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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 上 - 97 /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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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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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曰:「且取『王在靈沼,于韌魚躍』。」

次之觀德殿。高祖曰:「射以觀德,故遂命之。」


  

次之凝閒堂。高祖曰:「名目要有其義,此蓋取夫子閒居之義。不可縱奢以忘儉,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後作茅茨堂。」

謂李沖曰:「此東曰步元廡,西曰游凱廡。此堂雖無唐堯之君,卿等當無愧於元、凱。」

沖對曰:「臣既遭唐堯之君,不敢辭元、凱之譽。」

高祖曰:「光景垂落,朕同宗則有載考之義,卿等將出無還,何得默爾,不示德音。」

即命黃門侍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巒、崔休等賦詩言志。燭至,公卿辭退。李沖再拜上千萬歲壽。高祖曰:「卿向以燭至致辭,復獻千萬之壽,朕報卿以《南山》之詩。」

高祖曰:「燭至辭退,庶姓之禮;在夜載考,宗族之義。卿等且還,朕與諸王宗室,欲成此夜飲。」

又從幸鄴。還洛,以出納之勞,增邑五百戶。坐公事免官。尋兼吏部尚書。恆州刺史穆泰在州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頤為主。頤表其狀。高祖召澄入見凝閒堂,曰:“適得陽平表曰:穆泰謀為不軌,招誘宗室。脫或必然,遷京甫爾,北人戀舊,南北紛擾,朕洛陽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辦,可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勢強,可承製發並肆兵以殄之。

雖知王患,既是國家大事,不容辭也。”

澄曰:「泰等愚惑,正戀本為此,非有遠圖。臣誠怯弱,不憚是輩,雖復患惙,豈敢有辭!謹當罄盡心力,繼之以死。願陛下勿憂。」

高祖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復何憂也。」

遂授節,銅虎、竹使符,禦仗,左右,仍行恆州事。行達雁門,太守夜告泰已握眾西就陽平,城下聚結,唯見弓仗。澄聞便速進。時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須依敕召並肆兵,然後徐動。」

澄曰:「泰既構逆,應據堅城,而更迎陽平,度其所為,似當勢弱。泰既不相拒,無故發兵,非宜也。但速往鎮之,民心自定。」

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遣治書侍御史李煥先赴,至即擒泰,民情怡然。窮其黨與,罪人皆得,鉅鹿公陸睿、安樂侯元隆等百餘人皆獄禁。具狀表聞,高祖覽表大悅,召集公卿以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謂社稷臣也,尋其罪案,正復皋陶斷獄,豈能過之?」顧謂咸陽王等曰:「汝等脫當其處,不能辦此。」

車駕尋幸平城,勞澄曰:「任城此行,深副遠寄。」

對曰:「陛下威靈遠被,罪人無所逃刑,臣何勞之有?」引見逆徒,無一人稱枉。時人莫不嘆之。

高祖顧謂左右曰:「昔仲尼云:『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然聖人之聽訟,殆非常人所匹;必也無訟,今日見之矣。」

以澄正尚書。

車駕南伐,留澄居守,復兼右仆射。澄表請以國秩一歲租布帛助軍資,詔受其半。高祖幸鄴,值高車樹者反叛,車駕將親討之。

澄表諫不宜親行。會江陽王繼平之,乃止。高祖還洛,引見公卿。高祖曰:「營國之本,禮教為先。朕離京邑以來,禮教為日新以不?」澄對曰:「臣謂日新。」

高祖曰:「朕昨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而著小襦襖者,若為如此,尚書何為不察?」澄曰:「著猶少於不著者。」

高祖曰:「深可怪也!任城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喪邦者,斯之謂歟?可命史官書之。」

又曰:“王者不降佐于蒼昊,皆拔才而用之。

朕失于舉人,任許一群婦人輩奇事,當更銓簡耳。任城在省,為舉天下綱維,為當署事而已?”澄曰:「臣實署事而已。」

高祖曰:「如此便一令史足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詔,何為使小人聞之?」澄曰:「時雖有幹吏,去榜亦遠。」


  
高祖曰:「遠則不聞,聞則不遠。既得聞詔,理故可知。」

於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謝罪。尋除尚書右仆射。蕭寶卷遣其太尉陳顯達入寇漢陽。是時高祖不豫,引澄入見清徽堂。詔曰:「顯達侵亂,沔陽不安,朕不親行,莫攘此賊。朕疾患淹年,氣力惙弊,如有非常,委任城大事。是段任城必須從朕。」

澄涕泣對曰:「臣謹當竭股肱之力,以命上報。」

遂從駕南伐。高祖崩,澄受顧命。

世宗初,有降人嚴叔懋告尚書令王肅遣孔思達潛通寶卷,圖為叛逆,寶卷遣俞公喜送敕于肅,公喜還南,肅與裴叔業馬為信。澄信之,乃表肅將叛,輒下禁止。咸陽、北海二王奏澄擅禁宰輔,免官歸第。

尋出為平西將軍、梁州刺史。辭以母老。除安東將軍、相州刺史,復固辭。改授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尋徵赴季秋講武。除都督淮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揚州刺史。下車封孫叔敖之墓,毀蔣子文之廟。頻表南伐,世宗不許。又辭母老,乞解州任,寢而不報。加散騎常侍。

澄表曰:“臣參訓先朝,藉規有日,前言舊軌,頗亦聞之。

又昔在恆代,親習皇宗,熟秘序疑

庭無闕日。臣每于侍坐,先帝未常不以《書典》在懷,《禮經》為事,周旋之則,不輟于時。自鳳舉中京,方隆禮教,宗室之范,每蒙委及,四門之選,負荷銓量。自先皇升遐,未遑修述。學宮虛荷四門之名,宗人有闕四時之業,青衿之緒于茲將廢。臣每惟其事,竊所傷懷。伏惟聖略宏遠,四方罕務,宴安之辰,於是乎在。何為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嘆興焉;聖明之日,而使宗人之訓闕焉。

愚謂可敕有司,修復皇宗之學,開闢四門之教,使將落之族,日就月將。”

詔曰:「冑子崇業,自古盛典,國均之訓,無應久廢,尚書更可量宜修立。」

澄又表母疾解州任,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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