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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和尚淫興雖高,精力不濟,起初摟抱推拒時,已此有好些流精淌出來,及至於事,不多一會就弄倒了。杜氏本等不耐煩的,又見他如此光景,未免有些不足之意。一頭走起來系裙,一頭怨報道:「如此沒用的老東西,也來厭世,死活纏人做甚麼?」老和尚曉得掃了興,自覺沒趣,急叫徒弟把門開了。
門開處,智圓迎着問師父道:「意興如何?」老和尚道:「好個知味的人,可惜今日本事不幫襯,弄得出了醜。」智圓道:「等我來助興。」急跑進房,把門掩了,回身來抱著杜氏道:「我的親親,你被老頭兒纏壞了。」杜氏道:「多是你哄我進房,卻叫這厭物來擺佈我!」智圓道:「他是我師父,沒奈何,而今等我賠禮罷。」一把摟着,就要床上去。杜氏剛被老和尚一出完得,也覺沒趣,拿個班道:「那裡有這樣沒廉恥的?師徒兩個,輪替纏人!」智圓道:「師父是衝頭陣墊刀頭的,我與娘子須是年貌相當,不可錯過了姻緣!」撲的跪將下去。杜氏扶起道:「我怪你讓那老物,先將人奚落,故如此說。其實我心上也愛你的。」智圓就勢抱住,親了個嘴。輓到床上,弄將起來。這卻與先前的情趣大不相同:
一個身逢美色,猶如餓虎吞羊;一個心慕少年,好似渴龍得水。莊家婦,性情淫蕩,本自愛耍貪歡;空門人,手段高強,正是能征慣戰。汆的氽,糶的糶,沒一個肯將伏輸;往的往,來的來,都一般願辛勤出力。雖然老和尚先開方便之門,爭似小黎漫領菩提之水!
說這小和尚正是後生之年,陽道壯偉,精神旺相,亦且杜氏見他標緻,你貪我愛,一直弄了一個多時辰,方纔歇手。弄得杜氏心滿意足,杜氏道:「一向聞得僧家好本事,若如方纔老厭物,羞死人了。元來你如此着人,我今夜在此與你睡了罷。」智圓道:「多蒙小娘子不棄,不知小娘子何等人家,可是住在此不妨的?」杜氏道:「奴家姓杜,在井家做媳婦,家裡近在此間。只因前日與丈夫有兩句說話,跑到娘家,這幾日方纔獨自個迴轉家去。遇著雨走進來避,撞着你這冤家的。我家未知道我回,與娘家又不打照會,便私下住在此兩日,無人知覺。」智圓道:「如此卻僥倖,且圖與娘子做個通宵之樂。只是師父要做一床。」杜氏道:「我不要這老厭物來。」智圓道:「一家是他做主,須卻不得他,將就打發他罷了。」杜氏道:「羞人答答的,怎好三人在一塊做事?」智圓道:「老和尚是個騷頭,本事不濟,南北齊來,或是你,或是我,做一遭不着,結識了他,他就沒用了。我與你自在快活,不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