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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 - 116 / 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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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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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也。初為郡吏,歲旦與掾史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壽,諂稱太守功德。良於下坐勃然進曰:「望佞邪之人,欺諂無狀,願勿受其觴。」太守斂容而止。燕罷,轉良為功曹;恥以言受進,終不肯謁。 時驃騎將軍東平王蒼聞而闢之,署為西曹。蒼甚相敬愛,上疏薦良曰:「臣聞為國所重,必在得人;報恩之義,莫大薦士。竊見臣府西曹掾齊國吳良,資質敦固,公方廉恪,躬儉安貧,白首一節;又治尚書,學通師法,經任博士,行中表儀。宜備宿衛,以輔聖政。臣蒼榮寵絶矣,憂責深大,私慕公叔同升之義,懼于臧文竊位之罪,敢秉愚瞽,犯冒嚴禁。」顯宗以示公卿曰:「前以事見良,鬚髮皓然,衣冠甚偉,夫薦賢助國,宰相之職,蕭何舉韓信,設□而拜,不復考試。今以良為議郎。」

永平中,車駕近出,而信陽侯陰就干突禁衛,車府令徐匡鈎就車,收禦者送獄。


  

詔書譴匡,匡乃自系。良上言曰:「信陽侯就倚恃外戚,干犯乘輿,無人臣禮,為大不敬。匡執法守正,反下於理,臣恐聖化由是而□。」帝雖赦匡,猶左轉良為即丘長。

後遷司徒長史。每處大議,輒據經典,不希旨偶俗,以徼時譽。後坐事免。復拜議郎,卒於官。

承宮字少子,琅邪姑幕人也。少孤,年八歲為人牧豕。鄉裡徐子盛者,以春秋經授諸生數百人,宮過息廬下,樂其業,因就聽經,遂請留門下,為諸生拾薪。執苦數年,勤學不倦。經典既明,乃歸家教授。遭天下喪亂,遂將諸生避地漢中,後與妻子之蒙陰山,肆力耕種。禾黍將孰,人有認之者,宮不與計,推之而去,由是顯名。三府更闢,皆不應。

永平中,征詣公車。車駕臨闢雍,召宮拜博士,遷左中郎將。數納忠言,陳政,論議切箻,朝臣憚其節,名播匈奴。時北單于遣使求得見宮,顯宗□自整飾,宮對曰:「夷狄眩名,非識實者也。臣狀醜,不可以示遠,宜選有威容者。」

帝乃以大鴻臚魏應代之。十七年,拜侍中祭酒。建初元年,卒,肅宗曪嘆,賜以頉地。妻上書乞歸葬鄉裡,復賜錢三十萬。

鄭均字仲虞,東平任城人也。少好黃老書。兄為縣吏,頗受禮遺,均數諫止,不聽。

即脫身為傭,歲余,得錢帛,歸以與兄。曰:「物盡可復得,為吏坐臧,終身捐棄。」兄感其言。遂為廉絜。均好義篤實,養寡嫂孤兒,恩禮敦至。常稱病家廷,不應州郡闢召。郡將欲必致之,使縣令譎將詣門,既至,卒不能屈。均於是客于濮陽。

建初三年,司徒鮑昱闢之,後舉直言,並不詣。六年,公車特徵,再遷尚書,數納忠言,肅宗敬重之。後以病乞骸骨,拜議郎,告歸,因稱病篤,帝賜以衣冠。

元和元年,詔告廬江太守﹑東平相曰:「議郎鄭均,束修安貧,恭儉節整,前在機密,以病致仕,守善貞固,黃髮不怠。又前安邑令毛義,躬履遜讓,比征辭病,淳絜之風,東州稱仁。書不雲乎:『章厥有常,吉哉!』其賜均﹑義谷各千斛,常以八月長吏存問,賜羊酒,顯茲異行。」明年,帝東巡過任城,乃幸均舍,□賜尚書祿以終其身,故時人號為「白衣尚書」。永元中,卒於家。

趙典字仲經,蜀郡成都人也。父戒,為太尉,桓帝立,以定策封廚亭侯。

典少篤行隱約,博學經書,弟子自遠方至。建和初,四府表薦,

征拜議郎,侍講禁內,再遷為侍中。時帝欲廣開鴻池,典諫曰:「鴻池泛溉,已且百頃,猶復增而深之,非所以崇唐虞之約己,遵孝文之愛人也。」帝納其言而止。

父卒,襲封。出為弘農太守,轉右扶風。公事去官,征拜城門校尉,轉將作大匠,遷少府,又轉大鴻臚。時恩澤諸侯以無勞受封,髃臣不悅而莫敢諫,典獨奏曰:「夫無功而賞,勞者不勸,上忝下辱,亂象干度。且高祖之誓,非功臣不封。宜一切削免爵土,以存舊典。」帝不從。頃之,轉太仆,遷太常。


  
朝廷每有災異疑議,輒諮問之。典據經正對,無所曲折。每得賞賜,輒分與諸生之貧者。後以諫爭違旨,免官就國。

會帝崩,時禁藩國諸侯不得奔弔,典慨然曰:“身從衣褐之中,致位上列。

且鳥烏反哺報德,況于士邪!”遂解印綬符策付縣,而馳到京師。州郡及大鴻臚並執處其罪,而公卿百寮嘉典之義,表請以租自贖,詔書許之。再遷長樂少府﹑衛尉。公卿復表典篤學博聞,宜備國師。會病卒,使者弔祠。竇太后復遣使兼贈印綬,謚曰獻侯。 典兄子謙,謙弟溫,相繼為三公。

謙字彥信,初平元年,代黃琬為太尉。獻帝遷都長安,以謙行車騎將軍,為前置。明年病罷。復為司隷校尉。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犯法,謙收殺之。

卓大怒,殺都官從事,而素敬憚謙,故不加罪。轉為前將軍,遣擊白波賊,有功,封郫侯。李傕殺司徒王允,復代允為司徒,數月病免,拜尚書令。是年卒,謚曰忠侯。

溫字子柔,初為京兆*(郡)*丞,嘆曰:「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去。遭歲大饑,散家糧以振窮餓,所活萬餘人。獻帝西遷都,為侍中,同輿輦至長安,封江南亭侯,代楊彪為司空,免,頃之,復為司徒,錄尚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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