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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66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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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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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今天如空氣一般自由,請和我一起用晚餐吧。我們不請別人——就您、家母和我。您等於可以說還沒有見過家母,您可以有個機會更加仔細地觀察她。她是一個非凡的女人,我唯一覺着遺憾的事,是世界上找不到一個象她那麼好而又比她年輕二十歲的女人,如果有的話,我向您保證,除了馬爾塞夫伯爵夫人以外,用不多久就又會有一位馬爾塞夫子爵夫人啦。至于家父,您是碰不到他的,他參加官方活動,要到王室議員府去赴宴。我們可以談談我們過去旅行的經過,而您,您是走遍了全世界的人,可以講講您的奇遇。您可以把那天晚上陪您去戲院,您把她稱為您的奴隷而實際上待她像一位公主的那個希臘美人的身世告訴我們。怎麼樣,接受我的邀請吧,家母也會感謝您的。」

「萬分感謝,」伯爵說道,「您的邀請是最賞臉不過了,可實在遺憾之至,我確實無法接受。我並不象您想象的那麼自由,恰恰相反,我有一個非常要緊的約會。」


  

「哎呀,真得當心!您剛纔還在教我遇到人家請吃飯的時候怎麼去編造一個可信的藉口來推托。我要看看你有沒有事先有約會的證據。我雖然不是騰格拉爾先生那樣的銀行家,但我的多疑心倒也不遜於他。」

「我來告訴您個證據。」伯爵回答,他拉了拉鈴。

「哼!」馬爾塞夫說道,「您迴避和家母一起吃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您顯然是想躲開她。」

基督山吃了一驚。「噢,您在開玩笑吧!」他說,「況且,證明我話的人已經來了。」巴浦斯汀進來站到了門口。「我事先並不知道您要來看我,是不是?」

「說實話,您是一位如此非凡的人物,這個問題我不願意回答。」

「一句話,我猜不到您會請我去吃飯吧?」

「大概吧。」

「那麼,聽我說,巴浦斯汀,今天早晨我叫你到實驗室去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來着?」

「五點鐘一敲,就關門謝客。」那位跟班回答。

「然後呢?」

「啊,伯爵閣下」阿爾貝說道。

「不,不,我想免掉您送給我的那種神秘的尊號,我親愛的子爵,老是扮演曼費雷特是很沒意思。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公開化。說下去,巴浦斯汀。」

「然後,除了巴陀羅米奧·卡瓦爾康蒂少校和他的兒子以外,其他客人一概謝絶。」

「您聽到了吧:巴陀羅米奧·卡瓦爾康蒂少校——這位人物是意大利歷史上歷時最久的貴族之一,他這個家族的大名但丁曾在《地獄》的第十節中極力讚美過。您還記得吧,不記得了?還有他兒子,一個可愛的青年人,年齡跟您差不多,也有您的子爵銜頭,他正要帶著他的父親的萬貫家產涉足巴黎社會。少校今天傍晚帶他的兒子來了,托我照顧他。如果看看他確實值得我照顧的話,我當然要儘力幫他的忙,您也幫我個忙,怎麼樣?」

「絶對沒問題!那麼,卡瓦爾康蒂少校是您的老朋友嘍?」

「絶對不是。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貴族,非常謙恭有禮,為人十分隨和,凡是意大利時間久遠的巨族的後代,大多都這個樣子。我曾在佛羅倫薩、博洛涅和盧卡見過他幾次,他現在通知我要到這兒來了。旅遊過程中認識的人往往對您有這樣的要求。您曾經湊巧在旅途上和他們有過某種交往,那麼不論您到哪兒,他們都希望能受到同樣的接待,好象曾經獻過一小時慇勤可以使您對他們永遠關懷似的。這位卡瓦爾康蒂少校是第二次到巴黎來,帝國時代的時候,他當時在莫斯科,曾路過這個地方。一頓飯他就把他的兒子托我照料,我可以答應我好好地請他。不論他怎麼取閙,我總得隨他的便,到時我的責任也就盡完了。」

「當然嘍,我發現您真是一位難得的導師,」阿爾貝說道。


  
「那麼,再見吧,我們星期天回來。順便跟您說一下,我得到弗蘭士的消息了。」

「真的?他還在逍遙自在地在意大利玩嗎?」

「我想是的。可是,他覺得您不在那兒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兒。他說您就是羅馬的太陽,沒有了您,一切都好象黑沉沉陰森森的了,我不清楚他說沒說過簡直就好象在下雨。」

「那麼他對我的看法改變了嗎?」

「沒有,他仍然堅持把您看作是最不可思議和最神秘莫測的人。」

「他是一個可愛的青年,」基督山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那天晚上我聽說他在找頓晚餐吃,於是就請他來和我一起吃,我因此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好象記得他是伊皮奈將軍的兒子吧?」

「對。」

「就是在一八一五年被人無恥暗害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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