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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四 - 229 / 396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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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唐代人王軒少年時就能作詩,很有才氣。有一次他去游西小江,船停在苧蘿川,在西施石上題詩道:「嶺上千峰秀,江邊細草春。今逢浣紗石,不見浣紗人。」少頃看見有一個女子,身上的佩玉晃動着,扶着石筍,低聲地吟道:「妾自吳宮還越國,素衣千載無人識。當時心比金石堅,今日與君堅不得。」二人歡愉之後,那女子還依依難捨地說了些惜別的話。後來,蕭山的郭凝素聽說了王軒的艷遇,每次路經浣沙溪,都要在那里長時間地逗留吟詠,多次題詩于浣紗石上,可從來是空寂無人,只好怏怏不快地返回來。進士朱澤曾寫詩嘲笑他,聽說的人沒有不譏笑的。郭凝素心裡感到羞恥,便再也不去了。那詩寫道:「三春桃李本無言,苦被殘陽鳥雀喧。借問東鄰效西子,何如郭素擬王軒。」

徐彥若


  

唐乾寧中,荊南成汭曾為僧,盜據渚宮,尋即貢命。末年,每事聘辯。初以澧、朗在巡屬,為土豪雷滿所據,奏請割隷。宰相徐彥若在中書,不為處置,由是銜之。及彥若出鎮番禺,路由渚宮,汭雖加接延,而常怏怏。饌後,更席而坐,詭辯鋒起。徐曰:「令公位尊方面,自比桓、文。雷滿,偏州一火草賊爾,令公不能加兵,而怨朝廷乎?」成赧焉而屈。徐文雅高贍,聽之亹亹,成雖甚敬憚,猶以嶺外黃茅瘴,患者發落,而戲曰:「黃茅瘴,望相公保重。」徐曰:「南海黃茅瘴,不死成和尚。」蓋譏成公曾為僧也,終席慚恥之。(出《北夢瑣言》)

【譯文】

唐朝乾寧年中期,荊南人成汭(過去當過和尚)竊據了渚宮,隨即便向朝廷進貢並表示聽命。到乾寧末,每每有事都要與朝廷爭辯。最初是因為澧朗這地方雖在自己屬地,卻被土豪雷滿所霸佔,因而奏朝廷割給自己管轄,當時宰相徐彥若正在中書省當政,沒有按其要求處置這件事,因而他懷恨在心。等到徐彥若去鎮守番禺,路經渚宮時,成汭雖然也加以迎接,但心中常常是怏怏不快。吃過飯後,換了席位坐下,爭辯又起。徐彥若道:「令公在地位方面,常與桓文公相比,雷滿不過是偏闢之地的草寇而已,令公難道不能派兵,還要怨恨朝廷?」成汭赧顏而屈服。徐彥若文雅而又高瞻遠矚。所以他的話都令人聽而不倦。成汭雖然也很敬畏,但還是以嶺南的一種地方病名子黃茅瘴來戲弄他,這種病得上就會掉頭髮,他說道:「嶺南可是要得黃茅瘴的,望相公多加保重。」徐彥若道:「是啊,南海黃茅瘴,不死成和尚。」這是譏諷成汭曾當過和尚。直到席終都使他很羞愧。


  
馮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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