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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天皇氏雖立六十甲子,晝夜不分,永冥冥焉。正值火德王興于熊耳、龍門等山,忽然山中地出金光數丈,光中現五色祥雲,雲中降下一物,如蓮花樣,乃六白降世。蓮花內有十一孔,于半空中飄蕩,遂至變化,墜於地下,乃十一隻,如蓮子樣。有一大者,忽伸出一頭,全身繼之而出於地中,踴躍數次,自成一人,形成三丈四尺,膊大數圍,面如黑漆,身似煙煤,目如火光。繼之蓮子亦搖擺數次,如前而出一般十人,形容體態大抵肖似。一出便知尊兄為主,各相言曰:「天皇去後,今兄降世,可繼為地皇。」地皇諾之曰:「弟等既立我以繼天皇,當作用創立,以垂憲萬世。」眾弟曰:「我兄天生聖君,必有睿裁,弟等領命。」地皇曰:「天皇立天子以定歲,地支以定時,而歲時雖定,晝夜不分,日月不明,縱有生民,萬世冥冥如長夜矣,則人民萬物將何以為上宰乎?必得定其日月之升降,以分其晝夜之時刻期限、朔望盈虛,庶民方有所賴矣。」諸弟聞說,皆大歡喜,稽首曰:「願我兄速為處分!」地皇曰:「吾今先代汝諸弟取其姓名,各處而居,再商晝夜之計。」諸弟請曰:「吾兄取何名姓?」地皇曰:「姓則共,而名分,取十字創製諸辰法,永垂憲萬世,以此十字為汝等安名。其一曰地創,二曰地制,三曰地諸,四曰地辰,五曰地法,六曰地永,七曰地垂,八曰地憲,九曰地萬,十曰地世。」諸弟受名謝恩。地皇分付曰:「汝等暫且散居各方,俟有召命,各宜向前立功。」諸弟領命,皆分別而去。
地皇氏自思曰:「必須先得日月分明、星辰有位,然後方可以分晝夜。如是日月不照,星辰不耀,安成晝夜!可召四弟地辰議之。」即遣使命,令召地辰。使命承召,直至地辰地方,入見地辰,具言地皇相召之意。地辰即同使命來見地皇,參拜畢,地皇曰:「今聞日月二人居于咸池太陽洗浴處,不升明照,樂於愛溺,沉于精魄,恐召不來。汝可試往召之,看彼何如。」地辰領命,辭兄而行,取路徑至咸池。
卻說太陽日君,姓孫,名開,字子真,乃男身;太陰月君姓唐,名未,字天賢,乃女身。二人自天地消閉之後,陰陽相混,隱避于咸池,幽居不高。忽報地皇氏差有使命至,日月出接,延入池邊坐定。日君問曰:「地皇差君至此,有何見諭?」地辰宣言:「地皇主上說,汝二君不出升照,不分晝夜,使某白二君前去照臨,以救萬民。」日月曰:「某二人久居在此,難以分離,況升照必有分別,分而難合,煩為轉達,實難領命。」地辰曰:「二君不行,則天下萬民無有賴矣;若無二君,不成天象,幸其勿辭!」日月曰:「以我分離,從彼所欲,不敢從命!」二人遂走入咸池不出。地辰只得回見地皇,將前事一一奏上。地皇笑曰:「吾亦知他二人情久不捨,難以善處;但不思天地間豈有久合不分離者乎!汝且退,吾自有取他之法。」
卻說地皇氏乃西方地帝鷄降世,隨即沐浴閉氣,飄然而行。至西方,正值世尊升座蓮台說法,諸菩薩侍立,忽座下見地皇氏俯伏言曰:「望佛發大慈悲,行大方便!」佛曰:「地帝鷄,汝已為地皇,今有何事至此?」地皇叩首曰:「弟子欲分晝夜,以定日月星辰,遣使宣召孫開、唐未,二人不尊召命、不肯分離,只得來投世尊,望乞垂憐!」佛曰:「我前命毘多崩娑那降世為盤古氏,亦知其未伏日月三辰,是無晝夜。欲升日月,必得毘多崩娑那再行,方可以制之。」昆多崩娑那聞得佛言,忙向上叩首曰:「蒙佛分付,乃各執一事,弟子已開闢天地,日月之事,該地帝鷄制伏,彼今不伏日月,不定三辰,乾弟子何事,卻要弟子代行?」佛曰:「汝當初分天地時便該升起日月,豈有既開天地而不升日月之理?致陰陽交姤已久,不肯分離。慎勿辭勞!汝速一行,可成其功。」裡多崩娑那不敢違佛法旨,只得啟告曰:「弟子此去,何以制之?」世尊命毘多崩娑那上前,令伸左手,書一「日」字,右手書一「月」字,念真言曰:「唵悉咺哆般恆囉吽。」囑之曰:「汝若去到咸池,將此真言念動,先分其陰陽,次伸出左手招日,又伸出右手招月,誦心經七遍,送上天宮,則陰陽自分而成晝夜矣。」毘多崩娑那又告曰:「日月既承開示,但不知星辰之事當何如?」世尊曰:「星由月轉,因天地消閉,皆于混沌中已成石矣,今聚在西北角。」昆多崩娑那告佛曰:「用何法升提,令其分位?」世尊曰:“諸星散亂,俱有其方位。汝可先升七辰于北方,此系眾星象之主,諸星必然拱向;
次升五帝大星;
三升天乙、太乙、三師、后妃等星;
四升文昌、玄武、三台、八座等星;
五升七姑星,列于天河、鵲橋之後;
六升角、亢、氏、房、心、尾、箕、鬥、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昴、畢、觜音滋、參、井、鬼、柳、星、張、翼、軫,一此為二十八宿,布列四方;
七升金、木、水、火、土五星,此為五行;
八升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此為十二曜,分十二位;
九升太子、庶子、禦女、左右少微等星;
十升羅喉、計都。一一升提,各居其方位,自然不致紊亂,而燦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