好一點。所以我上樓去了。

"我睡了半小時之後,確實舒服極了。這時我像跌入一種夢魅之中,魂魄遊蕩到某處,我聽見艾爾叫我的聲音,但是一直過了半小時才醒過來。

「我下樓時,樓下一片漆黑,我邊叫艾爾,邊摸索着下樓去找電燈開關。走到一半,我踢到一樣東西,後來才知道是倒在地上的落地燈。我彎下身來,剛好仆倒在艾爾身上。」

"我直覺到他死了。我站起來找到開關,看到他躺在地上。他像是被瘋子攻擊過,几乎被剁成碎片。天哪!

「本能地,我馬上打電話通知警方,在警方趕到之前,我精神恍惚,不知該怎麼是好。我大概又走回樓上的房間,因為警方在枕頭上找到血跡,為什麼會這樣,我也記不得了。反正我曾臥倒在艾爾身上,當然會沾到血,絶對會沾到。你體會得出失魂落魄的那種感覺嗎?你可以理解我即使上過樓也記不得嗎?你們能嗎?」

「當然可以。」羅根回答。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也說。

「他們以為逮到我的把柄了,」雷德說:"他們當着我的面說。

那些白痴!呃,我記得我四處亂晃,看到有東西被移動過。艾爾的廚房裡,有一套很棒的餐具,我們公司的副產品也擺在那兒。其中有一把剁肉刀,常在肉店裡看到的那一種。被丟在地毯上。

"警察來了後,我盡我所知告訴他們。艾爾是個好人,沒有仇人,誰有那種仇人?我想兇手一定是個瘋子。每一樣東西都被檢視過,也並非謀財害命---除非是個流浪漢闖進了屋子,最後被嚇得空手逃竄。

"反正兇手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警方找不到一點線索,連指紋也沒找着。

"警方處理這類無頭公案,總有一個慣例。我不想說得太瑣碎。

不過他們的慣例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兇手太狡猾了,他們得抓個嫌犯交差。所以他們把箭頭指向我。

"他們一口咬定---上帝曉得他們自以為行得通。但或許他們並不這麼想。不過你看,如果他們能設定一個有力的推論,我還是能逃離絞刑,這和否認他們束手無策或隱藏真兇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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