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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 - 70 / 470
中國古代史類 / 范曄等 / 本書目錄
  

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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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禹少子鴻,好籌策。永平中,以為小侯。引入與議邊事,帝以為能,拜將兵長史,率五營士屯鴈門。肅宗時,為度遼將軍。永元中,與大將軍竇憲俱出擊匈奴,有功,征行車騎將軍。

出塞追畔胡逢侯,坐逗留,下獄死。


  

高密侯震卒,子干嗣。干尚顯宗女沁水公主。永元十四年,陰皇后巫蠱事發,干從兄奉以後舅被誅,干從坐,國除。元興元年,和帝復封干本國,拜侍中。

干卒,子成嗣。成卒,子曪嗣。曪尚安帝妹舞陰長公主,桓帝時為少府。曪卒,長子某嗣。少子昌襲母爵為舞陰侯,拜黃門侍郎。

昌安侯襲嗣子藩,亦尚顯宗女平嚱長公主,和帝時為侍中。

夷安侯珍子康,少有操行。兄良襲封,無後,永初六年,紹封康為夷安侯。時諸紹封者皆食故國半租,康以皇太后戚屬,獨三分食二,以侍祠侯為越騎校尉。康以太后久臨朝政,宗門盛滿,數上書長樂宮諫爭,宜崇公室,自損私權,言甚切至。太后不從。康心懷畏懼,永寧元年,遂謝病不朝。太后使內侍者問之。時宮人出入,多能有所毀譽,其中耆宿皆稱中大人。所使者乃康家先婢,亦自通中大人。康聞,詬之曰:「汝我家出,亦敢爾邪!」婢怨恚,還說康詐疾而言不遜。太后大怒,遂免康官,遣歸國,絶屬籍。及從兄騭誅,

安帝征康為侍中。順帝立,為太仆,有方正稱,名重朝廷。以病免,加位特進。

陽嘉三年卒,謚曰義侯。 論曰:夫變通之世,君臣相擇,斯最作事謀始之幾也。鄧公嬴糧徒步,觸紛亂而赴光武,可謂識所從會矣。於是中分麾下之軍,以臨山西之隙,至使關河響動,懷赴如歸。功雖不遂,而道亦弘矣!及其威損栒邑,兵散宜陽,褫龍章于終朝,就侯服以卒歲,榮悴交而下無二色,進退用而上無猜情,使君臣之美,後世莫窺其閒,不亦君子之致為乎!

訓字平叔,禹第六子也。少有大志,不好文學,禹常非之。顯宗即位,初以為郎中。訓樂施下士,士大夫多歸之。

永平中,理虖沱﹑石臼河,從都慮至羊腸倉,欲令通漕。太原吏人苦役,連年無成,轉運所經三百八十九隘,前後沒溺死者不可勝筭。建初三年,拜訓謁者,使監領其事。訓考量隱括,知大功難立,具以上言。肅宗從之,遂罷其役,更用驢輦,歲省費億萬計,全活徒士數千人。

會上谷太守任興欲誅赤沙烏桓,*[烏桓]*怨恨謀反,詔訓將黎陽營兵屯狐奴,以防其變。訓撫接邊民,為幽部所歸。六年,遷護烏桓校尉,黎陽故人多攜將老幼,樂隨訓徙邊。鮮卑聞其威恩,皆不敢南近塞下。八年,舞陰公主子梁扈有罪,訓坐私與扈通書,征免歸閭裡。 其無妻者,為適配偶。”

元和三年,盧水胡反畔,以訓為謁者,乘傳到武威,拜張掖太守。

章和二年,護羌校尉張紆誘誅燒當種羌迷吾等,由是諸羌大怒,謀欲報怨,朝廷憂之。公卿舉訓代紆為校尉。諸羌激忿,遂相與解仇結婚,交質盟詛,

觽四萬餘人,期冰合度河攻訓。先是小月氏胡分居塞內,勝兵者二三千騎,皆勇健富強,每與羌戰,常以少制多。雖首施兩端,漢亦時收其用。時迷吾子迷唐,別與武威種羌合兵萬騎,來至塞下,未敢攻訓,先欲脅月氏胡。訓擁衛稽故,令不得戰。議者咸以羌胡相攻,縣官之利,以夷伐夷,不宜禁護。


  

訓曰:「不然。今張紆失信,觽羌大動,經常屯兵,不下二萬,轉運之費,空竭府帑,涼州吏人,命縣絲發。原諸胡所以難得意者,皆恩信不厚耳。今因其迫急,以德懷之,庶能有用。」遂令開城及所居園門,悉驅髃胡妻子內之,嚴兵守衛。羌掠無所得,又不敢逼諸胡,因即解去。由是湟中諸胡皆言「漢家常欲□我曹,今鄧使君待我以恩信,開門內我妻子,乃得父母」。咸歡喜叩頭曰:「唯使君所命。」訓遂撫養其中少年勇者數百人,以為義從。

羌胡俗恥病死,每病臨困,輒以刃自刺。訓聞有困疾者,輒拘持縛束,不與兵刃,使醫藥療之,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悅。於是賞賂諸羌種,使相招誘。迷唐伯父號吾乃將其母及種人八百戶,自塞外來降。訓因發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擊迷唐于寫谷,斬首虜六百餘人,得馬牛羊萬餘頭。迷唐乃去大、小榆,居頗岩谷,觽悉破散。其春,復欲歸故地就田業,訓乃發湟中六千人,令長史任尚將之,縫革為船,置於箄上以度河,掩擊迷唐廬落大豪,多所斬獲。復追逐奔北,會尚等夜為羌所攻,於是義從羌胡併力破之,斬首前後一千八百餘級,獲生口二千人,馬牛羊三萬餘頭,一種殆盡。迷唐遂收其餘部,遠徙廬落,西行千餘里,諸附落小種皆背畔之。燒當豪帥東號稽顙歸死,余皆款塞納質。於是綏接歸附,威信大行。遂罷屯兵,各令歸郡。唯置弛刑徒二千餘人,分以屯田,為貧人耕種,修理城郭塢壁而已。

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將兵鎮武威,憲以訓曉羌胡方略,上求俱行。訓初厚于馬氏,不為諸竇所親,及憲誅,故不離其禍。

訓雖寬中容觽,而于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嘗賜席接以溫色。

四年冬,病卒官,時年五十三。吏人羌胡愛惜,旦夕臨者日數千人。戎俗父母死,恥悲泣,皆騎馬歌呼。至聞訓卒,莫不吼號,或以刀自割,又刺殺其犬馬牛羊,日「鄧使君已死,我曹亦俱死耳」。前烏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至空城郭。吏執不聽,以狀白校尉徐傿。傿嘆息曰:「此義也。」乃釋之。遂家家為訓立祠,每有疾病,輒此請禱求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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