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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是我帶來參加德·朗蒂夫人的舞會的。因她是初次來到伯爵的府邸,她笑出聲來是可以原諒的;但是我趕忙向她示意。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什麼不容違抗的動作,少婦一見便怔住了,而巨立刻對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敬而遠之。她在我身邊坐下。老人似乎不願離開這個美人兒,任性地纏上了她,那股一聲不吭、無法解釋的固執勁兒,是年紀老邁的人常有的。在這一點上老人和小孩很相像。為了坐在年輕女子身旁,他端來一張摺椅。他的每個動作都像癱瘓病人那樣僵硬笨重,猶豫不決,獃裡獃氣。只見他慢騰騰小心翼翼地坐下來,嘴裡嘟噥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聲音微弱而顫抖,就像一顆石子掉入井裡發出的聲響。年輕女人用力捏住我的手,彷彿深怕自己掉進深淵。她看著老人,當老人把兩隻無光的,只能用黯淡的貝殼來比喻的綠眼球向她轉過來時,她渾身一顫。
「我怕,」她附在我耳邊說。
「您可以大聲說話,他聽不見。」
「這麼說,您認識他?」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