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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想:「哎呀,如果新任總督聽說這樣愚蠢的流言蜚語在咱們市裡流傳着那可如何是好,光這一件事就足以使他暴跳如雷啦。」醫務督察忽然變得面無人色:上帝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說不定「死農奴」指的是在醫院和其他地方大量死於流行性熱病的人,那時對防治流行性熱病並未採取必要的措施啊,沒準奇奇科夫是總督公署派出來微服私訪的官員哩。 他把這個論斷告訴了公證處長。 公證處長說這是胡思亂想,但是一會兒他自己也突然變得面無人色了,因為他給自己提了一個問題:如果奇奇科夫買下的農奴果真是死了的,這可如何是好?是他批准辦的買契啊,而且他自己還做了普柳什金的代理人,萬一這件事傳到總督耳朵裡,這可怎麼辦?他把這件擔心事兒只告訴了一兩個人,這一兩個人聽了,也立刻大驚失色,恐懼比鼠疫更有傳染性,轉眼之間大家都傳染上了。 人人都忽然在自己身上挖掘出甚至于從來沒有犯過的罪過。「死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