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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茸:無能,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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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承其銜:指承襲顏氏的官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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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雌伏:《後漢書。趙典傳》詣其兄子趙溫,「初為京兆郡丞,嘆曰:」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去。“雌伏,原指屈居人下;此處語意雙關,指仍為深閨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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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面首」二句:此為戲謔之言,意思是你可以購置一批男寵。《宋書。
前廢帝紀》:「山陰公主淫恣過度,謂帝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托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帝乃置面首左右三十人。“面首,指男寵。面,取其貌美。首,取其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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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覃恩:深恩。此指朝廷封賜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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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侍禦:侍御史,即「掌印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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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侍禦而夫人也者:指身為侍禦,不能剛正執法,彈劾奸邪,卻怯懦如婦人的為官者。
杜翁
杜翁,沂水人(
1).偶自市中出,坐牆下,以候同遊。覺少倦,忽昔夢,見一人持牒攝去(
2).至一府署,從來所未經。一人戴瓦壟冠(
3) ,自內出,則青州張某(
4) ,其故人也。見杜驚曰:「杜大哥何至此?」杜言:「不知何事,但有勾牒。」張疑其誤,將為查驗。乃囑曰:「謹立此,勿他適。恐一迷失,將難救輓。」遂去,久之不出。惟持牒人來,自認其誤,釋令歸。杜別而行。途中遇六七女郎,容色媚好,悅而尾之。下道,趨小徑,行十數步,聞張在後大呼曰:「杜大哥,汝將何住?」杜迷戀不已。俄見諸女人人一圭竇(
5) ,心識為王氏賣酒者之家。
不覺探身門內,略一窺瞻,即見身在■中(
6) ,與諸小■同伏(
7).豁然自悟,已化家矣,而耳中猶聞張呼。大懼,急以首觸壁。聞人言曰:「小豕顛■矣。」還顧,已復為人。速出門,則張候于途。
責曰:「固囑勿他往,何不聽信?幾至壞事!」遂把手送至市門,乃去。杜忽醒,則身猶倚壁間。詣王氏問之,果有一豕自觸死雲。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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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沂水;縣名。今屬山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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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持牒攝去:手持公文,拘捕而去。牒,公丈,即下文「勾牒」,拘捕犯人的公牒。攝,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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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瓦壟冠:即瓦楞帽,明代平民戴的一種帽于,帽頂摺疊似瓦楞,因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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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州:府名,治所在今山東益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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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圭竇:牆上鑿門,上鋭下方,其形如圭,故稱圭竇。竇,式作「窬」。
《文苑英華》三五一梁昭明太子(蕭統)《七契》:「蓽門鳥宿,圭竇狐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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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芳(l ì歷):此從二十四卷抄本,原作「笠」。| ,牲畜的欄圈。《方言》三:「| ,國也。」| (h ùn 混),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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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iā家):豬的別稱。見《方言》。祿數某顯者多為不道(
1) ,夫人每以果報勸諫之(
2) ,殊不聽信。適有方士(
3) ,能知人祿數[
4 ),詣之。
方士熟視曰:「君再食米二十石、面四十石,天祿乃終。」歸語夫人。計一人終年僅食麵二石,尚有二十餘年天祿,豈不善所能絶耶?橫如故。踰年,忽病「除中(
5) 」,食甚多而旋饑,一晝夜十餘食。
未及周歲,死矣。
據《聊齋誌異》鑄雪齋抄本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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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顯者:位居通顯之人,指高官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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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果報:宗教所謂因果報應。詳《聊齋自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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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方士:善方術的人士,古代詣求仙、煉丹,自稱能長生不死的人。見《史記。秦始皇本紀》。此指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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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祿數,指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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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除中:病名。舊注為消渴疾,即糖尿病。按《傷寒論。辨厥陰病脈證並治》謂:「若中氣將絶而反能食者,稱為『除中』,屬危象。」
柳生
周生,順天宦裔也(
1).與柳生善。柳得異人之傳,精袁許之術(
2).嘗謂周曰:「子功名無分;萬錘之資[
3 ),尚可以人謀。然尊閫薄相(
4) ,恐不能佐君成業。」未幾,婦果亡。家室蕭條[
5 ),不可聊賴。因詣柳,將以卜姻(
6).入客舍,坐良久,柳歸內不出。呼之再三,始方出,曰:「我日為君物色佳偶,今始得之。適在內作小術,求月老系赤繩耳(
7).」周喜,問之。
答曰:「甫有一人攜囊出,遇之否?」曰:「遇之。襤褸若丐。」曰:「此君岳翁,宜敬禮之。」周曰:「緣相交好,遂謀隱密,何相戲之甚也!仆即式微(
8) ,猶是世裔,何至下昏于市儈(
9) ?」柳曰:「不然。犛牛尚有于(
10),何害?」周問:「曾見其女耶?」答曰:「未也。我素與無舊,姓名亦問訊知之。」周笑曰:「尚未知犛牛,何知其子?」柳曰:「我以數信之(
11). 其人凶而賤,然當生厚福之女。但強合之必有大厄,容復攘之。」周既歸,未肯以其言為信,諸方覓之,迄無一成。
一日,柳生忽至,曰:「有一客,我已代折簡矣(
12). 」問:「為誰?」
曰:「且勿問,宜速作黍(
13). 」周不諭其故,如命治具。俄客至,蓋傅姓營卒也(
14). 心內不合,陽浮道與之(
15);而柳生承應甚恭。少間,酒餚既陳,雜惡草具進。柳起告客:“公子向慕己久,每托某代訪,曩夕始得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