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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三代文章 - 46 / 72
白話散文類 / 夏商周 / 本書目錄
  

上古三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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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刪耳。)

○九辯九首


  

悲哉秋之為氣也!肅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忄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兮收潦而水清。よ淒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愴恍忄廣忄良兮去故而就新。坎廩兮貧士失職而志不平,廓落兮覊旅而無友生。

惆悵兮而私自憐,燕翩翩其辭歸兮,蟬寂漠而無聲。雁ńń而南遊兮,鷄啁哳而悲鳴。獨申旦而不寐兮,哀蟋蟀之宵征。時而過中兮,蹇淹留而無成。

悲憂窮戚兮獨處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繹。去鄉離家兮徠遠客,超消搖兮今焉薄?專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柰何!蓄怨兮積思,心煩忄詹兮忘食事。願一見兮道余意,君之心兮與余異。車既駕兮去曷而歸,不得見兮心傷悲。

倚結令兮長太息,涕潺兮下沾軾。忄亢慨絶兮不得,中瞀亂兮迷惑。私自憐兮何極,心怦怦兮諒直。

皇天平分四時兮,竊獨悲此廩秋。白露既下百草兮,奄離披此梧楸。去白日之昭昭兮,襲長夜之悠悠。離芳藹之方壯兮,余萎約而悲愁。

秋既先戒以白露兮,冬又申之以嚴霜。收恢台之孟夏兮,然傺而沈藏。葉菸邑而無色兮,枝煩而交橫。顏淫溢而將罷兮,柯彷彿而萎黃。

{艹削}肅參之可哀兮,形銷鑠而瘀傷。惟其紛糅而將落兮,恨其失時而無當。攬轡而下節兮,聊消搖以相佯。歲忽忽而遒盡兮,恐余壽之弗將。

悼餘生之不時兮,逢此世之亻狂攘。澹容與而獨倚兮,蟋蟀鳴此西堂。心怵惕而震盪兮,何所憂之多方!明月而太息兮,步列星而極明。

竊悲夫蕙華之曾敷兮,紛旖旎乎都房。何曾華之無實兮,從風雨而飛飈。以為君獨服此蕙兮,嗟(羌)無以異於眾芳。閔奇思之不通兮,將去君而高翔。

心閔憐之慘淒兮,願一見而有明。重無怨而生離兮,中結軫而增傷。豈不鬱陶而思君兮?君之門以九重。猛犬狺狺而迎吠兮,關梁閉而不通。

皇天淫溢而秋霖兮,后土何時而得干?塊獨守此無澤兮,仰浮雲而永嘆!

何時俗之工巧兮,背繩墨而改錯!卻騏驥而不乘兮,策駑駘而取路。當世豈無騏驥兮?誠莫之能善禦。見執轡者非其人兮,故跳而遠去。鳧雁皆妾夫梁藻兮,鳳愈飄翔而高舉。

圓鑿而方枘兮,吾固知其Θ釒吾而難入。眾鳥皆有所登棲兮,鳳獨遑遑而無所集。願銜枚而無言兮,嘗被君之渥洽。太公九十乃顯榮兮,誠未遇其匹合。

謂騏驥兮安歸?謂鳳皇兮安棲?變古易俗兮世衰,今之相者兮舉肥。騏驥伏匿而不見兮,鳳皇高飛而不下。鳥獸猶知懷德兮,何雲賢士之不處!驥不驟進而求服兮,鳳亦不貪飠委而妄食。君棄遠而不察兮,雖願忠其焉得?欲寂漠而絶端兮,竊不敢忘初之厚德。

獨悲愁其傷人兮,馮鬱鬱其何極。

霜露慘淒而交下兮,心尚幸其弗濟。霰雪糅其增加兮,乃知遭命之將至。願徼幸而有待兮,泊莽莽與野草同死。願自往而徑游兮,路壅絶而不通。

欲循道而平驅兮,又未知其所從。然中路而迷惑兮,自壓按而學誦。性愚陋以褊淺兮,信未達乎從容。竊美申包胥之氣盛兮,恐時世之不固。

何時俗之工巧兮,滅規矩而改鑿!獨耿介而不隨兮,願慕先聖之遺教。處濁世而顯榮兮,非余心之所樂。與其無義而有名兮,寧窮處而守高。食不俞而為飽兮,衣不苟而為溫。

竊慕詩人之遺風兮,願托志乎素餐。蹇充倔而無端兮,泊莽莽而無垠。無衣裘以禦冬兮,恐溘死不得見乎陽春。靚杪秋之遙夜兮,心繚忄戾而有哀。

春秋而日高兮,然惆悵而自悲。四時遞來而卒歲兮,陰陽不可與儷偕。白日δ晚其將入兮,明月銷鑠而滅毀。歲忽忽而遒盡兮,老冉冉而愈弛心搖悅而日幸兮,然怊悵而無冀。


  

中よ測之淒慘兮,長太息而增欷。年洋洋以日往兮,老廓而無處。事而凱進兮,蹇淹留而躊躇。

何汜濫之浮雲兮,壅蔽此明月。忠昭昭而願見兮。然<今>а而莫達。願皓日之顯行兮,雲蒙蒙而蔽之。

竊不自聊而願忠兮,或<黑>點而污之。堯、舜之抗行兮,冥冥而薄天。何險之嫉妨兮,被以不慈之偽名!彼日月之照明兮,尚黯ホ而有瑕。何況一國之事兮,亦多端而膠加!

被荷之晏晏兮,然潢洋而不可帶。既驕美而伐武兮,負左右之耿介。憎慍愴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眾妾蹀而日進兮,美超遠而逾邁。

農夫輟耕而容與兮,恐田野之無穢。事綿綿而多私兮,竊悼後之危敗。世雷同而炫曜兮,何毀譽之昧昧!今修節而窺鏡兮,後尚可以竄藏。願寄言夫流星兮,羌倏忽而難當。

卒壅蔽此浮雲兮,下暗漠而無光。堯舜皆有所舉任兮,故高枕而自適。諒無怨於天下兮,心焉取此怵惕。乘騏驥之瀏瀏兮,馭安用夫強策!諒城郭之足恃兮,雖重介之何益?翼翼而無終兮,忄屯忄昏忄昏而愁約。

生天地之若過兮,功不成而無效。願沈滯而不見兮,尚欲布名乎天下。然潢洋而不遇兮,直忄句[XX01]而自苦。莽洋洋而無極兮,忽翱翔之焉薄?國有驥而不知乘兮,焉皇皇而更索。

寧戚謳於車下兮,桓公聞而知之。無伯樂之善相兮,今誰使乎舉之?罔流涕以聊慮兮,惟著意而得之。紛純純之願忠兮,妒被離而鄣之。

願賜不肖之軀而別離兮,放游志乎雲中。乘精氣之摶摶兮,騖諸神之湛湛。驂白霓之習習兮,歷群靈之豐豐。左朱雀之茇茇兮,右蒼龍之躍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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