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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 101 /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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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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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木井城,知王已見過,離番營不遠,便即身坐飛騎,腰懸弓箭,帶領女兵百人,戎裝來迎。直至番營與公主相見,致禮而還。於是兩營相繼進發。 一日,勝明公主坐在馬上,見一群飛雁,彎弓射之,雁隨箭落,軍士歡呼震地。爾朱後聞之,知公主射雁,笑曰:「番女亦有此技乎?」正行之間,亦見一雁飛來,隨手取箭射之,一發而中,軍士亦齊聲喝彩。高王聞之,喜曰:「吾有此二婦已足克敵矣。」婁妃知蠕蠕女將至,退居鳳儀堂,乃宮中深避處,語 諸夫人曰:「數月之中不與卿等相見,卿等善事新主可也。」桐花心不服,曰:「吾侍娘娘,不侍他人,願一同退處。」妃許之。高王至晉陽,便迎公主入宮,同拜花燭。深感婁妃之賢,潛往長跪謝之。妃曰:「妾為社稷屈,非為番女屈,王勿復爾也。」妃有詩曰:結好強鄰壯帝基,此身退位亦權宜。英雄莫道無情甚,賜死秦州更阿誰。高王既娶蠕蠕女後,常宿其宮,諸夫人處概不一過。一日,高洋回北省親,見蠕蠕女儼居正宮,其母反居別院,心甚怏怏,請于父曰:「母已退處,兒願奉母入京,稍盡膝下之歡。」王曰:「爾母退避,事出權宜。我自有計,當不使終屈人下。此時未可行也。」但未識其計若何,且聽下文分解。

第四十七卷


  

攻玉壁高王疾作據河南侯景叛生

話說蠕蠕公主貌雖美麗,性甚嚴急,在宮總行蠕蠕禮數。王欲得其歡心,與諸夫人盡皆疏遠,待之獨厚。然以舊寵相違,頗懷不樂。又三王禿突佳朝夕入宮請見,意甚厭之。一日,與公主同遊南宮,設宴錦香亭上,小飲盤桓,謂公主曰:「此間宮院若何?」對曰:「山色如畫,亭台幽雅,風景絶佳,真小洞天也。」王曰:「果如卿言。我宮中不及此地,吾與卿移居于此可乎?」公主曰:「大王愛此,妾亦愛也。」遂召禿突佳謂曰:「北府宮廷深遠,人數眾多。公主居內,不能與王叔常親。今欲居北,王叔出入亦便。且王叔獨居無耦,就于左院中娶一美婦作伴何如?」三王喜曰:「公主居此最好,但恐大王車馬往來不便耳。」王見二人皆允,是夜遂留宿南宮。

次日,將宮中所有盡行遷來。過了幾日,自至鳳儀堂迎婁妃還宮。諸夫人處亦時時過去,心中遂絶牽掛。時交初夏,王在飛仙院與鄭夫人宴飲,夜深方寢,偶犯風露,次日疾作。

忙召太醫調治,婁妃親奉湯藥,如是者半月。公主怪王不至,疑其見棄,或以病告,仍疑不信,大懷 怨望。王聞其怒,不得已以步輿遮幔,扶病而來。公主迎入,見王真病,疑怨始解,病亦漸癒。

今且按下不表。 且說宇文泰見東魏與蠕蠕通好,日夜慮其來寇。以玉壁地連東界,為關西障蔽,因厚集兵力,命王思政守之。繼欲遷思政為荊州刺史,苦於無人替代,乃召思政問曰:「公往荊州,誰可代玉壁者?」思政曰:「諸臣中唯晉州刺史韋孝寬,智勇兼備,忠義自矢。使守其地,必為國家湯城之固。當今人才無逾此者。」泰曰:「吾亦久知其賢,今公保舉,定屬不謬。」乃使思政往荊州,孝寬鎮玉壁。孝寬之任,簡練材勇,廣積芻糧,悉遵思政之舊。高王聞之,謂諸將曰:「前日不得志于玉壁者,以思政善守耳。今易他人鎮之,吾取之如拉朽矣。」段韶曰:「王欲西征,不如直搗關中,攻其不備,無徒頓兵堅城之下。」王曰:「不然。泰以玉壁為重鎮,吾往攻之,西師必出,從而擊之,蔑不勝矣。」諸將皆曰:「善。」乃召高洋歸鎮并州。大發各郡人馬,親率諸將,往關西進發。

武定四年九月,兵至玉壁城。旌旗蔽野,金鼓震天,城中皆懼。孝寬安閉自若,或請濟師于朝,孝寬曰:「朝廷委我守此,以我能禦敵也。今有城可守,有兵可戰。敵至,當用計破之,奚事紛紛求救,以貽朝廷之憂?諸君但遵吾令,以靜制之,不久賊自退矣,何畏之有?」乃下令堅守,不出一兵。高王停軍城外,屢來挑戰,城中寂然不應。乃四面攻擊,晝夜不絶。孝寬親到城上,隨機拒敵。


  

城中無水,汲於汾。高王令絶其水道,城中掘井以汲。又于城南筑土山,高出城上,令軍士乘之而入。孝寬連夜築樓,高出土山以禦之。王使人謂之曰:「爾雖築樓至天,我當掘地取汝。」乃鑿 穿地道,用孤虛法以攻之。孤虛者取日辰相剋,黃帝戰法,避孤擊虛,故王用之。引兵攻西北,而掘地道于東南。孝寬曰:「西北地形天險,非人力所能攻,彼不過虛張聲勢耳,當謹備東南。」乃掘長塹邀絶地道,選能戰之士屯于塹上。外軍穿地至塹,即擒殺之。又于塹下塞柴貯火,用皮排吹之,在地內者皆焦頭爛額,東軍死者千餘人。

高王大怒,造衝車攻城。車之所及,聲如霹靂,城牆磚石碎落如雨,無不摧毀,守軍皆恐。孝寬縫布為幔,隨其所向張之,布既懸空,車不能壞。東軍又作長竿,縛松麻于上,灌油加火燒布焚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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