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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按汝南汝陽彭氏墓路頭立一石人,在石獸後。田家老母到市買數片餌,暑熱行疲,頓息石人下,小瞑,遺一片餌,去,忽不自覺,行道人有見者。時客適會,問因有是餌,客聊調之:「石人能治病,愈者來謝之。」轉語頭痛者摩石人頭,腹痛者摩其腹,亦還自摩,他處于此。凡人病自癒者,因言得其福力,號曰賢士。輜輦轂擊,帷帳絳天,絲竹之音,聞敷十里。尉部常往護視,數年亦自歇沫,復其故矣。世間多有亡人魄持其家語聲氣,所說良是
謹按陳國張漢直到南陽從京兆尹延叔堅讀<<左氏傅>>,行後數月,鬼物持其女弟,言:「我痛死,喪在陌上,常苦饑寒。操一量不借,掛屋後楮上。傅子方送我五百錢,在北墉中,皆亡取之。又買李幼一頭牛,本券在書篋中。」往求索之,悉如其言。婦尚不知有此,女新從a家來,非其所及,家人哀傷,益以為審。父母諸弟衰¤到來迎喪,去精舍數里,遇漢直與諸生十餘人相追。漢直顧見其家,怪其如此。家見漢直,謂其鬼也。惝惘良久,漢直乃前為父拜,說其本末,且悲且喜。凡所聞見,若此非一。
夫死者,澌也,鬼者,歸也,精氣消越,骨肉歸於土也。夏後氏用明器,殷人用祭器,周人兼用之,視民疑也。子貢問孔子:「死者其有知乎?」曰:「賜,爾死自知之,由未晚也。」董無心云:「杜伯死,親射宣王于鎬京。」予以為桀、紂所殺,足以成軍,可不須湯、武之眾。古事既察,且復以今驗之,人相啖食,甚于畜生,凡菜肝鱉蝦,尚能病人,人用物精多,有生之最靈者也,何不芥蒂於其胸腹而割裂之哉!猶死者無知審矣,而時有漢直為狗鼠之所為。世間亡者多有見神
世間亡者多有見神,語言飲食,其家信以為是,益用悲傷。
謹按司空南陽來季德停喪在殯,忽然坐祭床上,顏色服飾聲氣熟是也。孫兒婦女以次教誡,事有條貫,鞭撻奴婢,皆得其過,飲食飽滿,辭決而去。家人大哀剝斷絶,如是三四,家益厭苦。其後飲醉形壞,但得老狗,便樸殺之,推問裡頭,沽酒家狗。世間多有狗作變怪
世間多有狗作變怪,樸殺之,以血涂門戶,然眾得咎殃。
謹按桂陽太守汝南李叔堅,少時為從事,在家,狗如人立行,家言當殺之。叔堅云:「犬馬諭君子,狗見人行,效之何傷。」叔見縣令還,解冠榻上,狗戴持走,家大驚愕。復云:「誤觸冠,冠纓掛著之耳。」狗于灶前蓄火,家益怔忪。復云:「兒婢皆在田中,狗助蓄火,幸可不煩鄰里,此有何惡。」裡中相罵不言無狗怪,遂不肯殺。後數日,狗自暴死,卒無纖介之異。叔堅闢太尉掾、固陵長、原武今,終享大位。子條,蜀郡都尉;威龍,司徒掾。
凡變怪,皆婦女下賤。何者?小人愚而善畏,欲信其說,類復裨增,文人亦不證察,與俱悼懾,邪氣承虛,故速咎證。<<易>>曰:「其亡,斯自取災。」若叔堅者,心固于金石,妖至而不懼,自求多福.壯矣乎!
昔晉文公出獵,見大蛇,高如堤,其長竟路。文公曰:「天子見妖則修德,諸侯修政,大夫修官,士修身。」乃即齋館,忘食與寢,請廟曰:「孤犧牲a蠡,幣帛不厚,罪一也。游逸無度,不恤國政,罪二也。賦役重數,刑罰¤克,罪三也。有三罪矣,敢逃死乎!」其夜守蛇吏夢天殺蛇,曰:「何故當聖君道為!」及明視,則已臭爛。
武帝時迷于鬼神,尤信越巫,董仲舒數以為言。武帝欲驗其道,令巫詛仲舒,仲舒朝服南面,誦詠經論,不能傷害,而巫者忽死。世間多有精物妖怪百端
謹按魯相右扶鳳臧仲英為侍御史,家人作食設桉,倏有不清塵土投污之。炊臨熟,不知釜處。兵弩自行,火從篋麓中起,衣物燒盡,而簏故完。婦女婢使悉亡其鏡,數日,堂下擲庭中,有人聲言「女鏡」。女孫年三四歲亡之,求不能得,二三日乃于清中糞下啼。若此非一。
汝南有許季山者,素善卜卦,言家當有老青狗物,內中婉禦者益喜與為之。誠欲絶,殺此狗,遣益喜歸鄉裡。皆如其言,因斷無纖介,仲英遷太尉長史。
汝南汝陽西門習武亭有鬼魅,賓客宿止多死亡,其厲¤者皆亡發失精。尋問其故,雲先時頗已有怪物。其後郡侍奉掾宜祿鄭奇來,去亭六七里,有一端正婦人,乞得寄載。奇初難之,然俊上車,入亭,趨至樓下,吏卒檄白:「樓不可上。」奇云:「我不惡也。」時亦昏冥,遂上樓,與婦人棲宿。未明,發去,亭卒上樓掃除,見死婦,大驚,走白亭長。亭長擊鼓會諸廬吏,共集診之,乃亭西北八里吳氏婦。新亡,以夜臨殯,火滅;火至,失之,家即持去。奇發行數里,腹痛,到南頓利陽亭加劇物故,樓遂無敢覆上。
謹按北部督郵西平郅伯夷年三十所,大有才決,長沙太守郅君章孫也。日哺時到亭,敕前導入。錄事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書。」便留,吏卒惶怖,言當解去。傳云:「督郵欲於樓上觀望,亟掃除。」須臾便上。未冥,樓鐙階下復有火。敕:「我思道,不可見火,滅去。」吏知必有變,當用赴照,但藏置壺中耳。既冥,整服坐誦<<六甲>>、<<孝經>>、<<易本>>訖,臥。有頃,更轉東首,以¤巾結兩足幘冠之,密拔劍解帶。夜時,有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持被掩,足跣脫,幾失再三,徐以劍帶擊魅腳,呼下火上照視,老狸正赤,略無衣毛,持下燒殺。明旦發樓屋,得所髡人結百餘,因從此絶。伯夷舉孝廉,益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