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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姑道:"這還用認?旁門女仙中貌美的,只她一人身上不帶左道氣質。但她成道時,元嬰被仇人暗算,受了大傷。老怪物愛她過甚,不惜再轉一劫,百計扶持。她也因為以前行事狠毒,樹敵太多,上次轉劫重修,受盡磨折苦難,想起膽寒,不敢再行嘗試。
偏生大荒二老的固魄神膠與九轉大還丹這兩種必須的靈藥,因二老都厭惡兀老怪物,一任好說歹說,明求暗取,展轉請託,終是堅決不與。如與行強,又未必是對手。沒奈何,只得由老怪物展轉求托天痴上人為力,向乙木精靈桑仙姥求助,勉強求得三丸乙木神丹,借靈木精氣,補益所耗元神,才得逐漸修成,可是面上青氣老不能退。她過去、今生,俱以絶色自負,對此引為大憾,卻也無法。
那青氣便是她的幌子,更無二人。別的左道旁門,臉上雖也不免有五顏六色的,但以男的居多,如是女的,均喜妖淫狐媚,即使本面色難看,也必設法掩飾,並且身帶邪氣,一望而知沒她乾淨。儘管她面有青氣,依然看去美秀。尤其冷冰冰的,不喜和人說話,更是她的特性。
我雖聞名未見,卻聽眇姑說過,決無料錯之理。適纔她因我話說得挖苦,已然不快,再說重一些,說不定便要發作,雖不怕她,難保不把老怪物引了出來。這廝飛行絶跡,來去如電,雖然妄自尊大,不肯和我們後輩為難,如傷了他的愛妾,決不甘休。不問能敵不能,我們急於回山,遇上他,豈非麻煩?不與破臉,只說幾句,便是為此。
那辛凌霄,乃崑崙派長一輩中最末的一位有名人物衛仙客的妻子,本是神仙美眷,不知受了何人蠱惑,如此倒行逆施。她那來意,師姊想已知道了。"
易靜道:"我只知她必往幻波池,又受了挫折,或是有甚難題,正巧遇見上官紅在池邊窺探,值有妖人飛來,她恐紅兒受害,用法力隱起,送了回去,問出實情。她往海外約人相助,雲路中發現本門遁光,忽然想起可以利用。意欲令本門人帶口信,用激將之計,假手於我,代她去掉那洞中阻礙,以便坐享其成。再不便是激我三人去和妖屍崔盈惡鬥,好使兩敗俱傷,以收漁人之利。
不料遇上本人,話不好說,受了搶白。我斷定來意不過如此。上官紅遇救一層,聽你之言,好似她別有用心,並不承情,卻未想到。"
癩姑道:"師姊料得極是。她因突如其來,忽遇本人,又想起前事內愧,不能再照預計說話,又不能就此退去,所以詞色牽強,授人以隙,居心不良,一望而知。至于上官師侄,她分明是愛才,妖人到時,用法將她隱去。事後相見,紅兒為人和易,無什經歷,胸少城府;再見她不是左道妖邪,又長得美秀,也許她再拿話一誘:越認作是自己人,便告以詳情。
她愛紅兒資質,問完之後,必說實話,要收為門徒帶走。紅兒只是受愚一時,人本機智,聞言自知上當。不是當時隱形遁走,便是自覺勢孤力弱,引去靜瓊谷內,米、劉、雕、猿自必出來接應。先也因她是崑崙門下,知道教祖與對方長老交往,又非邪教,必以婉言相拒。
但我聽李師妹說,衛仙客夫妻遇救,逃出洞時,恩將仇報,暗算李伯父。當時神鵰正在身後養神,自然認得此女。此雕近來益發通靈變化,必告袁星,說出此女前事,這一來,米、劉、上官、雕、猿自必群起夾攻。人還尚可,神鵰卻是難鬥,也許措手不及,還吃了點虧。
她適纔罵雕、猿定是為此。否則,她已看中紅兒,又問出是我們門人,焉有放過之理?不信回山一問,就知道了。紅兒膽小,決不輕往池邊窺探,也必有點原故。照此女適纔所說,不過三五日內之事,受此虛驚,連米、劉、雕、猿均有了戒心,我們未回,決不敢再冒失行動。
真要有事,神鵰久隨白眉禪師,得道千年,海外途徑不是不知,早就迎頭飛來了。這層可以無慮。我們回山真是愈早愈好,現已無暇再與受傷諸同門相見,一入中土便須分手。我三人自還依還嶺,萬年續斷、靈玉膏由金、石諸位師弟帶去,如法施治。
岳師兄現在衡山,本門諸弟子中只他和諸葛師兄可以出入仙府。靈奇雖蒙乙真人引進,尚未拜師,可由諸位師弟分出一人引去。如能僥倖,隨了岳師兄去往仙府參拜,不問能見教祖與各位尊長與否,藉此見識一回,也不枉他嚮往心誠,連日辛苦。"
易、李二人聞言稱善。阿童笑道:「你們不是要除幻波池妖屍麼?共只三個人,如何能行?我們送到靈藥,將人醫好,來助你們除妖如何?」癩姑笑道:「聖姑不願男子入她仙府,你們來了,反而有害。此事不勞照顧。」石生道:「我不信這話,一樣除妖去惡,分什男女?」易靜道:"洞中禁忌,實是如此。
並且此次師父命眾弟子各照仙柬道書之言,分途行事,到了急難之時,方可求助。此時一則無須,二則諸位師弟也還是分途行事的好。「金蟬笑道:」石生弟和你們說了玩的。我們現連一個棲身之所還未尋到,哪有工夫管人閒帳?「癩姑笑道:」你少說好聽的話吧,我三人只要答應,你們不當時來湊這熱閙才怪。
「阿童賭氣對金、石二人道:」我早聽李師兄說過幻波池中女鬼的厲害。她們今日不要我們,到了事急之時,再以法牌傳聲求救,我們也不要理她們。"
癩姑道:"小和尚,你白生閒氣。我們就有了什為難之處,也有人可找,不勞你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