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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刺史高植帥州軍擊愉有功,當封,植不受,曰:「家荷重恩,為國致效,乃其常節,何敢求賞!」植,肇之子也。
加李平散騎常侍。高肇及中尉王顯素惡平,顯彈平在冀州隱截官口,肇奏除平名。
初,顯祖之世,柔然萬餘戶降魏,置之高平、薄骨律二鎮,及太和之末,叛走略盡,唯千餘戶在。太中大夫王通請徙置淮北,以絶其叛,詔太仆卿楊椿持節往徙之。椿上言:「先朝處之邊徼,所以招附殊俗,且別異華、戎也。今新附之戶甚眾,若舊者見徙,新者必不自安,是驅之使叛也。且此屬衣毛食肉,樂冬便寒;南士濕熱,往必殲盡。進失歸附之心,退無籓衛之益,置之中夏,或生後患,非良策也。」不從。遂徙于濟州,緣河處之。及京兆王愉之亂,皆浮河赴愉,所在抄掠,如椿之言。
庚子,魏郢州司馬彭珍等叛魏,潛引梁兵趨義陽,三關戍主侯登等以城來降。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魏以中山王英都督南征諸軍事,將步騎三萬出汝南以救之。
冬,十月,魏懸瓠軍主白早生殺豫州刺史司馬悅,自號平北將軍,求援于司州刺史馬仙琕。時荊州刺史安成王秀為都督。仙琕簽求應赴。參佐咸謂宜待台報,秀曰:「彼待我以自存,援之宜速,待敕雖舊,非應急也。」即遣兵赴之。上亦詔仙琕救早生。仙琕進頓楚王城,遣副將齊苟兒以兵二千助守懸瓠。詔以早生為司州刺史。
丙寅,以吳興太守張稷為尚書左仆射。魏以尚書邢巒行豫州事,將兵擊白早生。魏主問之曰:「卿言早生走也?守也?何時可平?」對曰:「早生非有深謀大智,正以司馬悅暴虐,乘眾怒而作亂,民迫于凶威,不得已而從之。縱使梁兵入城,水路不通,糧運不繼,亦成禽耳。早生得梁之援,溺于利慾,必守而不走。若臨以王師,士民必翻然歸順。不出今年,當傳首京師。」魏主悅,命巒先發,使中山王英繼之。
巒帥騎八百,倍道兼行,五日至鮑口。丙子,早生遣其大將胡孝智將兵七千,離城二百里逆戰。巒奮擊,大破之,乘勝長驅至懸瓠。早生出城逆戰,又破之,因渡汝水,圍其城。詔加巒都督南討諸軍事。
丁丑,魏鎮東參軍成景雋殺宿豫戍主嚴仲賢,以城來降。時魏郢、豫二州,自懸瓠以南至于安陸諸城皆沒,唯義陽一城為魏堅守。蠻帥田益宗帥群蠻以附魏,魏以為東豫州刺史;上以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五千戶郡公招之,益宗不從。
十一月,庚寅,魏遣安東將軍楊椿將兵四萬攻宿豫。
魏主聞邢巒屢捷,命中山王英趣義陽,英以眾少,累表請兵,弗許。英至懸瓠,輒與巒共攻之。十二月,己未,齊苟兒等開門出降,斬白早生及其黨數十人。英乃引兵前趨義陽。寧朔將軍張道凝先屯楚王城,癸亥,棄城走;項追擊,斬之。
魏義陽太守狄道辛祥與婁悅共守義陽,將軍胡武城、陶平虜攻之,祥夜出襲其營,擒平虜,斬武城,由是州境獲全。論功當賞,婁悅恥功出其下,間之於執政,賞遂不行。
壬申,魏東荊州表「桓暉之弟興前後招撫太陽蠻,歸附者萬餘戶,請置郡十六,縣五十。」詔前鎮東府長史酈道元案行置之。道元,范之子也。
是歲,柔然佗汗可汗復遣紇奚勿六跋獻貂裘于魏,魏主弗受,報之如前。
初,高車侯倍窮奇為嚈噠所殺,執其子彌俄突而出。其眾分散,或奔魏,或奔柔然。魏主遣羽林監河南孟威撫納降戶,置於高平鎮。高車王阿伏王羅殘暴,國人殺之,立其宗人跋利延。嚈噠奉彌俄突以伐高車,國人殺跋利延,迎彌俄突而立之。彌俄突與佗汗可汗戰于蒲類海,不勝,西走三百餘裡。佗汗軍于伊吾北山。會高昌王麹嘉求內徙于魏,時孟威為龍驤將軍,魏主遣威發涼州兵三千人迎之,至伊吾,佗汗見威軍,怖而遁去。彌俄突聞其離駭,追擊,大破之,殺佗汗于蒲類海北,割其發送於威,且遣使入貢于魏。魏主使東城子于亮報之,賜遺甚厚。高昌王嘉失期不至,威引兵還。
佗汗可汗子丑奴立,號豆羅伏跋豆伐可汗,改元建昌。
宋、齊舊儀,祀天皆服袞冕,兼著作郎高陽許懋請造大裘,從之。上將有事太廟,詔以「齋日不樂。自今輿駕始出,鼓吹從而不作;還宮,如常儀。」
高祖武皇帝三天監八年(己丑,公元五零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