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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311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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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杭州臨安縣令張宣在寶曆年間,從越府戶曹掾調任現職。因為他的家在浙東,所以想當蕭山縣令。公佈任命的前三天,他忽然夢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通報姓名來見他。張宣歷來嚴肅謹慎,夢裡不接見這個女子。女子說:「我是您管轄地方的人,怎麼能不相見呢?」於是,張宣很嚴肅地接見了她。女子說:「我們家有十一口人,住在貴縣已經許多年了。今天聽說大人您要來,所以前來拜見。」張宣問她所說的是什麼縣,女子沒有回答。張宣醒來後,告訴家裡的人記住女子所說的縣名。後來他補缺被任命為湖州安吉縣令,他因為離家鄉太遠不方便,想調換這個職務。他家裡的人說:「以前你夢裡那個女子,不是個安字嗎?十一口不就是個吉字嗎?這說明是命運決定的,調換又有什麼好處。」張宣明白過來笑着說:「確實,真是命運決定的。」於是接受了任命。等到任期滿了,又將被重新任命。這時江淮一帶髮生旱災,張宣將家遷到了河南,所以想就近在宋亳謀求一個官職,以便照顧家方便。這時他又夢見了上一次那個女子,女子的容顏面貌同過去一樣。她說:「您又要當縣令了,又是到我所住的縣。」張宣說:「我已經當了一任夫人家鄉的縣令,這次怎麼能再去呢?」女子說:「我自從您任職期滿,就立即把家搬了,現在住的已經不是老地方了。但是,現在我們家已經衰敗了,只剩下三口人了。您去後幾個月,也必然辭官而去。」說完顯示出很悲傷的樣子,張宣也沒有弄清是什麼意思。等到公佈任命,他當上了杭州臨安縣令。張宣感嘆地說:「三口是個臨字,『數月而去』正是我所憂慮的。」結果他上任半年就死了。

韓皋


  

昌黎韓皋,故晉公滉之支孫。博通經史。太和五年,自大理丞調選,平判入第。名第既不絶高,又非馳逐而致,為後輩所謔。時太常丞馮芫除岳州刺史,因說人事固有前定。德皇之末,芫任太常寺奉禮。于時與皋同官。其年前進士時元佐,任協律郎。三人同約上丁日釋奠武成王廟行事。芫住常樂,皋任親仁,元佐任安邑。芫鼓動,拉二官同之太平興道西南角。元佐忽云:「某適馬上與二賢作一善夢,足下二人皆判入等,何也?請記之。」芫固書之,紀于篋中。憲宗六年,芫判入等,授興平縣尉。皋實無心望于科第,此後二十七八年,皋方判入等,皆不差忒,芫臨發岳陽,召皋,特說當時之事,並取篋中所記以示之,曰:「諸公何足為謔,命使之然。」皋亦去(「去」疑是「雲」字),未嘗暫忘,則仆與公,何前後相懸如此?皋其年授大理正。(出《續定命錄》)

【譯文】

昌黎韓皋是已故晉公非嫡系的孫子,他博學多才,精通經史。太和五年,從大理寺丞的職位上被調離,在朝廷考查錄用官員中被選中,名次既不是很高,也不是科舉考試得來,引起後輩們的笑談,當時太常丞馮芫被任命為岳州刺史,他說人世的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德宗皇帝末年,馮芫任太常寺奉禮,與皋一同做事。進士時元佐任協律郎。三個人約定在月初的四日,一同去武成王廟遊玩,芫住長樂,皋在親仁上班,當時元佐在安邑上班,馮芫再三鼓動拉著兩個人走到太平興道西南角,他忽然說:「我剛纔在馬上為你們兩個人做了一個好夢,你們二位都被朝廷錄用做官,請你們記住今天的事。並將這件事記錄在紙上,放到箱子裡。憲宗六年,馮芫被朝廷錄用,授予官平縣尉,皋沒有心思做官,直到二十七八年後,才被錄用。時芫所做的夢全都應驗了,沒有差錯。時芫要去岳陽之前把皋找來,特意講了當年的事情,並將箱子裡的記錄拿給皋看,並且說:“大家不要以為這是偶然的,這是命運決定的。」於是皋也說了,我也記着此事。然而我和你為什麼前後相懸如此。皋在那一年被任命為大理正。

卷第一百五十六 定數十一

龐嚴 張正矩 劉遵古 舒元輿 李德裕 李言 王沐 舒元謙 杜悰外生 石雄 賈島 崔潔

龐嚴

唐京兆尹龐嚴為衢州刺史,到郡數月,忽夢二僧入寢門。嚴不信釋氏,夢中呵之。僧曰:「使君莫怒,余有先知,故來相告耳。嚴喜聞之,乃問曰:“余為相乎?」曰:「無」。「有節制乎?」曰:「無」。「然則當為何官?」曰:「類廉察而無兵權,有土地而不出畿內。過此已往,吾非所知也。曰:“然壽幾何?」曰:「惜哉,所乏者壽。向使有壽,則何求不可。」曰:「何日當去此?」曰:「來年五月二十二日及明年春有除替。先以狀請于廉使,願得使下相待。時廉使(“願得」九字原本無,據明抄本補)元稹素與嚴善,必就謂得請。行有日矣。其月晦日,因宴,元公覆書云:「請俟交割。」嚴發書曰:「吾固知未可以去。」具言其夢于座中。竟以五月二十二日發。其後為京兆尹而卒。(出《前定錄》)

【譯文】


  
唐朝京兆尹龐嚴原來是衢州刺史,到任幾個月後的一天,他忽然夢見兩個和尚走進寢室的門,龐嚴不信佛教,在夢裡吆喝斥責和尚。和尚說:「您不要發怒,我有先知先覺的本領,所以前來指點您的前程。」龐嚴高興地問:「我能當宰相嗎?」和尚回答:「不能。」龐嚴問:「我能當節度使嗎?」和尚回答:「不能。」龐嚴問:「那麼我能當什麼官呢?」和尚說:「類似於廉察但沒有兵權,有土地但不出京城之內。從這往後,我就不知道了。」龐嚴又問:「我的壽命是多少呢?」和尚說:「可惜!你就是沒有長壽。假使有長壽,你也就沒什麼可求的了。」龐嚴又問:「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和尚回答說:「明年五月二十二日,也就是明年春天官員調動的時候。」龐嚴先給廉使寫過申請,請求廉使幫忙。當時的廉使元稹與龐嚴的關係很好,所以必然答應龐嚴的請求,這件事也就指日可待了。這個月的最後一天,龐嚴高興地擺了酒宴。元稹來信說:「你要等着辦交接。」龐嚴寫信說:「我已經知道現在走不了。」並寫了他所做的夢。果然他在五月二十二日才被調任新職,後來在當京兆尹的期間死去。

張正矩

秘書監劉禹錫,其子咸允,久在舉場無成。禹錫憤惋宦途,又愛咸允甚切,比歸闕。以情訴于朝賢。太和四年,故吏部崔群與禹錫深于素分。見禹錫蹭蹬如此,尤欲推輓咸允。其秋,群門生張正謨充京兆府試官,群特為禹錫召正謨,面以咸允托之,覬首選焉。及榜出,咸允名甚居下。群怒之,戒門人曰:「張正謨來,更不要通。」正謨兄正矩,前河中參軍,應書判拔萃。其時群總科目人,考官糊名考訖,群讀正矩判,心竊推許。又謂是故工部尚書正甫之弟,斷意便與奏。及敕下,正矩與科目人謝主司。獨正矩啟敘,前致詞曰:「某殺身無地以報相公深恩。一門之內,兄弟二人,俱受科名拔擢。粉骨臠肉,無以上答。」方泣下。語未終,群忽悟是正謨之兄弟。勃然曰:「公是張正謨之兄,爾賢弟大無良,把群販名,豈有如此事,與賊何異?公之登科命也,非某本意,更謝何為。」(出《續定命錄》)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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