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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兵,着令鎮守三關。有妻室俱封誥命,無妻室子孫,一問候娶,
再行加恩。肅此欽哉!
天使宣讀畢,眾將謝過聖恩,天子賜宴畢,退了朝,狄爺、眾將回歸王府,個個歡欣。次日,天子又差官前往單單詔公主到來,然後浩封。老太君聞了大悅:「孩兒,你言隆冬寒冷,不必接取媳婦到來,豈知聖上與娘同心,如今差官前去接取媳婦到來,尚未立春時節。”狄爺笑說:“母親因何如此性急的?回來還有四五月路途,兩月焉能到京?」
不表母子之言。卻說孫秀自從代守三關,妻龐氏未隨同征,原在衙門居住。一切兵部事情,另有官用印,只不進行中。今日石玉做了兵部,龐氏必要出讓衙了,因他是正印,不是署理官。
龐氏收拾移居別處不表。此時,石兵部母親、夫婦同進府行中。當時,兵部太太思量迴轉家鄉,只為隆冬寒冷,等候春天暖和再作商量。話休煩絮。
卻說眾英雄住在狄王府,一日閒談,苗顯、蕭天鳳說起翠鸞親事。苗顯又提招贅張忠,張忠不知肯允與否,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赤繩繫足非今定,連理和諧豈偶然?
第九十八回 孫兵部回朝到案 包龍圖勘斷群奸
詩曰:
罪惡滿貫是龐孫,枉有前時扼佞權。
奸黨瓜連同敗露,龍圖勘斷罪推原。
當下張忠聽了苗顯說招親之言,便說:「既蒙過愛,且待下官建立了府衙,再作此事便了。」苗顯大悅。蕭天鳳說:「如此媒人,喜酒多吃數杯的了。」眾英雄正在談笑間,忽聞報道:「天波府差人來請千歲同列位老爺。」原來這是畲太君的美意,備了酒宴,相邀列位英雄將士。狄爺與八將一同前往赴宴。太君着令玄孫文廣奉陪,楊府中又有一番熱閙。當時,又有眾王侯大臣各個陸續請宴。
狄千歲領的領,辭的辭,勞勞頓頓,又十餘天。
兔走鳥飛,光陰迅速。孫秀到京後,將他囚禁天牢,致差回覆聖旨。是日,包龍圖奉旨審問,回府即日昇堂。排軍帶出眾犯,王驛丞已先喚到,包爺詢問禿狼牙。
這禿狼牙口供,與前日聖上跟前一樣,包爺喝他退下。又傳王驛丞。前時,包公在游龍驛已知王正是好人,今日問問口供,無非證實龐洪之罪。便呼:「王正!你是游龍驛,也食朝廷的俸祿,如今聽了龐國丈的計謀,把狄王親陷害,受了國丈多少賄賂?須當說明,招認上來!”王正的主意早已定了,暗想:「國丈今番料不能逃脫,我今不怕他再起波瀾,須當將情透白,何容遮瞞!」便呼:「包大人在上聽稟,從前狄千歲到驛之時,卑職焉敢輕慢?以後,太師爺連連發書一十三封。
要卑職擺佈千歲身亡,許升我一個正印官,七品之職。斯時狄千歲乃大宋保護江山的得力之臣,焉可將他暗害了?是以卑職亦不貪圖想升這七品官,情願我王正不活,抑或棄官逃遁。倘大人不信卑職之言,現有狄王親可以對質,望大人參詳!」包爺說:「這十三封書如何在?」王正說:「來書多是龐府來人帶回,卑職那裡有字留的?」
包爺又喝退一旁。又挪孫秀上來,左右答應一聲,登時綁上,推撲在地。
因他有罪欺君,故以如此。包爺呼聲:「孫秀!想你身為司馬,厚享國恩,不思報效,屢次暗害狄王親,到底與你有何仇怨?且從實說來!」孫秀說:「包大人,念下官身為司馬,一點丹心報國,並不曾暗害狄王親。大人勿聽旁人讒言,無憑無據,冤屈了下官。」包爺喝聲:「胡說!若是他人說話或者假的,這封書是何人筆跡?你且看來!」即將書丟下。
孫秀一看,頓覺獃了,暗自說:「這封書乃我上年在雄關寫的,差人送與岳父,要把這冤家算計。豈知這年老糊塗如何落到包黑子之手?今日叫我怎生推說?」便說:「包大人,這封書不是下官親筆,大人休得錯疑。」包爺喝道:「此書在你岳父書房搜出來,真名實姓俱在,你還抵賴麼?!」吩咐:「夾起來!」孫秀說:「包大人,下官求你開一綫之恩。乞看同朝之誼,何苦如此認真的?」包爺喝道:「你要做奸臣欺君賣國,若念同朝之誼,一殿之臣,也該不生屢害狄王親之心了!倘若留你,就要砍折擎天柱,我主江山付與西遼了!你翁婿串通一黨,喪盡良心,全不思報國君。
你可知本官斷不以情面相容的。縱然王親國戚,不在我心頭。究竟如何你須要老實招認的。」喝聲:「快將孫秀夾起!」這孫秀從來不曾受過苦楚的,那裡經得夾棍之刑?忙叫:「不要行刑,待我招說便了。」包爺聽罷,命鬆去夾棍。孫秀說:「大人,只為前時平西王之父狄廣與下官父親結下冤仇被殺,所以犯官欲報父仇,屢屢圖害狄王親。從前只望他戰死沙場,豈知又被他征服西遼。自料不能下手,是以傳書與岳父,擺佈於他的。」包爺聽了怒道:「好奸臣!因着宿怨,不願輔主。枉你身為司馬,道理全無,立心不善,名穢千秋!」罵得孫秀無言可答。包爺要他將口供寫上,又詢他私通外國,放進禿狼牙。孫秀說:「大人啊,這也是冤枉的,只求大人明察才好。」包爺說:「你又抵賴麼?若不私通外國,如何放進禿狼牙進關?你還不講真言說明麼?」孫秀說:「包大人,前番官一到雄關,犯官也要盤問。他說,奉了狼主之命,進貢上邦天子。犯官即以為真,是以放進這禿狼牙,如今現有番官可對。私通外國,果是冤屈,疏失之罪,犯官願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