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你很什麼?」孫康氏說:「可恨這裡沒有刀。要有刀,我開開膛,叫老爺瞧瞧是胎是病。」
雷鳴一聽說,「那一婦人,你真有這個膽量開膛,我這裡有刀給你開開膛。要是病,必有人給你來報仇。要是胎,那可是你自己明白跟誰通姦的。」
說著話,伸手把刀拉出來,往地下一捺。孫康氏就要拈刀。幸旁邊官人手急眼快,把刀搶過去。老爺一見,勃然大怒,立刻把驚堂木一拍說:「好雷鳴,你真是膽大妄為,竟敢目無官長,咆哮公堂。
在本縣公案之前,竟敢亮刀行兇。來人,給我打。」
說著話,老爺一抽籤。方把簽抽出來,只見簽上掛着一個紙包。老爺打開一看,勃然變色,呵了一聲。立刻點頭髮笑說:「雷鳴,老爺看你倒是一個直人,極其爽快。
來人,快擺一桌酒,本縣賞給你二人去吃,少時本縣定要替你二人作主。」
雷鳴、陳亮謝過老爺,立時下堂,來到配房。有人伺侯,把酒席擺上。陳亮說:「二哥,你瞧,了不得,老爺賞你我這席酒,必定有緣故,大概必是穩計。要拿你我,怕當時拿不了。」
雷鳴說:「我全不懂,吃飽了再說。」
書中交代:陳亮真猜到了。老爺抽出簽來看上面字柬,寫的是:雷鳴陳亮惡賊人,廣結夭下眾綠林。前者劫牢反過獄,原為惲芳系至親。老爺看了這個字柬,心中暗想:「好怪,這字柬是哪裡來的?」當時要拿雷鳴、陳亮,看看手下官兵,沒有一個有能為的。
故此以怒變喜,賞二人一桌酒席,用穩軍計穩住,暗派官人看著兩個人。一面趕緊遣人去把小玄壇周瑞、赤面虎羅鑣找來,可以拿雷鳴、陳亮。老爺越想這四句話來的怪異。又一看雷鳴這口刀,跟馬家湖明火執仗賊人拿的刀一樣,更覺生疑。
知縣一想:「把蓬頭鬼惲芳提出,叫他認識。他要不認得雷鳴、陳亮,這其中必有緣故。他是認得,必是雷鳴、陳亮跟他等是一黨。前者劫牢反獄必有他二人。」
其實這件事要真把惲芳提出來,惲芳銀玉山縣的有仇,他必說認識。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雷鳴、陳亮跳在黃河也洗不清。凡事該因。
老爺正要標監牌,就聽外面叫喊:「明天大老爺,晴天大老爺,我冤枉,冤苦了我了!」老爺正要問外面什麼事喧嘩,只見濟公外面走進來,拉著一位文生,直奔公堂。書中交代:濟公由哪裡來呢?和尚由十里莊打發雷鳴、陳亮走後,帶領柴、杜二位班頭正往前走,只見眼前來了一乘小轎,走的至急。和尚一瞧,說:「哎呀,阿彌陀佛,你說這個事,焉能不管。」
說著話,和尚帶著二位班頭,跟着小轎,進了一座村莊。只見路北大門、小轎抬進去。和尚說:「老柴、老杜,你們兩個人在外面等等。」
和尚來到大門裡說:一辛苦,辛苦。"
由房門出來一位管家,說;「大師父,你要化緣別處去罷。你來的不巧,你要頭三天來,我們員外還施捨呢。此時我們員外心裡頓着呢,僧道無緣,一概不施捨了。」
和尚說:「你們員外為什麼事情,煩你跟我說說。」
管家說:「你是出家人,跟你說也無用,你既要問,我告訴你。我們三少奶奶要臨盆,現在三天沒生養下來,請了多少收生姿都不行。有說保孩子不保大人的,有說保大人不保孩子的。方纔剛用轎子把劉媽媽接來。
我員外煩的了不得。」
和尚說:「不要緊,你回稟你們員外,就說我和尚專會催生。」
管家說:「和尚你找打了!誰家叫和尚進產房催生。」
和尚說:「你不明白,我有催生的靈藥,吃下去立刻生下。」
管家說:「這就是了。我給你回稟一聲。」
立刻管家進去,一回稟,老員外正在病急亂投醫,趕緊吩咐把和尚請進來。管家出去說:「我們員外有請。」
和尚跟着來到書房。老員外一瞧,是個窮和尚,立時讓坐,說:「聖僧,可能給催生的藥。」
和尚點了點頭,羅漢爺施佛法要搭救第一的善人。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五回
論是非砸毀空心秤 講因果善度趙德芳
話說濟公來到書房。老員外說:「大師父寶剎在哪裡?」和尚說:「西湖靈隱寺。上一字道,下一字濟,訛言傳說濟顛借,就是我。老員外怎麼稱呼?」老員外說:「我姓趙,名叫德芳。
方纔聽家人說,聖伯有妙藥,能治但生即下。聖僧要能給催生下來,我必當重謝。」
和尚說:「我這裡有一塊藥,你拿進去,用陰陽水化開,給產婦吃下去,包管立見功效。」
趙德芳把藥交給家人拿進去,告訴明白,這裡陪着和尚說話。少時,仆婦出來說:「老員外大喜,藥吃下去,立刻生產,你得了孫子。」
趙德芳一聽甚為喜悅,說:「聖僧真是神仙也。」
立刻吩咐擺酒。和尚說:「我外面還帶著兩個跟班的,在門口站着。」
老員外一聽,趕緊叫家人把柴、杜二位班頭讓到裡面。家人把酒擺上、眾人入座吃酒。趙德芳說:「我有一事不明,要在聖借跟前請教。」
和尚說:「什麼事?」趙德芳說:「我實不瞞聖僧,當初我是指身為業,要人出身。瞞心昧己,白手成家,我掙了個家業。去年我六十壽做生日,我有三個兒女、三房兒媳婦,我就把我兒叫到跟前。我說,兒呀,老夫成立.家業,就是一根空心種,買人家的,能買十二兩算一斤,賣給人家十四兩算一斤,秤桿裡面有水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