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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李昕,善念千手千眼咒,有人得了瘧鬼病。李昕就為他唸咒。那個鬼現人形對該人說:「我本想困擾你,因為害怕李十四郎,不敢再去。」十四郎就是李昕。李昕家在東郡,客遊于河南,他的妹妹染病而死,幾天後復甦。她說:「當初被幾個人領入墳墓裡,又有幾十個人,想要凌辱她,其中一個人忽然說:『這是李十四郎的妹妹,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現在李十四郎已經回來了,不久就要到家,那是個大善人,如果聽說我們搶了他的妹妹,一定用神咒來困擾我們,不如早點把她送回去。』」於是他們就把她送回了家。她復活後,李昕也到了家。
牛騰
唐牛騰字思遠,唐朝散大夫郟城令,棄官從好,精心釋教,從其志者終身,常慕陶潛五柳先生之號,故自稱布衣公子,即侍中中書令河東侯炎之甥也。侯姓裴氏,未弱冠,明經擢第。再選右衛騎曹參軍。公子沉靜寡言,少挺異操,河東侯器其賢,朝廷政事皆訪之。公子清儉自守,德業過人,故王勃等四人,皆出其門下。年壯而河東侯遇害,公子謫為牂牁建安丞。將行,時中丞崔察用事,貶官皆辭之。素有嫌者,或留之,誅殛甚眾。時天后方任酷吏,而崔察先與河東侯不協,陷之。公子將見崔察,懼不知所為。忽衢中遇一人,形甚瑰偉,黃衣盛服,乃問公子:「欲過中丞,得無懼死乎?」公子驚曰:「然。」又曰:「公有犀角刀子乎?」曰:「有。」異人曰:「公有刀子甚善。授公以神咒,見中丞時,但俯伏掐訣,(言帶犀角刀子,掐手訣,乃可以誦咒。其訣,左手中指第三節橫文,以大指爪掐之。)而密誦咒七遍,當有所見,可以無患矣。咒曰:『吉中吉,迦戍律,提中有律,陁阿婆迦呵。』」公子俯而誦之,既得,仰視異人亡矣,大異之。即見察,同過三十餘人,公子名當二十。前十九人,各呼名過,素有郤,察則留處絞斬者,且半焉。次至公子,如其言誦咒,察久不言。仰視之,見一神人,長丈餘,儀質非常,出自西階,直至察前,右拉其肩,左捩其首,面正當背。而諸人但見崔察低頭不言,手注定字而已。公子遂得脫,比至屏回顧,見神人釋察而亡矣。公子至牂牁,素秉誠信,篤敬佛道,雖已婚宦,如戒僧焉。口不妄談,目不妄視,言無偽,行無頗,以是夷獠漸漬其化,遂大布釋教於牂牁中。常攝郡長吏,置道場數處。居三年而莊州獠反,轉入牂牁,郡人背殺長吏以應之,建安大豪起兵相應,乃劫公子坐于樹下,將加戮焉。忽有夷人,持刀斬守者頭,乃詈曰:「縣丞至惠,汝何忍害若人?」因置公子于籠中,令力者負而走,於是兼以孥免。事解後,郡以狀聞,詔書還公事,許其還歸。後宰數邑,皆計日受俸,其清無以加,亦天性也。後棄官,精內教,甚有感焉。(出《紀聞》)
【譯文】
唐朝牛騰字思遠,是唐朝的散大夫,為郟城縣令,棄官從善,精心奉釋教,終身實踐自己的志向,常常羡慕五柳先生陶潛的稱號,所以自己稱為布被推選為右衛騎曹參軍。公子沉默寡言,年少操行超群,河東侯很器重他的賢能,朝中政事都找他商量。公子清廉自守,德才過人。所以王勃等四人,都出自他的門下。河東侯年壯遇害,公子被貶做牂牁建安丞,將要去,當時中丞崔察當權,貶官都得向他告辭,一向有仇的,被留下,殺死的也很多。當時天后正信任酷吏,而崔察以前和河東侯不合才陷害他。公子將要見崔察,又害怕而不知所措。忽然路上遇見一人,身材魁梧,穿著華麗的黃衣服,問公子:「想到中丞那去,難道不害怕死嗎?」公子驚奇地說:「害怕。」又問他:「你有犀角刀嗎?」公子答道:「有。」那個怪人說:「公子有刀子就很好,我授你神咒語,見中丞時,只俯身掐手訣而密密誦咒語七遍,應當有所見,就沒有什麼憂慮了。咒語是:吉中吉,迦戌律,提中有律,陁阿婆迦呵。」公子俯身而誦念,已經學會了,抬頭看那怪人不見了。感到非常奇怪。於是就去見崔察。同去的三十多人,公子的名字是第二十,前面十九個人名字都喊過了,一向都有隔閡,崔察留下絞斬的,將近一半。輪到公子,公子就象那個怪人說的那樣誦咒語,崔察久不開口。抬頭看,見一神人,一丈多高,儀表氣質非凡,從西階中出來,一直來到崔察前,右手抓住他的肩,左手扭着他的頭,面正對著他的後背。而許多人只看見崔察低頭不語,手停着不動罷了。公子於是得以解脫,等到到了屏風後回頭看,看見神人放了崔察而不見了。公子到了牂牁。一向堅守誠信,更加敬重佛道。雖然已婚為官,也象守戒規的和尚一樣。口不亂說,目不亂視,言不虛假,行不偏頗,因此夷獠也漸漸地受到他的教化,於是在牂牁中大興釋教,常常振攝郡中長吏。在幾處設置道場。住了三年而莊州夷獠謀反,進入牂牁,郡中人暗殺長史來響應,建安的豪族大戶也起兵相應,於是抓了公子在樹下,要殺他。忽然有夷人,拿着刀斬了看守的頭,罵道:「縣丞如此恩惠,你怎麼忍心殺這樣的人!」於是把公子放在籠子中,讓有力氣的人背着走,並又赦免了他的妻子兒女。事平息後,郡司把情況上報,詔書下,允許他還歸。以後掌管數城,都是按日受祿,他的清廉沒有再能比過他的了,這也是他的天性。以後棄官,精心向佛教,也非常有感慨。
李元平
唐李元平,故睦州刺史伯誠之子,大曆五年,客于東陽寺中。讀書歲余,薄暮,見一女子,紅裙繍襦,容色美麗,娥冶自若,領數青衣,來入僧院,元平悅之,而窺見青衣,問其所適及姓氏。青衣怒曰:「誰家兒郎,遽此相逼;俱為士類。不合形跡也。」元平拜求請見,不許。須臾,女自出院四顧,忽見元平,有如舊識。元平非意所望,延入,問其行李。女曰:「亦欲見君,以論宿昔之事,請君無疑嫌也。」既相悅。經七日,女曰:「我非人,頃者大人曾任江州刺史,君前身為門吏長直,君雖貧賤,而容色可悅。我是一小女子,獨處幽房,時不自思量,與君戲調,蓋因緣之故,有此私情。才過十旬,君隨物故。余雖不哭,殆不勝情,便潛以硃筆涂君左股,將以為志。常持千眼千手咒,每焚香發願,各生富貴之家,相慕願為夫婦,請君驗之。」元平乃自視,實如其言。及曉將別,謂元平曰:「托生時至,不可久留,後身之父,見任刺史。我年十六,君即為縣令,此時正當與君為夫婦未間,倖存思戀,慎勿婚也。然天命已定,君雖別娶。故不可得。」悲泣而去,他年果為夫婦。(出《異物誌》)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